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飛船的一個房間內,慕非寒枯坐在桌子旁,他一坐就是一個日夜,整個人都沒有了靈魂,雙眼的瞳孔放大了很多,這讓他看上去有些詭異。
暮雨一直陪著他,這樣的三少爺暮雨從來沒有見到過,此刻她很後悔,之前鼓勵慕非寒去追求自己的愛情,從而造成了這樣的悲劇。
“暮雨,你說男人為什麼要長兩隻手?”慕非寒的聲音空洞,像是從天際回響。
男人為什麼要長兩隻手?
這算是什麼問題?
暮雨錯愕,一時間答不上來,不知道慕非寒這話是什麼意思。
忽然,慕非寒動了。
飛劍出鞘,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他卻緩緩的伸出了兩隻手,弧線向著手斬去。
暮雨麵目驚駭,身形晃動,飛快的抓向飛劍,卻始終晚了一步。
噗嗤!
飛劍整齊的切下來慕非寒的左手,此時暮雨才抓住了飛劍,保住了他的另外一隻手。
“她曾經問過我這個問題,她說男人長著兩隻手是因為要抱住自己愛的女人!”慕非寒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態,卻不是因為手上的劇痛,心中的痛更加讓他瘋狂。
“嗚嗚!三少爺,初夏道友是跟你開玩笑的,這隻是一個玩笑!”暮雨哭著說道。
隻是情人間的玩笑,慕非寒此刻卻當真了,四海八荒,他隻想要一樣東西,可惜天道不仁,吝嗇不給。
左手斷了,而他是一個築基劍修,等於廢了自己一半的修為。
修士的殘肢想要長出來,除非能結丹,借助渡劫的劫雷。
慕非寒愛而不得,這種痛苦對他這塊寒冰百玉來說,根本無法承受。
“我想再見她一麵,暮雨,你幫我,幫我!”慕非寒滿臉都是淚痕,終於哭了出來。
“好!我幫你,我幫你約她。”暮雨內心絞痛,慕非寒可以說是她的半個兒子,此刻她再也不忍心看著他受到這種折磨。
慕飛汐將慕非寒鎖在了房中,想要出去談何容易,連傳信的符篆都不可能飛得出去,想要見花初夏,隻能約她上飛船。
在昆侖下轄的一個凡人國度,荒郊野外!
花初夏獨自躺在一片岩石之上,呆呆的看著天空。
前天衝出飛船之後,她隻想逃跑,遠離飛船,遠離昆侖。
她飛了一個日夜,築基修士可以日行萬裡,她來到了這個凡人地界的荒山野嶺,一坐就是一整天。
四周空曠孤寂,正如同她的腦袋一樣,空空如也,隻是發呆。
空空如也的神念中,突然閃過了那張傾國傾城的俊顏,這心念一起就再也無法熄滅。
腦中全是兩人一起的畫麵,嘴角開始彌漫這苦味,觀世之苦,思之不見之苦。
這苦味讓人瘋狂,很快就彌漫全身,身體都苦得發澀。
天上的烈日曬得岩石滾燙,而花初夏毫無察覺,連護體真元都沒有開,全身蜷縮在地上,身體不自覺的抽搐著,觀世之苦,原來可以苦成這樣!
這種苦讓她難以忍受,寧願挨一刀,也不願承受。
觀世心法像是失控,瘋狂的運轉起來,天地之苦彙聚全身。
“嗚嗚!住手!停下來,本姑娘再也不修這個鳥功法了,住手…停下來!”花初夏苦得在地上抽搐,眼淚早已把岩石地麵打濕。
她的聲音像是喘氣,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吃了黃連,讓苦味更甚,口中苦澀得說不清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