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酒宴?酒杯?預知?(1 / 2)

“鄭少,救我,救我啊!”

拘留所裡,司明澤借著去衛生間的空擋,趕緊撥通了鄭浩川的手機號碼。

他沒想到,他報了警,不但沒能成功將司羽辰逼上絕路,反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不僅記者都覺得他是得了妄想症想要給司家當兒子的神經病,就連警察都把他帶了回來,說要因為他報假警拘留他十天!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明明勝券在握,局勢一片大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難不成,他爸真的喝了**湯不成!?

“救你?可以。”

電話中,鄭浩川聲音依舊莫測高深,完全聽不出他其實也因為網上的最新視頻震驚到百思不得其解的半點情緒。

司明澤一喜,“那你快來保釋我出去!我不想在這裡呆著,彆說十天,就算一個小時,我都不想呆!”

對麵,鄭浩川的聲音微微一沉,忽然低笑道,“當然可以啊,不過,我之前已經在你窮困潦倒隻剩股份時幫了你一次,我可不是慈善家,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不求回報的幫你。”

聽到這話,司明澤的激動情緒驟然被澆滅了一大半,沉默一瞬,才冷靜下聲音來問道,“那你要什麼?”

隻要,隻要能把他從拘留所弄出去,他都可以給!

“那要看你有什麼。”

鄭浩川的聲音不疾不徐,似乎吃定了司明澤一定會妥協,絲毫沒有催促他的意思。

司明澤再次陷入沉默,許久許久,他抬頭環顧了一眼緊湊的衛生間,而外麵,就是籠子一樣的拘留所,除了冰冷的牆麵,就是咄咄相逼的警察。

“我隻有我爸給我的豐悅集團的10%的股份,我可以賣給你。”

“賣?”鄭浩川無聲嗤笑,“你是覺得,你還有跟我討價還價的餘地?彆忘了,之前給你的錢,可不是白給你的。白紙黑字的欠條,我可沒說不讓你還。”

“你!”司明澤臉色猛地一變,“你之前不是說,隻要我去剪斷他彆墅的電線,那就算是辛苦費嗎!?”

“哦……”鄭浩川一副回憶語氣,好半晌,才一副遺忘了的模樣,輕聲道,“我有說過嗎?”

剪根電線的事而已,而且還效果不佳,隻是讓司羽辰不痛不癢地就度過去了,還好意思來要什麼辛苦費?

“鄭——”司明澤氣得臉皮發青,下意識地想要罵句什麼,卻恍然發現他還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這更加讓司明澤覺得胸腔裡有一口氣堵在那裡怎麼都出不來。

“你可以不把股份轉讓給我啊,”鄭浩川又道,“那你就在那裡等著,看看有沒有人會想起來把你弄出去。我想…會有的吧,比如,同樣知道你手裡有什麼的你的好哥哥司羽辰。就是不知道,你被他弄出去,落在他手裡,是福是禍了?”

司羽辰……

回想起之前曾經差點被爸爸帶回去,卻硬生生被司羽辰阻撓,就連他爸都住進了醫院的事,再想想今天白天的詭異……

司明澤渾身一個激靈,冷不丁對這個以前從來不放在心上的所謂哥哥,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

他鬥不過司羽辰。

更不能落進他手裡!

否則他隻會比被關在拘留所,還要慘好幾倍!

越想越是膽戰心驚,司明澤徹底放棄了思考的能力,完全跟著鄭浩川的思路走了,“不,不!我不能讓他的人把我從拘留所弄走!你快來救我,我什麼都給你,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沉睡中,蕭厭期忽然感覺識海一震,便迅速從沉睡中驚醒過來。

“怎麼了!?”

看著他突然彈坐起身,正坐在他床邊椅子上也快要迷迷糊糊睡著的司羽辰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蕭厭期一愣,這一瞬間甚至忘了趕緊查看芥子空間,“你,一直守著我?”

