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糯去洗了手,來到廚房幫忙整理碗筷,林芝見了急忙出聲阻攔:“糯糯去坐著就好,這種粗活不用你來。”
蘇糯忍俊不止,道:“拿幾雙筷子而已,算不上什麼粗活。”
林芝固執的把筷子接了過去,目光放到她手上,蘇糯天生了一雙嬌嫩的十指,手掌小,手指細長,每一個指甲都透著粉白,這樣的手想必一點苦活都沒乾過。
林芝心生感慨,不由拉上了她雙手,不喜與人接觸的蘇糯本要避開,可在對上那副表情時頓時停下。
“現在想想,你沒跟著我們過也挺好的……”林芝苦笑一番,捏了捏她柔軟的手骨,“那會兒我和你爸正在創業時期,也沒空照看你們兄妹兩個,你們都是由你奶奶帶著,可是她不喜歡女孩兒,你沒少受累……”
蘇糯抿唇,不知說什麼好。
林芝慢慢在她手上摩挲,突然將眼神停留在了她手腕處。
出院以來,她都是戴著護腕,一刻都沒摘下來過,感受到林芝眼裡的探究,蘇糯猶豫幾秒,慢慢將白色的護腕拉至掌心。
——纖細白皙的腕骨,一道猙獰的傷痕豎著蜿蜒了三厘米。
林芝心裡抽痛,眼圈泛紅。
她沒關注新聞,對網上那些緋聞也不了解,隻聽人說丟失的女兒進了醫院,其他一概不知。
輕輕碰了碰那傷口後,林芝哽咽著說:“身體是自個兒的,世界上沒啥難事過不去,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啊?”
蘇糯輕笑了下,語氣綿綿的:“我知道了。”
“老婆,我回來了!”
門外,原國宏剛工作回家。
林芝匆匆乾淨懸掛在眼角的眼淚,將飯菜端了出去。
蘇糯重新戴上護腕,一同幫忙整理。
菜全上桌後,林芝衝屋外洗手的原國宏吆喝一聲,“冰箱給你冷藏了兩瓶啤酒,喝的話我給你拿上來。”
原國宏憨憨一笑:“今天這麼奢侈?”
林芝笑說:“糯糯回來了,奢侈幾下也沒什麼事。”
原國宏甩了甩手上水漬,進了屋。
小小的木質圓桌上,葷素齊全,林芝給原國宏拿了酒,又倒了飲料放在蘇糯跟前,這才入座。
林芝做的一手好飯菜,這讓在末日風餐露宿慣了的蘇糯胃口大開,就連米飯都多吃了半碗,看她吃的開心,林芝和原國宏也跟著開心。
今時不同往日,家道中落的他們買不起昂貴的食材,本來害怕從小嬌生慣養的蘇糯會嫌棄這家常小菜,如今看來倒也放心了。
“糯糯吃這個肥腸,你媽的拿手好菜。”原國宏夾了一筷子肥腸到她碗裡。
看著那裹著油,還冒著熱氣的炒肥腸,蘇糯靜默了,腦海裡不由浮現出喪屍們開腸破肚的畫麵。
見她半晌沒動,原國宏小心翼翼的:“這些處理的很乾淨,糯糯是不是不喜歡吃?”
沒等蘇糯回答,一旁的原澈嗤笑聲道:“人家可是大小姐,哪會吃這放過屎的腸肚,你們也太不講究了。”
“阿澈……”原澄踢了他一腳。
原澈努努嘴,低頭猛扒拉著飯。
“有些人是吃不慣下水,糯糯吃那個糯米餅,媽媽一早炸的,很香甜。”
蘇糯沒說話,夾起肥腸咀了咀咽下,仰頭淺笑:“很好吃。”
她笑起來時,眉眼彎彎,梨渦動人,哪怕是凝結了十二月的雪都要跟著化了。
林芝心窩一軟,忍不住又想落淚。
晚餐過後,蘇糯不顧林芝反對洗了碗,原國宏在外頭擦車,客廳外的兩兄弟一邊做作業,一邊看著電視。
做完家務的蘇糯把洗乾淨的水果端進來放到桌上,無視了原澈嫌棄的眼神,自顧自坐到了他們旁邊。
現在正在播放一檔大火的綜藝節目,孟亦苒剛巧是這期的飛行嘉賓。屏幕裡的女人紮著馬尾,妝容精致,眼神裡帶著張揚傲慢。
原澈咬了下筆,發出了感歎:“苒苒還是那麼好看。”
沒錯,這兩人正是孟亦苒的小迷弟。
感歎完了,原澈又瞥向蘇糯,“不像某些人,明明是同期出道,卻連人家的腳指頭都比不上。”
除了家庭因素外,他對蘇糯的很大敵意都來自孟亦苒,聽說孟亦苒和沈氏集團的太子爺交好,兩人可謂是郎才女貌無比登對,就算彼此沒有公布,眾人也心照不宣,偏偏有人從中插足,四處破壞。
隻是沒想到,這個人成了他們的親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