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在臥室的小半邊地麵上鋪了一層金紅色的霜,蕭厭期從床上坐起身,不禁有些出神。
這裡的窗戶,格外的明亮,那層透明的東西,甚至比晶石更清透。
雖然還比不得修真界靈殿富麗堂皇,卻比那裡凡俗界的住處不知亮堂了多少。
想到那些比馬還快的無馬之車,上下移動的黑箱子,堪比留影石的牆上黑框,還有眼前這通透恍若無物的窗,連蕭厭期也忍不住暗暗讚歎。
凡人有凡人的智慧和力量,看來,這裡的雖然都是凡人,他們卻已經用自己的智慧,極力達成修士所能。
永遠不要小覷凡人啊……
客廳裡,早餐已經擺上了桌,司羽辰看了一眼還沒動靜的衛生間對麵,冷聲道,“把他喊出來。”
哼,一個保鏢,吃早飯還得讓我這個當老板的等他?果然是反了天了。
砰!
還沒等管家邁動腳步,隻聽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一主一仆兩人便看到衛生間對麵的門誇啦啦倒了下來,重重砸在了地上!
那位昨天剛走馬上任的新任保鏢,略帶尷尬地踩著門板子走了出來,看到目瞪口呆的管家和臉上雖然沒有誇張表情但眼睛已經止不住睜大許多的司羽辰,麵帶歉意地牽出一個笑,“抱歉,我沒搞明白這種鎖怎麼開……”
司羽辰/管家:“……”
好半晌,司羽辰淡淡地轉頭看向了管家,“告訴他,這扇門多少錢。”
管家跟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磕磕巴巴道,“十,十一萬八。”
當時少爺搬出來,房子都是按照少爺喜好裝修的,作為監工的管家,單單是聽著裝修工口齒含酸的羨慕討論,就知道了這門多少錢。
可惜魔尊大人對這裡金錢的數額代表的價值並沒有什麼概念,神情淡定的一批,“沒事,我賠一扇就好了。”
司羽辰看著他那無所謂的態度,差點被他給氣笑,眼睛掃過他的身上,一句話就無情地直擊要害,“賠?你有錢嗎?”
這人連身上的衣服都是他給的,竟然張嘴就說賠。
知不知道十一萬八,對於一個普通保鏢來說,都要一整年的工資了
?
就算是蕭厭期這樣的全天候保鏢,司羽辰也好心給他工資開高點,也得小半年的工資。
誰給他的勇氣這樣瀟灑。
而且司羽辰嚴重懷疑,蕭厭期就是為了換房間,才故意把門打壞的。
不會開鎖?
也不聽聽這理由有多牽強。
順著司羽辰那毫不掩飾的嘲諷目光,蕭厭期也很快想起來自己現在身上的衣服都是人家的,頓時噎了一下。
但魔尊大人反應很快,“我沒錢。但是,你不是得給我工錢嗎?”
這次輪到司羽辰被噎住了,他深呼吸好幾口,轉身坐回了餐桌,“那我很明確的告訴你,接下來的這半年,你都沒有工資了。而且為了防止你不認賬,一會兒就跟我去公司把入職合同簽了。”
“半年?”
蕭厭期這次總算有了反應,那就一扇破門,居然要他沒日沒夜給司羽辰當保鏢,足足半年的工錢?
而且,司羽辰說的入職合同是什麼?
防止不認賬的,聽起來像賣身契?
司羽辰冷笑,“不然你以為呢?”
他該慶幸他踹壞的是一間衛生間對過的客房門,這要是踹壞的是他自己住的那間主臥的門,彆說半年,好幾年的工資都不用發了。
早餐吃的很快,看到司羽辰已經站起了身來,蕭厭期便也順勢起身。管家見狀,連忙從衣架上取了外套遞給了司羽辰。
“總裁!”
拉開門,整齊的聲音在門前響起,昨天那十幾個保鏢,已經站成了三排,他們身後,則是司機已經開到門前的汽車。
司羽辰微微一怔,哦,他昨天好像忘了告訴這些保鏢今天不用來了,他回頭掃了一眼已經跟上自己的蕭厭期,又很快轉回來,“去跟財務領工資,以後不用來了。”
他是不缺錢,可他也沒必要有了蕭厭期這個大力神,還要多花十幾份沒必要的錢,隻為去樹立什麼排麵。
隻為排麵的話,用的時候臨時招就好了,實在沒必要一群烏泱泱的人整天掛著礙眼。
也不瞧瞧,他們哪一個有蕭厭期一絲半點的賞心悅目=_=
“是。”
聽到工資兩個字,蕭厭期頓時想起自己還欠著一扇門,看著呼啦啦退去的一群壯漢,魔尊大人試圖抬身價,“既然我一個人頂了
他們一群,那這個工錢是不是也得翻倍?”
“翻倍?”司羽辰嘲諷道,“我看你這也不會,那也不懂,我大事小情都得費心教你才行,雇你我都覺得自己虧了。”
雖然隻相處一天,可司羽辰已經發現,蕭厭期對事物的無知程度,簡直刷新了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