司羽辰錯開臉,似乎跟牆麵說話,“…嗯,我看你之前臉色煞白,怕你睡著睡著就死過去。”

蕭厭期:“……”

謝謝,本尊的感動之情果然一掃而光=_=

蕭厭期正要說句什麼,忽然感覺識海的芥子空間再次震了震,隱約有什麼忽至心靈,他也顧不上司羽辰怎麼想了,迅速起身就把他往外麵推,“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你……”司羽辰眉頭一皺,沒等話說完,卻隻見門板子一震,他已經被對方關在了門外,甚至門板子都差點摔在他鼻頭上。

好半晌,司羽辰才回過神來,頓時整張臉都變得猙獰(霧)了一瞬,“喂,這是我家好不好?”

你以為我想守著你睡覺?

好心當成驢肝肺!

…雖然,他的確也有點私心……司羽辰忍不住回想起蕭厭期睡著時的沉靜模樣,默默消了聲。

算了,他一個堂堂總裁,要優雅,不跟沒見過世麵的鄉野村夫一般見識。

蕭厭期沒有理會門外司羽辰的功夫,他迅速盤膝而坐,閉目凝神,轉眼間,一縷金線在房間中金光乍現,哪怕被蕭厭期緊緊抓在手裡,卻依舊在顫動不止。

而幾乎在金線被蕭厭期握住的瞬間,隻見頭頂的天花板仿佛一下子變成了透明,蕭厭期迅速抬眼,卻見頭頂刹那間烏雲壓頂,猛烈滾動,隱約有金光跳躍其中!

蕭厭期重新閉眼,神識卻看到了眼睛都看不到的東西——隻見那竟是包圍著這方小世界的金線,自從他掉落進小世界以來,就再也沒能看得見的金線!

而此刻,原本靜默不動的金線層,卻仿佛被什麼觸怒了一般,交錯扭動,紛雜跳躍!

這是隻在他之前闖入這個世界的一瞬間,才出現過的情況。

蕭厭期心中一凜,略作猶豫,便冒著未知的風險,選擇將神識分散成一縷一縷的模樣,煙霧般朝著那金線裹纏了過去。

“司羽辰…夏初然…咖啡廳…”

“宴會……琳娜酒杯……”

許久許久,也許隻有幾分鐘,也許幾小時,但對於費力凝神一個字一個字衝破金線的蕭厭期來說,卻仿佛過了很久很久。

等到再也無法探進半個字,蕭厭期隻好將神識從金線中抽離出來,睜開眼時,烏雲儘散,金光不再,隻剩下白的如雪的天花板。

可魔尊大人臉上的表情,卻一時之間好不精彩=_=

他有點明白這金線跟自己芥子空間來自修真界的那一縷,有什麼關係了。

說沒關係,大概就是它們來自兩個世界,字符內容毫不相乾。

要說有關係,那就是它們都是以某個人為中心,以文字決定了這個世界的大致氣運走向。

修真界那個中心是龍傲天,而這個世界,竟然就是司羽辰……呃,和夏初然=_=

難道,這就是他們頭頂光環的真正原因?

因為他們是這個“文字法則”的中心,或者說支柱,更可以稱之為整個世界的命運之子。

那光環,就仿佛是他們的保護圈,讓他們一路上即使會有挫折,也最終會逢凶化吉,就像曾經在他跟龍傲天對戰的關鍵時刻,那光環便不著痕跡地保護了龍傲天一樣。

“這司羽辰,跟夏初然看起來好像是天生一對啊!”

蕭厭期牙疼了一瞬,忽然再次懷疑自己之前都快要確定的猜想,會不會隻是自作多情了?

明明人家才是被法則鎖定的一雙。

那些文字他並未參透,隻能看到一部分發展軌跡,而且還基本都是已經過去了的時間點。

可惜,他看到的“過去”,卻好像跟他現實經曆的,不咋一樣?

