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裡圍了一圈的警車,紅藍光閃爍著,孩子們抱在一起,小心翼翼地看著這一切。
黃色的警戒線在地下室的門前晃蕩著,地下室裡麵多出一個白色的人形線圈。
治理小姐懷裡抱著昏迷不醒的中島敦,醫生正在給他做基礎的檢查。
“孩子沒事,就是受到了驚嚇。”醫生把聽診器收了起來,對治理小姐說道。
治理小姐鬆了口氣:“……那就好。”
報警的是院裡的一個清潔工,他被孩子們的叫聲嚇到,一聽到死人,就馬上報警了。
院長把殺人的事情一口承擔下來,但當提及那個人為什麼會在地下室,為什麼中島敦也在地下室的時候,他就閉口不談。
當他被套上手銬帶走的時候,在警車前他對治理小姐說道:“無論你信不信,我是將敦當作自己的孩子。”
他連上一掃過往的陰沉,顯得有些平和。
治理小姐垂下眼說:“可是你這樣是不對的。”
“將野獸進籠子裡,對他對我們才是好的。”
“敦不是野獸。”治理小姐激動地辯駁道:“他是個人。”
“那也是他的一部分,教他選擇善良,難道不比把野獸關進籠子裡更好嗎?”
院長扯扯嘴角,笑一聲說:“隨你吧。”
他又何嘗不渴望用更好的方法去教導敦?
坐在警車中,他回頭看了福利院最後一眼。
身形單薄的女人站在飛雪之中,似乎下一秒就會被風吹倒,被雪淹沒。
她的眼神卻是極為堅定的。
他曾經是一名殺手,從來沒有人教他過什麼是善良。
當麵對敦的時候,他隻會用曾經他受到的教育而教育他。
“哈,善良的選擇……”他低聲說道:“希望你成功吧。”
·
織田作之助正開著麵包車走在回去的路上,在離橫濱隻有兩公裡的時候,宇智波晚空收到了一條短信。
“……太宰說他現在在東京,剛剛下新乾線。”
織田作之助一腳油門踩下,兩人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裡的茫然。
“他還把小美紀和菜菜子也一起帶過去了。”
織田作之助:“……”
他仰頭看看路牌,上麵表示下了匝道就進橫濱,又看
看宇智波晚空,問道:“現在怎麼辦?”
宇智波晚空說:“……去找他?”
她手指一按,讓太宰治先帶美紀找個地方坐著,他們很快就到。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車子又往回開。
太宰治就帶著美紀在街上晃晃悠悠地走著,直接拐進了東京街頭的一家街機廳。
太宰治從大衣口袋裡麵拿出一個旋轉木馬八音盒,還把八音盒的蓋子取了下來,從裡麵拿出一卷零錢。
收銀的小姐姐還誇了一句他的錢包彆致。
美紀瞪大了眼睛,簡直要瘋,怒道:“太宰治——!”
“你又偷拿我的零花錢!”
太宰治晃著手裡的遊戲幣,說道:“可是是小美紀非要跟著我來東京出差的。”
“這和你拿我零花錢有關係嗎?”美紀氣鼓鼓的。
太宰治兩手抱起美紀,像拎小貓一樣把她抱起來:“哎呀,一家人計較這麼多乾嘛,你的就是我的。”
“我的還是我的!”
美紀被他氣的翻身就要去撓他,被太宰治笑嘻嘻地放在賽車的遊戲機上。
另一台機子上坐著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人,身後站著兩個穿製服的高中生和一個戴眼鏡的小學生。
“出來玩就不要在乎這麼多嘛!”
太宰治給遊戲機裡投了兩個幣,美紀手忙腳亂地玩了起來,結果因為腳不夠長,踩不到踏板而遭到太宰治無情的嘲笑。
菜菜子始終躺在他的大衣口袋裡麵睡覺。
他們從遊戲廳出去的時候,兩個人都恍惚了。
美紀握緊太宰治的衣角,喃喃道:“東京真的好危險。”
就在剛才他們玩遊戲的時候,忽然發生了件命案。
遊戲廳裡,發生了命案!
然後一個姐姐忽然暈倒過去,就找出了真凶,這操作看得美紀一愣一愣的。
太宰治則是玩味地看著那個小男孩,剛才他好像聽到彆人叫他柯南。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才那個案子應該是這個小男孩破的,用表裡的麻醉針打暈了那個女孩,用變聲器說的話。
看看彆家的小孩,再看看自己這個用他衣角擦鼻涕的,太宰治歎了一口氣,把她拎起來坐在自己的臂彎上。
“走啦,去找你大姐他們。”
他們是在城郊彙合的,找了處草
地,搭起個帳篷,升起一堆篝火。
火上架著一個鍋,織田作之助正用勺子攪拌著鍋裡的咖喱,鍋下美紀正翻著一條烤魚。
太宰治倒在草皮上,翹著二郎腿看那漫天繁星。
宇智波晚空正在整理他們剛剛從超市裡買的大堆東西。
從東京轉道成郊外野炊,他們也沒花多大的功夫,現去戶外商品店和超市采購了一番。
“太宰,彆在那躺著當鹹魚啊!”美紀隨手從旁邊的塑料袋裡拿了個蘋果朝他丟過去。
太宰治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開始啃蘋果。
“這不是沒有事情給我做麼?”
空氣沉寂了片刻,三個人同時放下自己手裡的東西,異口同聲道:“請。”
太宰治抽了抽嘴角,扭頭當沒聽見。
吃完了宵夜,四個人並排躺在草坪上,看天空繁星點點。
美紀小聲嘀咕著什麼星座,宇智波晚空眼睛一眨不眨地數著星星。
“不過我沒想到空醬居然和織田作認識。”太宰治嘴裡叼著根草,側頭看著身邊的人。
“難道空醬也是被織田作身上夢想的光輝所吸引了嘛?”太宰治眼睛亮亮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