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當然沒有理由拒絕圍觀,況且這種事多了去了,他們跟這種記者打交道又不是一次兩次了,當然知道他們有多難纏。
司明澤看到警察果然隻是訓話了一句就沒再管記者,趕緊繼續上演大孝子身份,“警察先生,我知道人們對私生子有偏見,我也不想在今天自爆身份。可是,我一聽說我爸被司羽辰弄進醫院,我真的很擔心我爸的狀況!我被恥笑不要緊,我得救我爸!”
“你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你既然已經報了案,我們也已經受理,今天就一定會讓司羽辰給出交代。”
“是警察。”
隻隔著一道門而已,司羽辰和蕭厭期對外麵的情況,聽的一清二楚。
司羽辰緊緊抿著唇,他沒想到,司明澤不光找了一群記者堵門,居然還找了警察來給他施壓!
“怕什麼,”蕭厭期道,“你不是說了,你爸的病,根本不是你動手的,隻是被你一氣,誘發了而已嗎?”
警察來了,不正好洗刷汙名嗎?
蕭厭期可是了解過這個世界的警察,完全不像古代官僚那樣烏煙瘴氣,他們的確是能為百姓解決很多問題的。
“我知道我沒有,”司羽辰無力道,“可就算警察來了,估計也一定會要求我帶他們去醫院找老頭子作證,可我已經跟他勢成水火,他非但不會替我作證,還會落井下石陷害我!”
最能證明他清白的,就是司父,可是……嗬。
司羽辰無比清楚,司父恨不得抓住這個機會,一腳踩死他這個親生兒子,趕緊翻身呢!
“那醫生,”蕭厭期很快想到,“醫生不能作證嗎?”
司羽辰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剛才跟你說過,他的病不關我的事,但……我的確收買了醫生盯住他不讓他有機會跟外界聯係,這件事我不完全無辜。”
況且,隻要司父這個最重要的人都張口說是他了,醫生又能證明什麼?
說到底,醫生隻是個看病的而已。
“是不是,
”蕭厭期眸色微沉,“是不是隻要你爸親口替你作證,比其他什麼都管用?”
“是又怎樣?”司羽辰點點頭,歎息道,“可他不會。”
不但不會,還會借勢黑他個透。
蕭厭期點了點頭,冷不丁地抓住了司羽辰的手,“跟我走。”
說話時,蕭厭期另一隻手已經去拉開了彆墅的門。
忽然被蕭厭期抓住手,司羽辰不可自抑地僵了僵,仿佛整隻手都有些不屬於自己了,但很快,他就已經沒有閒暇去關心這種不自在了。
因為堵在門口的記者,聽到開門的動靜,再次一擁而上,堵了上來。
“蕭厭期!”
司羽辰看著嚴嚴實實擋在身前,還緊緊抓著他手的背影,哪怕還不知道對方究竟想乾什麼,卻已經莫名覺出一種安心。
“相信我。”
蕭厭期沒有回頭,壓低的聲音卻奇怪的在嘈雜混亂的人群中,清晰無比地落進了司羽辰的耳朵裡。
“既然你們要求見司董,”蕭厭期聲音一揚,目光穿過人群看向司明澤和幾位警察,“而且警察也來了,於公於私,我們今天都得給一個態度不是?”
此話一出,人群頓時安靜了許多,端鏡頭的端鏡頭,拍照的拍照,都齊刷刷等著下一句話。
“我們司總說了,既然各位都質疑這件事,那我們事不宜遲,現在,就趕往醫院,就按你們說的,見司董。是非曲直,總能澄清。”
司明澤眉頭一皺,司羽辰他真敢!?
這怎麼可能?
他可是都做好了造勢逼壓的打算,這怎麼會這麼順利就達到了目的?
司明澤心底正劃過一絲不安,可他身邊的警察卻已經發話了,“既然司總也同意接受調查,那我們就這樣辦吧。你們也放心,我們一定秉公辦事。當然,我們是代表警方調查,至於記者,最好不要進去打擾司董。”
警察可不是蠢貨,他們雖然是因為司明澤報警才來這裡,但一方麵反感記者,一方麵也不會蠢到在有定論之前,就把司羽辰給得罪死。
蕭厭期當然也聽出了警察最後這句話算是開口表態想要幫司羽辰攔下記者,可他卻隻是一笑,“既然這麼多人質疑,如果不帶幾個記者進去一同作證,說不定回頭又有人說我們是收買了警察,結果不實。畢竟人長一張嘴,誰知道噴出來的是屎是尿。”
蕭厭期意有所指地掃了一眼司明澤,幽深不見底的眸子仿佛穿過攢動的人頭看進了司明澤心裡。
就在司明澤止不住打了個寒戰時,便聽蕭厭期忽地涼笑道,“不過這種人,下場會很淒慘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