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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千澄。
從學生履曆上看是個非常普通的孩子。
十五歲之前沒有個性, 直到最近才被發現名為【刀劍】的個性。
各方麵都不出色,入學考試發揮超常也才以吊車尾的成績進入雄英。
就是這樣平平無奇的少女, 卻和牛奶西米露之間有著無法割舍的線。
“什麼意思??提線木偶的線?!”
“是聯係吧,七海她和西米露有關係。”
山田陽射頓悟:“——果然是西米露的女兒, 不, 妹妹吧!”
相澤消太:“……”
你到底有多執著:)
氣氛一時凝固。
水晶闔眸:“是更為深刻的羈絆。”
有什麼羈絆是比血緣關係更加深刻的嗎?
山田陽射陷入思緒, 視線漫無目的地落入場內。
6V6的排球場上, 一年級的少女青春又活力。……千澄站在清水穀歌所在的那邊,可憐弱小又無助。
現在是對麵隊伍的發球局,千澄做出準備的姿勢,瞧見排球由小及大,逐漸飛過頭頂。她在穀歌“千澄”的呼喚聲中踉蹌轉身, 手臂插入球下, 用力朝上墊去。
球是打中了,力道軟綿綿的, 被一側的清水穀歌有驚無險地救下。
反而千澄因為緊張身體後仰差點摔了一跤。
……太弱了。
遊戲宅本澄的體力不堪一擊, 在職業英雄們看來更是漏洞百出。
“……”
山田陽射給千澄挽尊:“起碼e Girl還救起來了對吧?”
相澤&水晶:“……”
相澤消太靠在座椅上, 懨懨閉眸, 腦海中閃現著山田所說的千澄信息。
她同樣是在十五歲之後獲得個性。被他目睹的那一次使用個性, 他在七海千澄身上看見了牛奶西米露的影子。
……嗯?同樣?!
“……”
相澤知道這股既視感從何而來了:綠穀出久。
腦海中劃過這個名字的下一秒, 相澤睜開布滿紅血絲的眼眸, 不含情緒的目光落在山田身上, 把糾結苦惱全部體現在說話上的山田驚的噎住了。
他試探性地問道:“Eraser?”
綠穀出久繼承了歐爾麥特【One For All】的個性, 結束了前十五年的無個性生活, 目前正以歐爾麥特弟子的身份在雄英英雄科學習。
那麼,個性同樣從無到有的七海千澄,會不會也是繼承了西米露的個性?
可是,
西米露的個性也是可以傳承的嗎?
如果是,西米露又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選擇?
七海這孩子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她有成為英雄的意願嗎?!
說實話,解不開的疑惑太多了,以至於這個猜測——即便有前例在而令人信服不少,但相澤還是無法宣之於口。
更重要的是,歐爾麥特是因為重傷無法長久地維持英雄狀態,才將個性傳承給綠穀……
那牛奶西米露呢?
——她這五年又發生了什麼?
“……”
青年動了動指尖,沒有再繼續想下去。
他輕輕吸了口氣,平靜地將猜測說出口。
這一次,水晶沒有否認。
似乎是同意將這種可能性列入“更深的羈絆”之中。
從“(疑似)西米露的女兒/妹妹”到“(疑似)西米露的弟子”,山田陽射失望了不止一個度,但很快,青年就沉默下去,撓了撓臉:“Eraser說的有道理。”
水晶在這過程中保持了沉默。
她從始至終寡言寡語,隻在剛剛和千澄接觸時起了些許波瀾。
三人的視線齊齊轉向場中。
現在,縈繞在他們心頭的另一個疑惑是:在猜測成立的條件下,七海千澄會被西米露選作繼承者的理由。
這孩子身上有什麼是他們沒有看到的嗎……?
“千澄,加油!”