明明,按照文字所說,司羽辰應該早就拿到司明澤手裡的股份,早就成為公司的絕對掌權者,而且他跟同樣頭頂光環的夏初然,也已經因為幾次接觸,已經隱約互生好感……

可事實卻是,司羽辰還在為公司權柄焦頭爛額,甚至還剛剛差點被幕後黑手坑一把,至於夏初然,更是在公司毫無存在感?

魔尊大人抬手摸了摸光潔連胡茬都摸不到的下巴,噫,這不會都是因為本尊,才跑偏的吧?

不,不可能。

至少不全是。

不止洛可馨跟文字中有區彆,而且那個跟司羽辰作對的人,肯定也有問題。

而且,說不定不止洛可馨,和這個未知之人,蕭厭期忽然想起曾經在咖啡廳引起金線異動的那個帶著鴨舌帽的神秘人,對方,就是跟司羽辰作對的人,還是另外一個異常的人?

而這個世界,又到底有多少個跟洛可馨一樣,不符合金線軌跡的人?

魔尊大人琢磨著那初見時靜默不動,卻在他當初強行闖入世界時被他攪得混亂的金線……

總覺得,從根本上來講,洛可馨等人的異常,好像很有可能還是他引起來的呢……是錯覺嗎=_=

錯覺錯覺,一定是錯覺!

他哪有能耐攪亂一個世界的“法則”!

害得司羽辰遇到一個狀況不明的暗中黑手什麼的……這鍋他不能背=_=

原本看起來出場就是絕對掌權的總裁,後麵好像總在跟夏初然談情說愛的走向,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連人家命中女友都快沒影了…這,絕對不能是本尊的鍋啊!

“咳,”魔尊大人站起身來,默默走到門邊,抬手拉開了門,看到還站在門口癟著臉的司羽辰,有些愧疚地咳了咳,“那個……剛才門沒摔你臉上吧?”

一開門,魔尊大人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剛才他太著急,一把就把司羽辰推了出去,門也關的甚急。

司羽辰死魚眼看著他身上連一個扣子都沒解開過的衣服,“剛才?三個多小時了,你換的衣服呢?”

蕭厭期:“……?”

嗯!?

原來不知不覺,居然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了嗎?

而且,難不成對方在門外黑著臉站了三個小時?

可很快他就有了答案,隻聽司羽辰道,“吃飯了。剛才管家過來喊你沒人答應,你再不出來,我就打算讓管家破門了。”

天知道他吩咐管家喊蕭厭期出來吃飯,喊了五六遍沒人答應,差點沒嚇到。

一想到之前開玩笑說怕他睡死過去的話,驚得他趕緊跑了過來看看,沒想到正好蕭厭期就出來了。

“過陣子就是元旦了,”餐桌上,司羽辰總算放下了剛才的事,反正這個保鏢蹬鼻子上臉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況且……要真是個恭恭敬敬的保鏢,他哪裡喜歡的起來,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蕭厭期而已,“今年是我掌管公司第一年,又剛出了這件事,正好是人心不穩的時候,我打算,借元旦之際,舉辦一次內部酒宴。”

掌權第一年,元旦酒宴無疑是個除了公司的公乾場合外,最容易跟員工進一步拉進人心的機會,恩威並施,有必要大辦一次。

“酒宴?”

蕭厭期一怔,腦海驀地劃過除了過去時間點的描述外,磕磕絆絆隻能探看到的幾個模糊字眼——酒宴,琳娜,酒杯?

金線文字大部分因為混亂而磕磕絆絆,之前那些也隻是蕭厭期勉強拚湊出來的。

原本酒宴等幾個字眼,蕭厭期還以為也是本該過去的事,隻是不知道拚到哪個地方。

現在看來,卻好像並不是此前的事,倒像還未發生時的隻言片語?

