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電影院裡怎麼沒有人?”
蕭厭期雖然是第一次來電影院,可他來到這個世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是很清楚電影院是個什麼地方的。
況且現在還是元旦假期,怎麼可能這麼空蕩蕩的?
難道他們都不喜歡看西遊記,嘖,真是沒眼光!
司羽辰試探著拉起了他的手,見他沒有拒絕,心中定了定,便拉著他在中間不前不後的兩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霸道總裁無情上線,“我包場了。”
蕭厭期:“……”
哦,這萬惡的資本主義。
蕭厭期感覺到手掌心的汗濕感,不由好笑,這家夥可真有意思極了~
模樣看起來一臉的霸道,手心裡卻在偷偷出汗。
電影終於開場,司羽辰見蕭厭期看的認真,注意力仿佛都在熒幕上,裝作若無其事的將手悄悄抽了回來,探進褲兜裡偷偷將汗抹了抹。
擦,怎麼事實跟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
計劃中,他今天霸氣側漏,紳士優雅,而且壕無人性,一定會讓蕭厭期感受到他的用心。
結果手手也摸了,情況還不如不摸呢!
“這個獅子精倒是不太一樣。彆的妖怪不是想吃唐僧,就是想嫁給唐僧,他倒是目的簡單,居然看上了人家的兵器。”
蕭厭期仿佛也的確沒有注意到他抽回手去的事兒,看到將兵器席卷一空的獅子精,不禁露出一絲懷念。
他曾經,也算個寶貝控呢,到處地遊走在各個大小逆境,聽聞哪裡有至寶現世,也總是第一時間衝過去爭奪。
甚至有時候不考慮那些東西是不是真的用的上,都先攏進手裡再說。
他就喜歡看著彆人求而不得的寶貝,落進他手裡,被他一一擺出來,時不時把玩,就算用不到,他也十分享受那種光看著它們就倍感愉悅的心情。
結果也的確有很多被他丟進芥子空間的角落,就被遺忘了。
現在更是修為儘失,甚至離開了修真界,那些蒙塵之物,恐怕就更難再有用武之地了。
“搶寶物……”
剛擦完汗的司羽辰一下子忽然感覺腦海爬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搶寶物……蕭厭期,你……”
到底,到底是哪?
他隱約記得從哪裡看過,有那麼個人,也跟這隻獅子精一樣因為搶奪寶物得罪了主角,最後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蕭厭期!”
他叫蕭厭期!!
司羽辰幾乎是喊出來的,頓時讓正沉浸在電影裡的蕭厭期訝異回頭,“怎麼了?”
司羽辰深深喘了口氣,抿了抿不知何時變得有些發乾的唇,有些不自然地牽了牽唇角,努力將心中巨震壓了下去,“…沒什麼。電影院裡太黑了,你知道的,我……”
還沒確定,不能說。
就算確定了,更加不能說。
蕭厭期看起來是怎樣一個驕傲的人,如果讓他知道他居然隻是一本書裡注定身死的反派,甚至不是一個三次元真實世界的人,他怎麼接受的了!
現在這樣就很好,蕭厭期在這,還有他。
那樣殘忍的真相,還是不要揭破給他看的好。
蕭厭期沒有多想,隻當他真的是因為怕黑,探手過去,重新將他的手從褲兜裡拉出來,緊緊攥進手心,“怎麼出了這麼多冷汗?害怕黑暗還請我來看電影,還蠢蠢的包場,搞得連個人影都沒有,你找虐?”
發現蕭厭期很有可能隻是一個書裡的“紙片人”,不知道怎麼出現在這裡,也說不定哪天又憑空消失,一想到這些的司羽辰不禁有些心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什麼時候再次浸滿了汗。
這次卻不再是緊張的熱汗,而是夾雜心慌不安的冷汗。
但手一被蕭厭期攥進手裡,司羽辰卻覺得心慌的感覺一下子好了很多,攥著他的那隻有力的手,仿佛在告訴他,對方是一個真真切切的人,而不是什麼一抹虛幻。
“對,我找虐。”
司羽辰自嘲般接道。
他到底喜歡上一個什麼人?
男人?難。
身份差距略大的男人,更難。
不知道怎麼出現,也不知道會什麼時候又會像出現時一樣消失不見的紙片人男人,難上加難!
居然喜歡上蕭厭期,他可不是在找虐嗎。
蕭厭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可惜暗光交錯的電影院裡根本看不清司羽辰的表情細節,“我不過是揶揄你兩句,你還當真了?”
還開不得玩笑?
司羽辰無聲苦笑,對於蕭厭期的話也無言以對,沉默了將近半分鐘,才忽然抓緊了蕭厭期的手指,“我隻是覺得有點心酸。”
蕭厭期挑了挑眉,忽然將一張臉欺近了他,暗影中,有什麼微涼的東西輕輕碰觸了司羽辰的額頭,隻聽到蕭厭期低低的聲音裡帶了促笑,“還心酸麼?”
司羽辰隻覺得胸腔裡似乎有一瞬間停跳,好半晌,才抬起另一隻手怔怔地摸了摸仿佛還殘存著對方唇瓣溫度的額頭,發出的聲音卻不受控製的帶了一點乾啞,神情還有些恍恍惚惚,“不,不心酸了……”
蕭厭期,蕭厭期主動親他了!?
他是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