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宇智波晚空都有些不好睡。
空氣中帶著一絲潮意,窗子上也多了層水霧。太宰治躺在她身邊,呼吸平穩均勻,已經進入熟睡的狀態,隻是手還緊緊地抓住她的右手。
她坐起身來,用有些彆扭的姿勢抬起左手,肩膀就是一陣像針紮般的酸疼。宇智波晚空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很快又平複。
指尖觸碰到冰涼的窗子,抹去水汽,在窗子上留下一個小點。
她就著這個小點開始畫畫。
漩渦形狀的圖案出現在窗子上,旁邊跟著一個團扇。
宇智波晚空長久地注視著這兩個放在一起的圖案,看著水滴慢慢滑落,流下像淚痕一樣的東西。
霧氣緩緩纏上、覆蓋了它們。
她其實很喜歡木葉村。
也曾經帶著木葉的護額到處跑,幫新搬進村裡的普通人搬搬東西、種種田,很認真的和斑討論過,她想進木葉的學校當個老師。
但是沒有然後。
斑不知道什麼時候取下了護額,而她還帶著。
她覺得總有辦法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開始和智子夫人討論之後的計劃時,事情總會出乎人的意料。
斑離開了。
族長離開了他的族群。
他走的時候,宇智波晚空就坐在樹上看著他,肩膀也是這樣隱隱作痛,在他經過的時候丟了一把傘給他。
“下雨的時候記得打傘。”這是她對斑說的最後一句話。
封印裡麵明明還有一盒豆皮壽司的,也忘了給他。
“真是令人擔心啊。”
她收回冷的僵硬的指尖,忽然有些後悔沒跟他多說幾句話。
太宰治翻了個身,宇智波晚空把被子按住,往上提了提。
她就在那坐了一夜,時不時地在窗子上塗塗畫畫,等著畫出來的東西消失了,又開始畫。
太宰治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到窗戶上多出了一副畫。
梨花樹下,身著華服的女人在落花之中翩翩起舞。
他打了個哈欠,看著宇智波晚空通紅的指尖,問道:“你一宿都沒睡嗎?”
宇智波晚空搖搖頭,“睡了一會。”
她推了推太宰治,讓他快點起床,“一直在下雨,今早速度快點,不然會遲到的。”
太宰治縮進被子裡,“空醬幫我拿下衣服吧,外麵好冷。”
宇智波晚空翻身起床,從床尾拿出早就捂在被子裡麵的衣服遞給他。
太宰治又開始哼,“不想上班啊!”
他像個毛毛蟲一樣在溫暖的被窩裡麵蠕動著換好了衣服,慢吞吞地爬了出來。
“可是不工作的話,就沒錢給空醬買禮物了。”
“禮物?”
“咦?我說漏嘴了嗎?”他似驚訝地捂住嘴,“好像是的。”
他伸了個懶腰,翹著屁股去找三角巾纏他那隻打滿石膏的手。
“因為我一直都想要當個合格的男朋友啊。”
宇智波晚空眨眨眼,“所以我也要送你嗎?”
太宰治轉頭,笑道:“空醬想送的時候再送啦,不然禮物毫無意義。”
“不過之前都快要攢夠錢了,結果被空借走了,就又要重新攢了。”
“雖然很麻煩,但看在是空醬的份上,一個蟹肉罐頭。”
宇智波晚空看著伸在自己麵前的手,眼神閃了閃,“可是我記得……那個時候你還不是我男朋友吧?”
太宰治笑容一僵,“是嗎?”
宇智波晚空點頭,“是的。”
“那一定是空醬你記錯了。”太宰治收回手,走進浴室裡開始刷牙。
宇智波晚空跟在他身後進去,拿起牙刷,太宰治叼著自己的牙刷順手給她擠了牙膏。
菜菜子已經做好了早餐,每個人的麵前都多了一杯牛奶。
太宰治趴在桌子上,手指敲著玻璃杯,問道:“我可以在牛奶裡麵加味精嗎?”
“哈?”浩也用紙擦著嘴唇邊的奶漬,詫異地看著他:“太宰你發什麼瘋?牛奶加味精?”
美紀說:“好歹不是加洗潔精。”
太宰治“唔”了一聲,“加洗潔精沒準也不錯。”
宇智波晚空又在充當人形掛燙機,把黑風衣上的褶皺燙平,聞言隻是說:“加洗潔精死不了,頂多拖去醫院洗胃。”
“真個我當然知道,隻是想試試而已。”他從廚房裡拿出裝味精的罐子開始給牛奶加料。
浩也“嘖”了一聲,“這個你都想試,那你可真是無聊出新境界了。”
太宰治沒回應浩也的話,喝了一口牛奶,表情微變,喉結一動咽了下去,端著杯子到宇智波晚空身邊,問道:“空醬嘗嘗?”
宇智波晚空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眼皮跳了跳,但看著兩個小蘿卜頭好奇地看著這邊,不動聲色地說:“還行。”
美紀從椅子上跳了下來,邁著小腿咚咚地跑過來,“我也想嘗嘗!”
宇智波晚空接過杯子喂了她一口。
“咕咚~”
美紀艱難地咽了下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浩也毫不知情地湊了過來,“怎麼樣?怎麼樣?”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露出笑容,豎起拇指,“很棒。”
浩也從美紀手中接過杯子,噸噸幾大口就喝了下去,下一秒全部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