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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袴田維領出門, 千澄還暈暈乎乎的,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幫自己。
身為七海千澄和袴田維之間的聯係, ……想破頭腦也隻有母校雄英學妹這一條了吧。但現在是春假,千澄沒有穿著雄英製服到處跑,也沒有一張寫著“我是雄英學生”的臉。
(?難道說——
他是看穿了我私服下雄英學子“Plus Ultra!”的精神本質嗎?)
千澄欲言又止, 盯著青年後背牛仔衫的紋理。
(不過,他剛才居然在現場嗎?)
出風頭時心裡眼裡隻有媽媽,出風頭後被大家的視線壓的無法呼吸, 是以千澄完全沒有留意過現場的其他人。
(但是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我隻要記住他幫助我這一點就好了。)
這幾步來,袴田維幾乎沒有說什麼話,連基本解釋的意識也沒有, 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且不值一提的小事。
下頜遮掩於牛仔麵罩之下, 舉手投足都寫著潮的青年微微抬起眼梢, 極輕地掠過千澄,卻又恰當好處地不施與人壓力。
“你母親就在前麵。”他說。
千澄一下子被“母親”吸引注意力,循著視線望去,媽媽正拿著手機踱步轉圈, 很是焦躁不安。
在搜索軟件上搜索動用個性傷人的後果之後,七海太太麵色白了不少, 什麼批評教育寫檢討書都是小事, 三年內不能考英雄執照也並無大礙,如果情形嚴重甚至會記錄檔案乃至影響學籍…………她恨不得讓時間倒流回早晨,乾脆不要帶千澄過來了。
千澄一看到媽媽就想跑過去。
但在那之前, 她按捺住衝動先朝袴田維鞠躬道謝,橘色的頭發隨著彎腰動作傾瀉而下,摩挲著臉頰,有些癢,但千澄不敢動。
視野內是袴田維光滑發亮的皮鞋,千澄屏住呼吸,心情是前所有為的緊張,等待回應的時間也格外漫長。
她聽見青年在頭頂“嗯”了一聲,這才像是得到許肯一樣跑向媽媽,差點絆到腳。
袴田維垂下眼睫,抬眼看了片刻母女團聚的身影,這才轉身離開。
“阿澄,沒事吧?”七海太太沮喪道,“要是那時候……”沒有救她的話就好了。
千澄截斷了媽媽的話,她低著頭,大聲道:“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救媽媽的!”
在危急時刻第一時間護著千澄的媽媽,沒有不值得千澄保護的理由。
她攥緊了媽媽的手,聲音又變得細小:“所以,……不要說這樣的話。”
千澄說完又覺得害臊,側過臉:“而且,我已經沒有事啦。剛剛潮爆牛王幫助了我……”
她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看見媽媽臉上恍然大悟又感激的神情。
(誒等等說起來袴田知道媽媽是我的媽媽,他幫助我這件事和媽媽有關嗎?)
千澄詢問後果然如此。
在七海太太焦灼不安時,潮爆牛王走近了她,爾後他便將千澄從那個嚴厲的警察手下撈了出來。
潮爆牛王這一行為讓七海太太心情雨轉多雲轉晴,他瞬時代替洗刷刷成為了七海太太最喜歡的英雄之一。
“我給阿澄也多買幾條牛仔褲和牛仔外套吧?”
這麼說著的七海太太鄭重地在繪馬上寫下了【希望潮爆牛王事業大吉】的心願。
千澄:“……”
她醋了。
還好她看見另一塊繪馬,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心願,全是媽媽的筆跡。
對象是千澄。
……
一大一小的身影走遠後,櫻花樹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鶴丸國永從樹上倒掛下來,白皙的肌膚在光影下近乎透明。
他絲毫不掩失望之色。
“是人類!”
人類和付喪神之間的區彆還是非常明顯的。
想來也知道,薙刀付喪神不可能隻有一米五!
那樣嬌小的個子和瘦弱的身形,他都能像主公和藤四郎那群孩子玩耍那樣毫不費力地將她拋起來。
但是還是很不甘心啊!
鶴丸盯著少女看了好久,將她的外貌身形體態儘收眼底,卻還是改變不了千澄並非付喪神的事實。
……好不容易能有一位有趣同僚♀的說!
不過,人生要是一切事都能實現預料到的話,心會先一步死去的。*
他也不是毫無收獲。
正如三日月宗近所說,這名橙發少女是被牡丹餅天授之劍巴形薙刀所認定之人。
她和牡丹餅雖然是不同的兩個人,卻有著相似的靈力波動和氣息。
這種玄妙的東西對於付喪神來說極其敏感,加之是相處多年的前主,幾乎沒有錯認的可能性。
時隔百年,疑似主公轉世的少女出現,雖然性格截然不同,卻同樣散發著奪目的光輝。
這也是值得奔走相告的好事了!
他可要找次郎太刀多分幾杯酒才行。
鶴丸國永乾脆利落地躍下枝頭,衣袂飄飄,身形就像白鶴一般。
青年行至和室外,果然龜甲貞宗和三日月宗近已經交談起來了,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表明,但幾刃都傾向於那是主公的轉世,姑且先以姬君相稱。
既然如此,那麼下一步……付喪神們心中有了計較。
鶴丸國永忽的起身,向外走去。
“鶴丸殿,你要去哪裡?”
青年笑嘻嘻地回頭,兜帽下金色的雙瞳閃著狡黠的光輝:“當然是將自己送到姬君那裡啊。”
“再在這裡待下去我會發黴的,所以我去找姬君啦。”他突然想起什麼,用手指抵住唇,眨了眨眼,“對了,千萬不要告訴長穀部啊!”
說罷,白發青年就跑開了。
龜甲貞宗“噌”地站起:“站住——”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