第31章 第31章、夜宵(2 / 2)

唐小姐已婚未育 含胭 13139 字 6個月前

王小燦解釋:“達刻,duck,鴨子,嘎嘎嘎!”

唐亦寧爆笑:“哈哈哈哈哈……”

江刻:“……”

尤達不樂意了:“男人不能說鴨。”

王小燦瞥他:“你想多了,你以為是個男的都能做鴨?也要看看有沒有資格。你肯定沒戲,江刻還差不多。”

這都說的什麼和什麼?江刻越聽越無語:“你倆行了哈,瞎說什麼呢!”

開過玩笑,尤達安靜了會兒,看著桌對麵的江刻,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眼神也沉靜下來:“小唐,我跟你說,我和刻子認識這麼多年,真的,比親兄弟還親。刻子大學畢業差點要去深圳,我聽說後都哭了,他這一走,以後見麵多難啊。結果後來他沒走。”

尤達拿起杯子敬江刻,“來,再碰一下,還好你沒走,你看,留在錢塘多好,房子有了,老婆也有了,兄弟我也在,總比你一個人孤零零地在深圳打拚來得強,你說是吧?”

江刻和他碰杯,又一次喝乾杯中酒。

唐亦寧轉頭看了他一眼,江刻神情很淡,什麼都沒說。

這件事,唐亦寧是知道的。

江刻學計算機,從未想過去讀研,大四那年開始找工作,實習是在錢塘,但以後的去向,他比較傾向深圳或北京。

深圳、北京有大廠,互聯網頭部公司幾乎都在那兒,對江刻這樣的名校畢業生來說,遍地是機會。

當然,錢塘也有國內Top級的互聯網集團公司,子公司都有幾十家,江刻肯定也能找到合適的工作,但他告訴過唐亦寧,上高中時,他就決定畢業後要離開錢塘。

準確地說,他是想離開江嶽河、鄭馥玲、江嶽山、沈瑩真那些人,與他們老死不相往來,再也不用在過年時被叫回去吃頓不知所謂的年夜飯。

他也的確付出了行動,向北京、深圳的幾家大公司投遞出簡曆。秋招時,幾家大廠來學校招人,江刻在很多公司都通過了麵試,他選擇了深圳那家知名大廠進行終麵,順利地拿到了offer。

理論上來說,大四一畢業,他就要整理行李去南方。

可後來,他居然沒去,單方麵解除了那份offer。唐亦寧問他為什麼,他說深圳房價太貴,買房壓力太大。

那是一個足以令唐亦寧信服的回答。

因為錯過了機會最多的秋招,又錯過了春季補招,江刻沒能去到錢塘那家巨頭公司。但他能力出眾,被竇鈞撿漏似的招進杋勝科技,畢業第二年,年薪就漲到三十萬,收入和進大廠的人沒什麼差彆,隻是履曆沒那麼好看。

江刻從來沒說過後悔,他隻看錢,還看房價,他很淡定地留在了錢塘,日複一日地努力工作、瘋狂存錢,把曾經立過的誓言“我以後一定要遠遠地離開這裡”忘得精光。

唐亦寧想,男人果然也很善變。

尤達喝乾酒,繼續往下說:“刻子要是去了深圳,這兒就隻剩我了,高中、大學認識的那些人,沒有一個能和刻子比。小唐,你知道不?我那會兒想承包驛站,錢不夠,家裡也幫不上忙,我就和刻子倒了倒苦水,他二話不說問我要多少錢,他借給我。我他媽嚇得半死!他那麼摳門,居然肯借我錢!”

唐亦寧也很吃驚,江刻不自在地說:“你喝多了,說這些乾什麼?我收你利息的。”

尤達大笑:“銀行定期存款的利息,能有幾個錢?十萬塊!你隨便買個基金丟在那兒,也比定期利息高啦!”

王小燦一直沒插話,就托著下巴聽他們聊,尤達說出江刻借他錢的事後,她看出唐亦寧神色不對,立刻在桌子底下踢了尤達幾腳。可惜尤達沒覺得哪兒有問題,越說越嗨,恨不得要去和江刻抱頭痛哭。

江刻已經吃飽了,翹著二郎腿,伸臂攬著唐亦寧的肩,無奈地看尤達發酒瘋。

尤達給他丟了根煙,江刻點燃後夾在指間,悠閒地吸一口,又緩緩吐出一串煙氣。

深夜的露天大排檔喧囂吵鬨,處處都是碰杯聲、勸酒聲,有些男人光著膀子喝得臉通紅,還要大聲吹牛逼,說“當年我如何如何”,看著他們鼓起的啤酒肚,還有頭頂稀疏的頭發,唐亦寧隻想笑。

天很熱,沒有風,知了在樹上給大家伴奏,尤達、王小燦和江刻都出了汗,唐亦寧也一樣,但她不在乎,歪著身子,把腦袋擱在江刻肩膀上,他摟住她肩膀的手便緊了緊,在她耳邊說:“抽完這根煙,我們就回去。”

唐亦寧“嗯”了一聲,嘴角掛起了笑。

很奇怪,在這樣一個接地氣的地方,依偎在江刻身邊,她竟是有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小龍蝦、羊肉串和幾個小炒都吃完了,還剩一些鹵牛肉和白斬雞,江刻去買單,拿回一個打包盒,裝好牛肉和雞肉,說第二天中午可以下麵條。

臨走時,尤達看到一張餐桌旁坐著一個老頭,點了三個菜和兩瓶啤酒,正自得其樂地吃喝著。尤達向他打招呼:“李叔,好久沒見你啦!”

