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我可不認識你。”先代首領沉聲道。
他手上用力,鐮刀卻不能前進分毫,若非鮮血正順著銀刃下滴,完全想不到對方是空手接住這鐮刀。
宇智波晚空似是察覺不到疼痛一樣,聲音沉穩。
“畢竟我隻是你任性的受害人,你當然不認識我。”
蘭堂才是最為詫異的那個人,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異空間竟然還有人能夠進來。
而且還是因為那個被他驅使的異能生命體。
“你是那天的人。”宇智波晚空看向站在高處的蘭堂。她對這個反季節穿搭的人印象深刻。
她看了看先代首領,又看了看蘭堂,苦惱地說:“好像又被騙了啊。”
太宰治驚奇道:“空醬你這副老被騙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宇智波晚空回答道:“今天超市的滿減根本是騙人的,優惠壓根不疊加。”
中原中也怒道:“你們能不能看看場合聊天啊!”
這是聊超市滿減的時候嗎?
“好的,好的。”宇智波晚空誠懇認錯,“那我把這老頭拎走不會影響你們工作吧?”
“不會~”太宰治愉快地揮手,“反而幫了我們大忙呢。”
一旁的蘭堂被忽略的徹底。
“那就好!”宇智波晚空眼神一厲,手腕一翻扣住鐮刀的刀柄。
順著先代首領揮舞鐮刀的力道,猛得向上一躍,一腳便踹在他的臉上,而鐮刀也順勢落在她手中。
太宰治知道宇智波晚空確實很強,但從未親眼看她出手。
這是第一次。
像是貓捉老鼠一樣,先代首領被戲耍地團團轉。宇智波晚空除了一開始搶奪鐮刀的那一下,其餘時間如閒庭漫步般悠閒,隨意便能化解來人的攻勢,看上去沒有任何攻擊性。
太宰治看的很認真,卻產生了另一種疑惑。
她真的很強嗎?
總覺得她打架的樣子,和在家炒菜的時候一樣,情緒甚至沒有去搶米的時候激烈。
中原中也比他懂行多了,他扯了扯嘴角說:“如果那家夥不是異能生命體,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宇智波晚空聽言,像丟垃圾一樣把先代丟了出去,辯解道:“中原君可不能隨便亂說。”
“我可是個和平有愛的宇智波。”
她露出個友善的笑,尾音上揚,略帶笑意的語調卻莫名聽出一種陰測測的感覺。
宇智波晚空催促道:“你們不是有工作要做嗎?為什麼一直站在這裡發呆?”
太宰治摸了把臉上的血,露出森然的笑,“是的,接下來就是工作時間了。”
先代首領被宇智波晚空拎到角落。
“小鬼……”先代又咳了兩聲,“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宇智波晚空憑空掏出一雙筷子,毫不留情插進他的鼻孔裡麵。
“不要講話啊,老頭。”
她蹲著,手肘杵在膝蓋上,托腮歪頭,像是研究什麼珍惜動物一樣看著他。
“你長的也不好看,脾氣還古怪,為什麼還會有人那麼聽你的話呢?”宇智波晚空戳了戳他高挺的顴骨。
“這麼任性還有人執行命令,真是讓人羨慕啊。”
先代從喉嚨裡麵發出“嗬嗬”的聲音,“因為……我是黑手黨的首領。”
“先代首領。”宇智波晚空友善地提醒他。
先代首領看上去不是很滿意這個稱呼,“你這小鬼明明也殺死過不少人,難道不是你的任性?”
他大概是明白這小鬼在怨懟什麼,無非是覺得他傷害了無辜的人罷了。
可是,她殺死的那群人難道就想被她殺死麼?
宇智波晚空笑了,“我從沒殺死過人。”
“我折斷的,可都是武器啊。”
當踏上戰場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交出了作為人活著的權利,比起人,他們更像是武器。
在戰爭中,人是無法活下去的。
他們交出被折斷的權利,換取折斷其他人的權利。
武器折斷另一把武器,這就是戰爭。
“無稽之談。”先代首領嗤笑一聲,“不過是自己欺騙自己罷了。”
宇智波晚空彈了彈他臉上的筷子,歎了一口氣,“可是不這樣想,作為人的我可是無法活下去的。”
先代首領笑了起來,笑聲沙啞難聽,像個破洞的風箱超負荷工作一樣。
“所以小鬼,你是在拿我泄憤嗎?你明知道我本是異能創造出的生命體罷了,你的所作所為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你永遠報複不到我。”
他又笑了起來,開心得意得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
宇智波晚空像看傻孩子一樣地看著他,問:“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