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司羽辰的聲音卻很平淡,聽不出任何異樣情緒。
…
蕭厭期連戲服也沒換,好在對於這種古裝戲服,他穿起來倒是比筆挺西裝更習慣,一路跟著司羽辰趕到醫院時,司父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站在床前,司羽辰臉上的表情依舊看不出喜怒,平靜無波的樣子好像隻是在探望一個生病的遠房親戚。
“我要見明澤,我……我要見律師!我要……立遺囑!”
司父死死瞪大了眼睛盯著司羽辰,甚至還想要伸手來抓他的胳膊,咕咕嚕嚕的喉嚨裡發出的聲音有些難以聽清,“司……羽辰!去給我請……請律師!……遺……醫囑…明澤,明澤…華雲……華雲……”
司明澤,沈華雲。
嗬,還在念著他嘴裡的真愛,和他的私生子啊。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是他原來到臨死了,也還是不甘心嗎?
“律師……律師……明,明澤,我要,我要見……”
司羽辰無聲冷笑,極緩慢極緩慢的朝他彎下了身去,“您的意思是,要讓司明澤給您找律師來是嗎?”
司父無力地晃了晃腦袋,被他一句故意歪曲意思的話氣得又是一口氣差點沒吐出來,“……司羽……死!”
嗬,死?
他是在說他自己嗎。
司羽辰重新站起身,“您放心,也不用麻煩律師,您死後,我自然而然會是您合法的繼承人,不用那麼麻煩再立什麼遺囑。”
司羽辰知道,司父早就跟醫生要求過幾次要讓律師來,顯然是打算立遺囑。
可他怎麼不想想,他都癱在了這裡,被打過招呼的醫生,誰會為了他一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去得罪他這個已經大權在握的司總,多管閒事給他找什麼律師。
…
司父的死,幾乎沒能掀起一丁點兒浪花。
司羽辰迅速地讓他得以風光大葬,也算是做足了表麵功夫。
司父死,甚至還讓司羽辰終於收到了幾個老股東的投誠,八個老股東,就隻剩下一向頭鐵的李慶雙和另兩個跟李慶雙走的最近的人還在負隅頑抗。
司羽辰冷漠道,“周商,是時候了,你去把之前搜集的李慶雙利用職空挪錢的證據,親手遞到他麵前。”
周商點頭,“那劉先和元石秋呢?”
司羽辰道,“他倆手裡的股份不少,可以給他一個機會,但如果他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我不客氣。”
周商會意,那這是要先拿李慶雙這個頑固派頭領開刀,看看另外兩個識不識時務再決定下不下手的意思了。
幾個老股東手裡的股份已經基本沒有懸念,司父手裡更是很快就要被他拿到手,司羽辰歎了口氣,隻可惜上次司明澤手裡的那部分,被他帶走了。
而且很有可能已經不在他手裡,而是落進了他背後之人的手中。
“對了,還沒有找到司明澤的下落嗎?”司羽辰看向周商。
幾個月了,就算當時司明澤被人從拘留所帶走,這麼久都過去了,帶走他的人應該早就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為什麼司明澤還是下落不明?
這讓原本還想找到司明澤,從他嘴裡撬出幕後之人的司羽辰多少有些氣餒。
提起這件事,周商也不禁歎了口氣,“…沒有。幾個月以來,我們一直都在尋找,可愣是一點兒他的消息都沒有。”
蕭厭期忽然道,“既然你覺得能撬開司明澤的嘴,那對方也一定想得到,如果他還沒打算暴露身份,那麼,即便拿到了股份,恐怕也不會放任司明澤離開。”
司羽辰也不是沒有過這種猜想,“你是說,司明澤被滅口了?”
幕後之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蕭厭期道,“就算沒有滅口,也一定被他控製在了手裡。”
而且不同於一無所知的司羽辰,蕭厭期根據從洛可馨嘴裡聽到的大概劇情,基本可以確定,那個人就是原本的男配,臨市財團鄭家的二少爺,鄭浩川。
原本,司父還在時,鄭家在j市的影響力,並不比司家在w市的影響力差太多。
可後來因為命運之子司羽辰上位,豐悅集團日益壯大,甚至影響力以w市為中心,卻不再局限於w市,這讓隔壁j市的鄭家感覺到了威脅。
鄭家老爺子在j市坐鎮,而鄭家大少爺自幼體弱多病,且一心當畫家,無心公司。
鄭家二少爺鄭浩川,卻因為常常來w市,早早邂逅了夏初然這個女主,利益衝突,加上奪女人的戲碼,這個鄭浩川便在原劇情成了一個對女主來說是深情男配,對男主來說卻又是情場事業雙敵手的存在。
而現在麼……蕭厭期聽洛可馨說他跟原劇情不一樣,本該早就跟女主產生交集的他,卻好像不見了一樣。
蕭厭期有理由相信,這個躲在暗處總想跟司羽辰過不去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因為他攪亂金線發生異常狀況的鄭浩川。
可惜他既然沒有告訴司羽辰這是一本書的事,對鄭浩川的猜測自然也無法對司羽辰明說。
最好的辦法就是,既然對方自以為熟悉劇情擁有先知,那他們就索性反將一軍。
畢竟太過相信自己的先知,並把那奉為至寶,覺得隻有自己得天獨厚,與眾不同,可是要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