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番外三、錢塘(1)(1 / 2)

唐小姐已婚未育 含胭 8221 字 7個月前

黑色朗逸在濟廣高速公路上疾馳,路過城市、農田與片片山脈,由南往北,早已進入江西境內。

車窗外天色漸暗,西邊的天空被火燒雲渲染,副駕上的唐亦寧靜靜地望著那片紅雲,直到車子開進一段隧道,才把視線收回來。

江刻已經開了三個多小時,唐亦寧問:“你累嗎?到下個服務區換一下吧,我來開。”

“不累。”江刻心情很好,“昨晚睡得踏實,剛才你開的時候我也眯過了,再開兩小時就能到鷹潭,我開到底吧。”

又是一個夏天,江刻和唐亦寧結束了在廣州三年半的學習與工作,收拾行李回錢塘,路上依舊要走兩天,在江西鷹潭過夜休整。

很多行李幾天前就被他們打包寄回家,剩下的東西裝滿了一車。出發前,賀生財領著陳健、萬麗梅和杜春強來送行,賀生財為人細心周到,給唐亦寧帶來許多特產,讓她回去後分給家人和辦事處的同事們。

江刻把特產裝上車,賀生財對唐亦寧說:“小唐,這半年你辛苦了,回去後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年會時見。”

唐亦寧笑著說:“我不辛苦,財哥,接下來你才要辛苦呢!”

賀生財對他們揮揮手:“小唐,小江,一路順風,擺喜酒要叫我們啊!”

唐亦寧說:“那必須的呀!你們就等著我的紅色炸彈吧!”

車子離開廣東進入江西後,唐亦寧感歎:“好舍不得啊。”

江刻一笑:“以後還可以再來,帶著孩子去長隆玩,那邊很適合小朋友玩幾天。”

唐亦寧轉頭看他,江刻戴著眼鏡目視前方,側臉線條依舊清晰流暢。他頭發濃密,肩背挺拔,眉目間門多了幾分從容,再也不是那個冷漠又自我的年輕人。

他沒有被時光磨去棱角與銳氣,隻是成熟了,畢竟到月中時,他就要年滿二十九歲。

他們相識已滿十年,在廣州共同度過的三年半,將是他們很美好的一份回憶。

這是收獲滿滿的三年半,江刻和唐亦寧能夠感受到自身的成長,不僅僅是工作領域,還有婚姻,他們完美地度過了磨合期,已經成為彼此最親密的另一半。

他們走過廣東很多地方,開車自駕,去惠州看海,去珠海玩長隆海洋公園,去深圳見江刻的大學同學……有一次,他們為了美食專門開車去順德,照著攻略去街頭巷尾找好吃的,魚生、燒鵝、雙皮奶、桑拿鴨……足足吃了三天兩晚,吃得兩個肚皮圓滾滾,才意猶未儘地離開。

唐磊峰和韋冬穎在廣州生活的那半年,休息天,隻要江刻有空,就會當司機,帶上老丈人的輪椅,一家四口去外頭轉轉。

他們登上了小蠻腰(廣州塔),還嘗試了小蠻腰四百多米處的摩天輪,特地挑傍晚時分去遊覽,日景夜景都能欣賞。

他們坐船夜遊珠江,豪華遊輪從水麵經過小蠻腰時,能看到小蠻腰外牆五顏六色的燈光變化,會有攝影師幫遊客在甲板上拍照,大大的照片打印出來,一張三十元。

這種旅遊項目對以前的江刻來說就是智商稅,認為傻子才會買,可現在,他毫不猶豫地買下三張,一張是嶽父母的合影,一張是他和唐亦寧的合影,最後一張是四人全家福。

唐磊峰端坐在輪椅《唐小姐已婚未育》,牢記網址:m.1.上,韋冬穎、唐亦寧和江刻圍在他身邊,江風吹拂著他們的頭發,四個人臉上都掛著輕鬆愜意的笑,背後是波光粼粼的悠遠珠江,江邊熱鬨繁華,小蠻腰一枝獨秀,在夜色中變幻著各種彩光。

