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家裡少了一個人後,宇智波晚空和美紀抱著碗麵對麵坐著,總覺得食不知味。
“不如我們出去吃?”宇智波晚空提議道。
桌子上少了一個人,總覺得吃飯這件事情就成為了單純的進食。
倘若是兩個人出去吃,頓時就有一種偷吃的快樂。
美紀點頭:“上次和紅葉姐姐一起吃的烤魚好好吃!”
“那走吧。”
比起太宰治這個回家就癱在沙發上不動彈的阿宅,宇智波晚空更像是個現充。整個橫濱她玩了大半,外加她的分·身經常出去賣章魚燒,經常找到有趣的地方。
之後還會帶紅葉或者鏡花媽媽,有時是織田作之助去玩。
美紀一直跟著她,但太宰治是個拖不出圈門的,為了他,美紀和宇智波晚空都好久沒出去了。
現在隻有太宰治加班,她才能帶著美紀出去玩。
“那明天去吃壽喜鍋好不好?”美紀問道。
宇智波晚空點頭,定下後一天的日程:“後天去吃懷石料理。”
兩人一言一語之間,已經定下了接下來一周去哪裡玩耍的日程。
至於加班的太宰治?他都說不用想他的。
等宇智波晚空和美紀擦擦嘴,正準備從烤魚店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麵一聲槍響。
剛才還其樂融融的大廳忽然陷入到了某種恐慌之中,所有歡聲笑語全部消失,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隻聽得見老板娘指揮著服務員去關門的聲音。
“關門,快去關門!”
卷簾門發出“嘩啦”的聲音,最後重重落地,將門外的槍聲與門內隔絕。
但恐慌卻不是一扇門能夠隔絕的,它通過外麵越發激烈的槍聲,在空氣中蔓延著。
大廳裡鴉雀無聲,無人敢說話,就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
暖色的大燈被關上,隻留下幾盞冷白的小燈用以照明。
所有人的臉色也變得和這燈光一樣慘白。
“媽媽……我怕。”有個小孩啜泣著喊道。
他的母親一把將他攬入懷中,手指放在他的嘴上,輕聲安慰著。
宇智波晚空和美紀的位置是在窗邊,她冷眼看著窗外發生的一切。
一開始,是一群人同樣裝束的人拿著刀追趕著一個人。
等
那個被圍毆的人衝到拐角之後,一群和他同樣裝束的人拿著槍衝了出來,雙方開始了混戰。
“嗤——”
鮮血濺在了玻璃窗上,美紀眼神閃了閃。
“怕嗎?”宇智波晚空問她。
美紀說:“有點。”
宇智波晚空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說:“過來吧。”
美紀搖搖頭:“比這更恐怖的我都見過呢。”
她見過太宰治帶人火拚的場景,加入異能者之後,場景比單純的刀槍更加殘忍糟糕。
“而且家裡有那個家夥在,遲早要適應這樣的場景。”美紀垂眸,用筷子戳著盤子裡剩下的魚肉。
“一開始我最擔心的是大姐,沒想到最令人擔憂的是太宰。”說著,她看向大廳裡的人。
他們眼中是對混亂無序的黑手黨深深的恐懼,恐懼的背後是憎恨。
隻需要一個引子,就會徹底點燃那樣的憎恨,化為無窮無儘、燃燒一切的怒火,燒向與黑手黨有關的一切。
美紀老成地歎了口氣。
老板娘走了過來,拉起窗簾,摸了摸美紀的腦袋,安慰道:“小朋友,不用害怕,等他們走後就好了。”
美紀眨巴下眼睛,點點頭:“嗯!”
宇智波晚空問道:“老板娘,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嗎?”
她經常過來吃魚,老板娘對她有些熟悉,乾脆就坐了下來和他們聊了兩句。
“之前我們店是讓港口黑手黨所庇護的,一般的小混混不敢來找我們麻煩。”
老板娘美目含憂,繼續說道:“可最近這些黑手黨不知怎麼了,跟群瘋狗一樣,四處亂咬,港口黑手黨也無暇顧及我們這樣的小店……”
她拿出手絹按了按眼下:“再這樣下去,店也開不下去,隻能回鄉下了。”
宇智波晚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撐過這段時間,會好的。”
她知曉現在的亂象隻是為了爭奪那5000億,待那5000億塵埃落定之後,便又會恢複日常的平穩生活。
老板娘隻說:“希望吧。”
她的眼裡並不抱任何希望。
半個小時後,猛烈的槍戰結束,客人們三三兩兩的離開。
宇智波晚空牽著美紀朝外走,兩個街道之後又恢複了繁華。
燈火通明的街道人來人往,三兩成群的結伴而行,路邊
緊閉的店門又打開,開始繼續營業。
他們對此事已經習以為常。
他們習慣了這樣的爭端,在某些時候,他們甚至隻能依靠黑手黨的庇護,如此便要承擔縱容他們而帶來的後果。
宇智波晚空忽然明白當年那群平民為何憎恨忍者。
因為忍者是戰爭的工具,挑起了戰火,讓他們不得安寧。
路過一家精品店,美紀正扒在櫥窗上,亮晶晶地看著其中一個旋轉木馬的八音盒。
“大姐大姐,你說我把零花錢藏在八音盒裡能不能行?”