李叔五、六十歲的年紀,頭發灰白,穿著翻領T恤和大褲衩,麵容清瘦,眉眼溫和,氣質像是個文化人,笑嗬嗬地回應尤達:“我也好久沒見你了,呦!小刻兒也在。”

他看到江刻身邊的唐亦寧,驚喜地問,“小刻兒找對象啦?”

江刻牽著唐亦寧,說:“李叔,這是我老婆,我結婚了。”

“哎呦,你都結婚啦?”李叔很高興,“恭喜恭喜,小達子,那你呢?你什麼時候結婚呀?”

王小燦在邊上鬱悶地剝起指甲。

尤達泄氣地說:“李叔,您拆遷的房子給我一套,我立馬結婚您信不信?”

李叔哈哈大笑:“你又不是我兒子,我憑什麼給你房子?”

尤達說:“對啊,你又不是我老子,你憑什麼催我婚啊!”

——

回科創城的路上,唐亦寧開車,問江刻:“李叔是誰?”

“尤達的老街坊,拆遷戶,分了好多套房子,二十年前就搬走了。”江刻歪在副駕,懶洋洋地說,“他很喜歡吃毛鮮的鹵牛肉,有時候會回來吃一頓。”

唐亦寧問:“為什麼會一個人來吃?”

“我怎麼知道?”江刻說,“反正我每次見他都是一個人,孤老頭脾氣古怪吧,老了就沒什麼朋友。”

唐亦寧:“……”

她很想告訴江先生,當他活到李叔那個年紀時,在彆人眼裡,估計也是個脾氣古怪的孤老頭。

畢竟他現在就是個脾氣古怪的小年輕。

唐亦寧沒有問江刻借錢給尤達的事,那是江刻的私事,他和尤達交情不淺,江刻那麼理智的一個人,願意借錢給尤達,肯定是想明白了的。

車子開回公寓,兩人一起上樓,進門後,江刻把空調打低兩度,讓唐亦寧先去洗澡。

江刻爬上床,向她靠過去,抓著她的手貼到自己腰上。

他去親她的脖子,一會兒後嘴唇又移到耳垂,唐亦寧沒反抗,江刻終於吻住她的唇,唐亦寧小小地喘息著,很快,兩個香噴噴的人就滾到了一起。

呼吸交錯間,唐亦寧說:“我今晚聽小詹的意思,你明天就要去交首付款了?”

江刻大驚,又來?!

這一次他打死不和她聊天,隻顧埋頭乾活。

唐亦寧等了一會兒,推他:“問你呢?”

“可不可以先不要說話。”江刻忍無可忍,“不許聊工作,不許聊買房,不許再把我踹下床。”

唐亦寧:“……”

“我特麼都要被你搞出心理陰影了!”江刻惡狠狠地抓住唐亦寧的手,讓她去確認。

唐亦寧很害羞,卻敵不過他的力氣,最終還是確認成功。

江刻撐在她身上,與她四目相對:“我拜托你,正常一點,好不好?”

唐亦寧看著他黑沉沉的眼睛,小嘴一癟:“……好。”

江刻滿意了,長出一口氣,又一次俯身去親吻她。

狹小的出租屋裡光影昏暗,不太結實的小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舊空調開足馬力吹涼風,床上的人還是被熱得渾身冒汗。

漫漫長夜,這隻是一個開始。

對唐亦寧來說,她的婚姻,亦是如此。

婚姻是一門學問,唐亦寧知道,她和江刻還需要不停地學習。他們有太多不足,有些不足能自省,有些可能連自己都不清楚。

沒關係,他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去磨合。

江刻沒有唐亦寧那麼深的感悟,此時此刻,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讓人腦殼疼的洞房花燭夜,他可終於是補上了。姻,亦是如此。

婚姻是一門學問,唐亦寧知道,她和江刻還需要不停地學習。他們有太多不足,有些不足能自省,有些可能連自己都不清楚。

沒關係,他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去磨合。

江刻沒有唐亦寧那麼深的感悟,此時此刻,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讓人腦殼疼的洞房花燭夜,他可終於是補上了。姻,亦是如此。

婚姻是一門學問,唐亦寧知道,她和江刻還需要不停地學習。他們有太多不足,有些不足能自省,有些可能連自己都不清楚。

沒關係,他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去磨合。

江刻沒有唐亦寧那麼深的感悟,此時此刻,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讓人腦殼疼的洞房花燭夜,他可終於是補上了。姻,亦是如此。

婚姻是一門學問,唐亦寧知道,她和江刻還需要不停地學習。他們有太多不足,有些不足能自省,有些可能連自己都不清楚。

沒關係,他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去磨合。

江刻沒有唐亦寧那麼深的感悟,此時此刻,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讓人腦殼疼的洞房花燭夜,他可終於是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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