“對。”司羽辰點了點頭,“自從我成為總裁至今快一年了,還沒有正式舉辦過一次公司宴會,我雖然不怎麼喜歡這些場合,但既然坐在這個位置,有些事總是難免的。”

隻有當他哪一天真的能夠說一不二,才不用再有那麼多顧忌。

可,現實中,有哪裡會有那一天呢?

就算他將來能在公司說一不二又能怎樣,生意場上,總還有那麼多權衡利弊和人情世故,跟內部人員,跟合作者,跟對家。

人生總有那麼多無奈,就算是看似風光無限的總裁也一樣。

司羽辰話裡隱約透出來的無奈,蕭厭期當然更是深有體會,“無論什麼樣的位置,都不可能真的隨心所欲,甚至,有時候站的越高,盯著你的眼睛就越多越毒。”

魔域唯一的魔尊,不也是看起來風光無限,讓正道忌憚,也讓魔道覬覦,到頭來,甚至正魔竟沒有一人敢讓他交付真心。

“想辦就辦。”

蕭厭期沒有任何勸解的意思。

哪怕,他從那零星字眼預感到,這個酒宴很有可能會發生什麼事。

但有他在,總能保住司羽辰安然無虞。

何況,現在蕭厭期也算看明白了,恐怕就算沒有他,司羽辰頭頂的那個光環,也絕對不會讓司羽辰遭遇真正無法拯救的死局。

“嗯。”

司羽辰點了點頭,“對了,我之前沒顧得上司明澤,剛剛想起來讓人去探,發現他已經被人從拘留所帶走了。”

至於為什麼沒顧得上,司羽辰沒明說,蕭厭期也瞬間明白了,當然是因為之前擔心他狀況的緣故。

不過,不同於鄭浩川恐嚇司明澤的話,司羽辰其實根本不會在這個剛剛否認和司明澤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節骨眼上,去讓人保釋他這個“陌生人”。

隻會先暗中派人盯緊他而已,不會有惹人注意的大動作。

隻可惜司明澤自己被鄭浩川一嚇帶偏了思路,根本沒深思。

“不用懷疑,”蕭厭期斷然道,“這肯定就是這次全網黑你的那個人帶走的,不過,他既然敢有動作,就是在暴露自己。”

司羽辰的臉上同樣沒有太多可惜,他讚同道,“起碼,他現在看起來,反而遠遠沒有之前那樣深不可測。”

如果對方肆意放棄司明澤,倒是會讓司羽辰忌憚,覺得對方根本看不上司明澤任何價值,說明對方不屑一顧,底氣十足。

可伸手撈一個已經看起來沒有多大用的司明澤,司羽辰冷笑,看來,這個曾經讓他覺得幾乎看穿他內心隱秘的可怕之人,其實也不過是個有所圖謀的凡夫俗子。

司明澤身上,可是除了那10%的股份,彆無他物。

既然是圖股份來的,起碼對方的目的已經暴露一大半,那往生意場上找,範圍也不再是漫無目的。

“還好,還好我們還沒有急著表態,否則就真的完了!”

自從發現網上一曝出司羽辰的消息開始,就一直關注進展的幾個元老,此時正都聚在隱隱以其為首的李慶雙的住宅裡。

本來,他們都摩拳擦掌,做好了看一出大戲,甚至經曆一場豐悅集團長達幾個月的權柄拉鋸戰的打算,結果,事情來的太突然,結束的也意外迅速。

好像都來沒來得及掀起太大的浪花,便已經因為司父的開口,一錘定音了。

“可是這不對啊!”幾個元老甚至還沒回過神來,既有好在沒做什麼舉動的慶幸,又有種難以置信,“司老董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按照他們的猜想,司老董跟司羽辰早就父子不容,司羽辰這次攤上的事,要麼直接被拉下馬,就算能撐住,也得是依靠公關,一點一點引導輿論方向,慢慢扳回一局。

但無論哪種,最好的結果,也得是司羽辰元氣大傷,連帶豐悅集團也是一場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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