宇智波晚空:“……可以試試?”
不知道美紀是心大還是真的做好準備,在目睹一場槍戰之後,她很快就調整過來,開始安心逛街。
美紀拿出自己的小錢包,拉著宇智波晚空就往裡走。
“這次太宰那家夥一定找不到。”
太宰治現在已經養成了缺零錢就去掏美紀小金庫的習慣,次次從她的小金庫裡拿錢去打街機。
被美紀逮個正著還屢教不改,理直氣壯地說:“我錢包被水衝走了。”
美紀換了無數個窩點,依然被太宰治一摸一個準。
美紀氣不過,拉著宇智波晚空一起藏零花錢,結果宇智波晚空的老底也被掀翻。
她把錢放在封印裡,都能被太宰治半夜握著手,把錢給晃出來。
之後還得意洋洋地把睡的正香的美紀叫起來,讓她看看她自己的小錢包。
結果就是一晚上的雞飛狗跳。
宇智波晚空已經躺平不掙紮,把錢全部存在銀行裡。
但美紀絕不在太宰治麵前認輸!
她就是要和太宰治鬥出個輸贏來。
目前戰績為零。
美紀自己付了錢後,在售貨員小姐詫異的眼神下,把八音盒拆開。
在旋轉木馬的柱子中間露出一個不小的空間,美紀把隨身帶的錢全部放了進去,又把蓋子蓋上。
“看不出來吧?”美紀期待地看著宇智波晚空。
宇智波晚空點點頭。
“我就不信他還能找到!”
一路上,她捧著八音盒喜滋滋的,覺得這次一定能掰回一城。
宇智波晚空:“……”
她不太想打擊美紀。
臨到家門口的時候,宇智波晚空忽然把美紀擋在身後。
防盜門前站著兩人。
種田
山頭火手中還拎著一個禮品袋,像是上門做客一樣。
他身旁的人長相普通,平平無奇,乍一眼看去甚至不能記住他的樣貌,放在人群裡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正以守護的姿態站在種田山頭火身旁。
宇智波晚空一眼就看出那個人的身份。
有光就有影。
如同當年木葉建村的時候,除去明麵上執行委托的忍者,還有一部分隱去姓名,歸於暗處,執行特殊的暗殺任務。
那一部分人由千手扉間負責籌備,她離開的時候尚未建立好,但聽說已經有了名字。
木葉暗部。
而那個人應當是異能特務科暗麵的人。
“種田先生?不知您的到訪,有失遠迎。”
宇智波晚空說著,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四周。
還有不少人隱藏在暗處,她未感受到殺意,應該隻是來保護種田山頭火的。
種田山頭火苦笑:“我這次來並沒有惡意,隻是想來問宇智波小姐一件事情。”
說著,他將手中的禮品袋向美紀遞去,“給小朋友買了一點東西。”
美紀黑白分明的眼睛警惕地看著遞過來的東西,雙手緊緊攥著宇智波晚空的衣角,沒有擅自行動。
“拿著吧,美紀,光頭叔叔給你的東西你就收好。”
美紀上下打量一下那袋子,才謹慎地接過,奶聲奶氣地說:“謝謝光頭叔叔。”
既然收了禮物,自然就要放他們進門。
宇智波晚空淡淡說:“抱歉,種田先生,家裡隻有兩雙用來待客的拖鞋。”
種田山頭火說:“沒關係,兩雙已經足夠了。”
進門的第一眼,種田山頭火就看到那張放在牆角的桌子,心塞了一瞬間。
那張熟悉的大桌子已經徹底變樣,藍色格子桌布遮住原本的黑色,桌角上有筆跡稚嫩的漫畫。
桌麵書架將桌子劃分為三個部分,其中正對著他的書架上放滿全期的《完全**》。透明的花瓶放在正中央,幾朵百合被剪去枝葉放入其中,散發出淡淡的花香。
他未曾四處打量這間房子的裝修,僅從細微之處便能感受到明快溫馨的生活氣息。
在他在沙發上坐下之前,美紀就先他一步把沙發上的玩偶貓緊緊抱在懷中,不讓他碰到。
“美紀
,你去房間玩吧。”宇智波晚空從廚房中端出兩杯水,放在種田山頭火麵前。
美紀應了一聲,抱著玩具回到臥室。
“我就長話短說吧。”種田山頭火見小女孩離開,才從懷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她。
“宇智波小姐是否還在遵循我們當初的約定?”
宇智波晚空看向照片,黑橙雙色的巨人振翅飛在無垠月夜,橫濱城在照片之中變得無比渺小,像是由積木搭建的一樣。
宇智波晚空搔搔頭:“……我好像沒有違背我們的約定吧?”
當初一張異能開業許可證,雙方做了一個交易。
種田山頭火允許她四處釣魚且賣她的魚,但是要派人監視她的行蹤。
而宇智波晚空則是答應,不會無理由做出危害橫濱城市安全的事情。
“你的巨人已經引起了恐慌。”種田山頭火說。
宇智波晚空辯駁道:“可是我隻是想帶我男朋友看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