唐亦寧無數次感歎,現在的江刻真是和以前大不一樣,帶著嶽父母出去下館子時,其他三人說:哎呦,這兒有點貴。江刻就豪氣地擺擺手:不貴,吃得起,錢賺來就是花的。

每每這時,唐亦寧就會想念起以前的葛朗台·江,吃一頓兩百多塊的香辣小龍蝦就能把他給心疼死,說那些錢可以買把椅子。

其實唐亦寧知道,葛朗台·江還是葛朗台·江,本質並沒有變,隻是現階段,他摳門的對象隻有他自己。

江刻會給唐亦寧買好衣服穿,對自己就很隨便,除了幾套重要場合才會穿的襯衫西裝、領帶皮鞋是在商場買,休閒裝的主力來源依舊是淘寶。

他對身材很自信,說一百塊的T恤他能穿出八百塊的效果,小區門口二十八塊剪的頭,能讓人家以為是燙過。

彙铓電子的同事和MBA的同學們都覺得江刻是個冷靜睿智、勤奮上進、性格穩重大方的優秀男青年,並且對妻子深情專一,對父母還特彆孝順。

唐亦寧和江刻的同學們聚餐時,總會聽到他們誇獎江刻,個個都說唐亦寧有福氣,找到江刻這麼一隻績優股。

唐亦寧哭笑不得,指著江刻說:“說明我有眼光呀,找他的時候就賭他是隻潛力股呢!”

江刻小聲嘀咕:“潛力股?差點清倉哦,還是兩次。”

唐亦寧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江刻:“哼。”

經過兩天一夜的長途奔波,黑色朗逸終於開進錢塘,從城西下高速,很快就進入雲遙,遠遠地看到了星雲坊的高樓群。

江刻長出一口氣,說:“到家了。”

已經是晚上,兩人停好車,來回跑了很多趟才把所有的行李搬上樓。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江刻不顧滿頭滿身的汗與灰塵,一把抱起唐亦寧,讓她坐在餐桌上,圈著她的身子,與她接了個纏綿的吻。

唇瓣分開後,兩人額頭互抵,江刻說:“我們回家了。”

唐亦寧說:“嗯,再也不走了。”

“有好多事要做。”江刻摟著她的腰,語氣興奮,“都排不好順序,給爸媽換房,擺喜酒,去新單位上班,都是大事兒,要忙好一陣。”

“彆急,一件件來。”唐亦寧被他感染,心裡好甜蜜,“今天你最辛苦,先洗個澡,再好好睡一覺,明天再說吧。”

這一趟回來,有三分之二的路是江刻開,的確很辛苦,但他竟不覺得累,家裡乾淨極了,韋冬穎前一天來打掃過,幫他們換上了乾淨的床上用品,冰箱裡還備了菜。

江刻眼珠子一轉,神秘兮兮地說:“有一件事,我要先做。”

唐亦寧問:“什麼呀?”

“你跟我來。”江刻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到陽台上。

陽台已經包好了,是他們離開的第一年春天時包的,唐磊峰出錢,由老蔡負責找工人來弄,原因是韋冬穎怕夏天太熱,洗衣機在陽台會被曬壞。

現在的陽台上貼著淺灰色瓷磚,欄杆被敲掉,換上了鋁合金玻璃窗,洗衣機上裝好了陽台櫃,還有一個台盆,角角落落都被韋冬穎打掃得一塵不染。

江刻打開陽台燈,讓唐亦寧站在中間門,唐亦寧莫名其妙,就見江刻變戲法似的從櫃子裡摸出一樣東西,突然在她麵前單膝下跪。

他手裡拿著的是朵紅玫瑰,就一朵,還是蔫了的,那花瓣和葉片感覺碰一下就會掉,都不知他是從哪兒搞來的。

唐亦寧:“……”

江刻似乎並不覺得這朵玫瑰太寒酸,仰著頭,一雙眼睛深深地注視著唐亦寧,說:“老婆,我欠你一次求婚,今天補上,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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