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 38(1 / 2)

渣渣 驛使 7504 字 4個月前

韓秋時一步邁過來逼近林見,他抓著林見的肩膀,強迫林見和他對視。

“你到底在說什麼?!”

舒逸巴不得他們起爭執,看到了也隻會添油加醋:“是嗎?原來你是這樣看待他的,這和鴨有什麼區彆。”

他的話立刻刺激到了韓秋時,韓秋時回頭怒目看他:“閉嘴!”

舒逸被他的表情嚇到了一下,片刻後苦笑著:“叫我閉嘴?你都忘了你以前跟我說過什麼。明明是你告訴我,如果我在舒家待的並不開心,你就帶我走。你有能力讓我過好日子。”

林見輕輕一挑眉,順勢從韓秋時手下逃開。

韓秋時忙著反駁舒逸,卻還是飛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可前提是你告訴我,在舒家你媽媽被林阿姨處處擠兌,你本應該得到的一切都被林見搶走。可事實呢?為什麼我所感受到的,和你口中所說的,完全不一樣!”韓秋時呼吸變得急促,他很難得情緒被如此調動,“舒逸,你什麼時候才會清醒地看待自己?”

韓秋時話音落下,舒逸赤紅著眼死死瞪著林見,卻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包間的門又被推開了。

符飛白顯然喝高了,靠著門框對林見傻笑:“可算找到你了,摸到那邊兒聽說你跟人打架,還把那小女表子拐沒影兒了。”

林見走過去扶他:“我馬上就回去。”

“回去?回去乾什麼,任憐我已經打電話叫她閨蜜給接走了,至於我,我可不是來找你的。”符飛白說完還打了個酒嗝。

他力氣比林見大得多,哪怕是喝多了也一甩手就把林見的手躲開了,他直直望著舒逸的方向,一步步走了過去。

韓秋時站在一邊看著,他沒反應過來符飛白這是要做什麼。

直到符飛白走到離舒逸半米近的地方,突然對韓秋時嫌棄地揮揮手:“你滾遠點,誤傷了林見還得說我,靠邊兒啊!”

他這話顯然就隻是說來聽聽的,他動作迅猛,饒是喝了一晚上的酒也散不儘他身上的力氣,一腳踹過去的時候舒逸甚至完全沒來得及反應,向後仰後腦在牆上重重磕了一下,那一聲悶響才提醒在場的三個人。

舒逸躺到之後蜷縮著身體,雙手抱頭,麵目痛苦。

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符飛白蹲了下來,抓住舒逸的衣領將人生生又提著站了起來:“就是你啊,還挺有本事,你他媽偷人東西偷二十年了!到他媽現在還覺得自己委屈了咋的?你那小日子過得還不夠滋潤?還不滿足?錢給你,公司給你,你那屁都不會還想要錢的爸媽就生了個廢物你!搞清楚,你現在擁有的,是林見!是他!賞給你的!你他媽算個屁!”

符飛白是這些天最接近林見的人。

他知道林見身上背負過很多,哪怕現在估計也沒有卸下來多少;他也知道從第一天認識林見開始,這個人就總像是帶著麵具的,好像那一層密不透風的人皮可以將一切情緒都阻隔,外麵穿不進,內裡發不出;他甚至連基本的坦誠都時常做不到。

都說交朋友最忌諱林見這種,可符飛白多年來閱人無數,楞是從這樣一個人身上感覺到了真心和真誠。

符飛白從不介懷,林見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能撐多久就撐多久。

可現在呢?

符飛白覺得以前的林見可真是太好了,好在起碼是個活生生的人。

現在這個林見,一天能像機械運動的器械一般,好像每天要做什麼事情都被設成了代碼。

尤其——機器人不說話,林見也不說話。

好不容易從林見嘴裡把事情的原委越挖越明白,符飛白老早就想見識見識這個舒逸了。

什麼邏輯,什麼理性,什麼公平正義。他符飛白才不管這些,他隻管自己,他就是覺得林見從小到大的委屈都是這個人造成的,就算不是全責也是自始至終的共犯!

他一邊說一邊下拳,語氣越來激昂的同時下手越來越狠,好像要借著酒勁把這壓了許久的火徹底發泄掉。

最後他是被林見強行拉開的,回過神來時舒逸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被打的滿臉是血。

韓秋時想找林見說什麼,林見衝他喊了一聲:“叫救護車!”

然後林見扶著符飛白在一邊坐下,拿了包桌上的紙,給他擦手上的血跡。

緊接著他們的朋友們一擁而入,很快救護車帶走了舒逸。

那些富二代大概在罵些什麼,又或者是議論,符飛白覺得腦子很昏沉,他聽不清。

後來這裡又安靜了下去,韓秋時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把這群嚷著要讓符飛白坐牢的人都攆了出去。

關上門後一切歸於寧靜。

符飛白看著林見,這人替他擦了手之後,就坐在了他身旁。

從頭到尾一言不發,表情也看不出情緒。

他甚至不知道林見現在是什麼心情,對剛才的事情是什麼看法?

韓秋時狗皮膏藥一樣地試圖粘著林見,卻被林見皺著眉頭拒絕了,最後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韓秋時居然先離開了。

包間裡隻剩兩人。

符飛白頭腦愈發昏沉,他不自覺地念叨著:“困了,我想睡覺。”

林見立刻回答:“好,我送你回家。”

林見用力將他架起來,符飛白卻一點都不配合,沉著身子往下墜。

林見不得不鬆開手,和符飛白對視著。

兩人似乎都想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些什麼,最終還是符飛白認輸,他真是醉酒了也比不過林見那般能忍。

“我是不是……不該打他?”

他太隨著自己的性子,這事兒到底還是出在林見身上,他就算為朋友出頭也得先問過朋友的意見。

可符飛白現在也隻能事後後悔了,脾氣上來的時候哪有人攔得住他。

林見眉梢挑起,表情總算生動了些:“怎麼會,我剛才還想拍手喊‘打得好’呢。”

符飛白笑了:“那你怎麼不喊?”

林見想了想:“怕給你喊高興了,收不住手。”

林見怎麼會生氣?剛才那群所謂的“舒逸的朋友們”進來就是七嘴八舌地罵了起來,說的什麼他聽不太清,但他知道自己現在頗為不錯的心情並不是因為沒有聽清謾罵,而是突然想起了昨日種種。

原來舒逸也會有這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