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1 / 2)

嫁給反派攝政王 糖十 8538 字 8個月前

殿外,郭家父子的求饒聲越來越遠。

宋虞安靜地低著頭,她停止抹淚的動作,不言不語,反倒顯得乖巧安靜。

衛皇後看著她,笑著朝她招了招手,“二姑娘,快過來讓本宮看看,身體可還不適?”

“母後,太醫說宋二姑娘有風寒之症,她過來時可還頭疼著。若不是女兒,她也不必遭這份罪。”謝韶容拉著宋虞上前。

宋虞走近,衛皇後握住她的手,溫柔地笑道:“手確實有些涼,太醫署的常太醫善治風寒之症,等出宮的時候讓他與你一道同回侯府。女兒家的身子本就弱,可萬不要留下病根。”

“多謝皇後娘娘體恤,臣女將養一段時間就好,不敢勞煩太醫。”宋虞低頭溫順地道。

“無礙。今日若不是你相幫,阿容少不得要遭一番罪。你好好養身子,本宮與陛下才能心安。”

這般,太醫進府的事就算定下了。

謝韶容是衛皇後所出,衛皇後隻有這一個女兒,自然是放在手心裡疼愛。

今日不論謝韶容口中的救命之恩是真是假,衛皇後都會幫著宋虞。

氣氛和緩,謝韶容又俏皮地道:“那母後打算怎麼替兒臣感謝宋二姑娘,兒臣想了許久,不若……封宋二姑娘縣主如何?”

縣主?

殿內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大盛,鮮有女子能被封為縣主。哪怕今日宋虞真的救了謝韶容,也還未到被封為縣主的程度。

宋虞有些訝異,謝韶容無故提及封縣主的事,總讓她覺得有哪裡不對。

謝韶容敢提,但衛皇後不會隨意應。

她這個女兒任性慣了,自然想給自己救命恩人最好的賞賜。

“莫要妄言,封縣主之事怎可隨口胡來?”

“可宋二姑娘險些為女兒丟了一條命,當真不行嗎?”

衛皇後正要拒絕,殿外內侍官忽然高聲道:“宸王到,太子到!”

眾人一驚,皆往外看去。

謝辭還是那一身玄色錦袍,半邊銀色麵具泛著冷冷的銀光,麵具從額頭一直遮蓋至左耳下方,露出的薄唇染著淡淡的紅。

明明隻露出一半的麵頰,卻讓人忍不住想繼續往下窺探。

宸王戴了

七年的麵具,京都眾人都好奇當年那個長相俊俏的小郎君如今是何模樣,可也無人敢打下他的麵具。

謝辭身邊站著的則是久不露麵的東宮太子。

太子年不過十三,近來久病,一身月白色的錦袍襯得他更為虛弱。

“臣拜見陛下,皇後娘娘。”

“兒臣見過父皇,母後。”

剛行完禮,謝臨就忍不住咳了幾聲。身旁的小宮女扶著他,一隻手輕輕撫在他的背後幫他順氣。

“太子怎麼來了?太醫不是說你近日要多休息?”文德帝看著自己病弱的兒子,麵上關切,眼底卻隱有厭煩之意。

文德帝尚無成年的兒子,謝臨是所有子嗣中年齡最大,也是最聰慧的一個。皇後將他收養在身邊,他自然就是最合適的太子人選。

隻是,謝臨久病,幾乎不出東宮。

他今日往這裡一站,眾人才反應過來,這樣的場合太子本就該在場。

“兒臣覺得身子好些了,想起今日是迎南詔使者團的宮宴。兒臣若不在場,恐南詔使者覺得我們慢待,特來此一趟。”謝臨有禮有節地說完。

一直處於看戲狀態的淳於晟驟然被點名,他隻能收起紛雜的心思,起身笑道:“太子身體不適,我們南詔怎會不理解?今日太子病體前來,足以表現大盛對我們南詔的重視。”

兩人一人一句,文德帝反倒不好叫謝臨離開,隻好叫他落座。

插曲過去,謝韶容重又提及剛剛“縣主”的話題。

宋虞隻好低聲道:“臣女就救公主本就是臣女應當的,並不是為了什麼縣主之名。公主無礙便是最大的幸事。臣女,當不得縣主的封號。”

一番話說得得體又體貼,同時也是在堵謝韶容的話。

謝韶容若再執意提及封縣主的話,難保彆人不會覺得她一開始救公主就是彆有用心。

若皇帝或皇後開始覺得是她在刻意引導,那更是得不償失。

謝韶容自然能聽懂她的言外之意,她不再過多糾纏,隻說讓皇後多多賞賜些珠寶。

宋虞心稍定,隻是一顆心尚未落回,坐在她斜對麵的謝辭忽然開口:“縣主之名也不是不可以?宋二姑娘當得。”

宋虞驚得抬頭去看他,險些以為自己聽錯。

謝辭卻像是感受

不到她的目光,繼續說:“陛下有所不知,宋二姑娘可不止救過公主的命。”

一言出,滿堂驚。

一直安坐在下麵的宋念翎忽然有些坐不住,她抬頭看向謝辭,又看了看宋虞,努力壓住自己不安的心跳。

不會的,那件事宸王無從得知,宋虞隻與她一人說過,他人定無從知曉。

可若說得不是信王,那又是誰?

眾人驚疑不定時,一直安靜坐著的太子忽然站了起來,“稟父皇,宋二姑娘曾救過兒臣。”

太子話音一落,宋虞驚詫地看向太子。

太子語調很慢,似乎說不得急話。他細細解釋救命之恩從何而來,宋虞也漸漸想起那樁陳年舊事。

文德十五年,秋獵。

她那時才十二,跟隨父兄去驪山的狩獵場。彼時她好動,偏偏父兄攔著不讓她亂跑。

她耐不住性子,甩開丫鬟駕著一匹小馬就躥入林中。

小馬不識路,她也不識路,一人一馬隨意亂跑,到最後也不知身處何處。

等到天色暗了,她才急起來,邊抹眼淚邊找路,卻聽見他人的呼喊求救聲。

她循聲望前走,忽在斷崖邊見到一個險險要墜落下去的小公子。她拚命抓住他的胳膊,所幸父親和兄長尋來,才沒有出大事。

那時天色太暗,她沒看清小公子長什麼模樣。事後父兄隻說那是彆家貪玩的小公子,可原來,竟是太子。

宋虞忍不住按在右手腕上,那裡還有一道細細的疤痕。當時沒有尋到祛疤的好藥,便一直留有一道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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