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晚空坐在沙灘上,長腿舒展,可愛的圓頭皮鞋放在野餐墊外,表情愜意地看著洶湧的海麵拍打岸邊。
她仰頭看著天空,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好累。”太宰治小跑過來,隨手將小蛋糕放在墊子上,從小籃子裡拿出了一罐子啤酒,扣開便直接喝了。
精致的喉結上下動了下,太宰治低下頭,將剩下一口的啤酒遞給她。
宇智波晚空眼睛彎了彎,就著易拉罐一飲而儘。
在一個杯子裡分享最後一口酒,也成了他們的習慣。
太宰治脫下大衣,隨意地躺在野餐墊上,雙手墊在腦後,翹起的二郎腿去碰身邊人的膝蓋。
“我還以為你今天會穿那件最喜歡的精神汙染呢。”
他說的精神汙染就是一件滿是海綿寶寶的衣服,密密麻麻的黃海綿瞪著眼睛,畫風有些黑暗,密集恐懼症的人都不敢看她。
走上街回頭率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如果不是臉好看,沒準走在小巷子裡就要被人套麻袋。
他側頭看著宇智波晚空,她難得自己給自己找了件規矩點的衣服。
純白色的襯衣下搭配著一條格裙,衣領下係著個可愛的蝴蝶結,過膝的黑襪包裹著雙腿。
太宰治沒忍住手癢,揪了一下。
襪子彈到腿上,宇智波晚空瞪他。
他就看著宇智波晚空笑,摩挲著她的膝蓋。
他掌心的溫度很高,隔著一層薄薄的襪子傳到腿上,手指輕輕的勾勒著她膝蓋的形狀,像羽毛劃過一樣,癢癢的。
宇智波晚空按住他的手,朝後一倒,也像他一樣躺在野餐墊上。
“要開始了。”她說。
手環上的時間跳到11:55就開始震動起來,與此同時,天邊忽然發出響聲。
“碰——”的一聲,太宰治下意識支起腰來,他以為這是槍響。
宇智波晚空笑了起來。
天空忽然亮了起來,是粉色的,那一瞬照亮了她的麵龐。
太宰治仰頭看,空中綻放出一朵粉色櫻花的煙花。
他錯過了第一眼,隻能看到星星點點從天空墜下。
天空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太宰治仰頭看著漆黑的天空,抿了抿嘴角。忽然,他的手碰到一個冰冰的東西。
低頭一看,他的手指被宇智波晚空輕輕捏了捏。
“繼續看,時間還沒到呢。”說著,宇智波晚空翻腕,手環亮了起來。
11:56
這次又是幾聲響,天邊梨花綻放。
緊接著,是報春花、木棉花、白玉蘭……接下來的五分鐘,煙花綻放,繁華盛景。
這是她送太宰治的生日禮物。
就在最後一刻,所有花朵齊齊綻放,天空亮如白晝。
11:59
她送他百花綻放。
宇智波晚空滿意地看著那雙鳶色的眼睛中亮光,翹了翹嘴角。
“這些煙花都是我做的。”
她的話中暗藏一絲驕傲。
“……空醬做了多久啊?”
宇智波晚空蠻不在乎的玩著頭發,隨意道:“也就一個多月吧。”
木葉建村的時候,宇智波家也有人想退休當生意人。
有幾個族人在族地裡找了塊地方賣燒餅,也有人開始做煙花。
煙花鋪子人手不夠,她被拉了壯丁,後麵每一次盛大節日的煙火,甚至新大名繼任的煙火,也是他們做的。
他們不僅僅是戰爭的工具,他們也在生活。
“不過太宰竟然會被煙花嚇到。”宇智波晚空朝他擠眉弄眼,調笑道。
太宰治沒說話,伸出手就去撓她癢癢。
宇智波晚空起身就跑。
海岸邊,浪潮拍打沙灘的聲音與年輕男女的笑聲。
除了煙花,宇智波晚空還送給他一個玻璃罐子,裡麵裝滿紙折的星星。
宇智波晚空說:“都是客人送你的。”
說著,她小心翼翼地拆開了其中一顆星星。
紙條上寫著:“老板的男朋友生日快樂!祝長長久久!【笑臉】”
她給太宰治看了一眼,又把紙條複原成小星星,輕輕一捏,紙星星鼓了起來,有些圓潤。
玻璃罐子被塞進手裡,冰冰的,太宰治聽到宇智波晚空說:“今天晚上沒有星星,就用這個替代吧。”
這是來自人間的星星。
這是一種很陌生的感覺。
來自陌生人的善意,被宇智波晚空集成一顆又一顆的小星星,交到他的手中。
太宰治在那一瞬間想了許多,有什麼東西從腦海中一縱即逝,消失的無影無蹤,但又好像留下了什麼東西。
·
“太宰先生最近有點奇怪。”
這是港口黑手黨的眾人最近總在說的一句話。
路過的中原中也“切”了一聲,撇了撇嘴,手裡拿著文件,走進電梯。
電梯裡的工作人員知曉他是要去太宰先生的辦公室,早早幫忙按好了樓層。
“給,紅葉大姐讓我送來的。”
中原中也門也沒敲,直接開門進去了,文件隔著老遠丟了過去。
太宰治抬起手,兩個巴掌啪的一聲在半空中夾住了文件,避免他桌子上的杯子遭難。
中原中也說:“前兩天還和道義打得要死要活,今天就要合作。”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表情有些不自在。
道義會社同樣是橫濱的一個老牌商會組織,比起港黑這樣上下關係森嚴的組織,他們更像是家庭作坊,社長不叫老板,叫大哥。
其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手裡有軍火的路子。
太宰治咧嘴笑道:“隻是為了把那位先生換回去而已。”
他晃了晃手裡的文件,那位乾部的審訊他也參與了一點。
那位被他們搞來的乾部在道義會社裡排行老六,是他們大哥的六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