清水穀歌不要錢一樣給千澄打氣。
千澄抿著唇,對麵的女孩子將她視為隊伍的弱點,有意地將又快又猛的球打到她的方向。
千澄應接不暇,好在有隊友力挽狂瀾,這場比賽以持平的比分來到了賽點。
接下來的那個球至關重要。
(……嗚,我就應該在剛剛拒絕清水同學的邀請,我想坐板凳。)
(壓力好大,我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球來了!好快!!)
時間仿佛被摁下了快進鍵,當千澄意識過來時球已經到了頭上方。
雖然在排球上完全是個拖後腿的小白萌新,但在剛剛的賽局上也積累了一點經驗,這個時候應該——跳起來扣過去!
(可惡我太矮了……)
(夠、夠到了!)
在她自己都沒想到的情況下,千澄“啪”一下將球擊了回去,堪堪過網,在網上滾了一圈軟趴趴地掉到地上。
(……)
“哦!!!”
比賽結束!
雖然是班內女孩子的友誼賽,但贏了比賽這一點就叫清水穀歌等人綻放出爽朗的笑顏。
隊友們圍著千澄笑嘻嘻,就她最後一擊毫不吝嗇誇獎的話語,清水穀歌更是連“千澄親親”這樣親昵的話語都爆了出來,更是一手攬上少女的肩膀。
千澄:OO
(嗚嗚……)
她的臉一定是著火了!
好燙。
去往更衣室的路上,千澄依舊是落在後麵一個人走,但不一樣的是,同學跟她的距離沒有之前拉的遠了,剛才一起打球的幾個女孩子還時不時會回頭向她搭話。
山田陽射用手指比出一個相框,將千澄的這一幕圈了進來。束著她後腦橙發的發圈一下子繃開,被她急急忙忙捂住,露出的小截手臂是幾近透明的白,沐浴在陽光下像是鍍了層金光。
對她沒由來很有好感的山田覺得,在他的濾鏡下,性格自閉內向的千澄反而是人群中的焦點。
他朝向水晶和相澤,開朗笑道:“如果Eraser的猜測成立的話,我相信西米露的眼光。”
***
直到體育課下課,千澄洗完澡換上製服短裙,走在學校的小道上被三月底的微風一吹,臉上的熱度這才漸漸降下來。
雖然隻要一想到大家誇自己的事情……
(啊我死了。)
這樣的感歎剛剛還有幾次。
一次是在更衣室,清水同學拿冰鎮汽水貼千澄的臉物理降溫,千澄聽著汽水罐裡滋滋滋的聲音,腦子裡就冒起了煙,是真的懷疑自己要被燒死了。
後來她去洗澡,又想到場上的事情,洗浴室的熱氣氤氳著喘不過來,胸悶氣短,她又雙叒叕以為自己要死了。
(嗚嗚,……媽媽。)
今天的這場比賽,千澄覺得自己一直都在拖後腿,但清水同學卻一點也不嫌棄她。
她總是送上適時的鼓勵,在清水穀歌的帶動下,當千秋打出最後一球時,所有人都圍過來真心實意地誇千澄了。
被人注視是很不妙的事情,成為話題中心是很難忍耐的事情。
可是被人誇獎……卻也是很值得開心的事情。
千澄心尖上抹了蜜一樣,內心湧現出難言的灼熱。
隻是社恐的本職注定她無法完好回應大家的期待,反而……(超遜的!)
腿彎止不住顫,聲音也哆哆嗦嗦說不完整(……所以乾脆一字真言或者閉嘴了qwq)。
她又一次後悔自己的不善言辭,至少——應該要反過來向包容自己的大家道謝才對。
以及,為了之後體育課不再給大家拖後腿,這個春假要好好訓練了!
家裡蹲遊戲宅千澄做出了了不得的決定。
她好不容易將這件事壓下,穩穩地走了幾步,餘光瞥見C班的同學。
棕發少女看見她,淺笑著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呼。
(啊啊啊——!)
千澄站立不動。
她舉起手,小幅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