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Chapter34

鹿言有時候還挺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質的。

要是換個人來體驗一下她現在的感受,不瘋已經是極限了。

然而她還有心情抬起手,一把揪住席江的臉,反複辨認這是不是真貨。

等確認了答案後,鹿言的心中一潭死水。

虱多不癢,債多不愁。

愛咋咋地吧。

“這是已經開拍了嗎?”

一輛保姆車緩緩行駛著進入了小鎮,坐在車窗邊喝茶的陸以衍看見那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不由得開口問了一句。

劉承立馬打開手機確認行程,納悶地說:“沒啊,節目組給的時間是明天沒錯。”

他話說到這裡,頓時反應過來,一臉“吃到了大瓜”的表情。

——我去,這是撞破私情了?

“誰膽子那麼大啊,大早上的在外麵就開始了。”

劉承伸長了脖子東看西看,但那女孩整個人都被男人抱在懷裡,看不清臉。

陸以衍確認了沒遲到,便不感興趣地收回了視線,繼續靠在椅背上養精神。

晚上的飛機延誤了太久,路上也都顛簸得很,他現在嚴重缺乏精力。

既然答應了要上節目,陸以衍就會儘力去做到最好,不會拿半吊子的狀態去應付彆人的工作。

這是他從業多年的基本原則。

助理開著車,停進了露天停車場,劉承仗著玻璃窗貼了單向的膜,一個勁兒去看那兩個人的樣子。

卻沒想到,那高個子的男人十分敏銳,幾乎一瞬間抓到了他的視線,抬頭看了過來。

隔著一道黑乎乎的玻璃窗,劉承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連忙避開視線,明明對方看不到他,他還是背後發涼,心裡直犯嘀咕——

這男的是什麼來頭?

看著就不像普通老百姓,真嚇人。

“你他媽要抱到什麼時候?”

鹿言被後麵來的車給驚醒,又開始垂死掙紮。

不管發生了什麼,她現在的身份都是個女明星,還有個致命的任務在手上,絕不能被人看到她這副跟人糾纏不清的樣子。

到時候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席江挑了挑眉,不太讚許地說道:

“跟誰學的這些話。”

鹿言翻了個白眼,她原本是很有素質的一個人,在諾斯維亞麵前都沒罵過這麼臟的話。

直到她再一次遇到了這個狗直男。

——席江,全世界最狗的男人。

鹿言對他是一點耐心都沒有的,見他還不撒手,直接去揪他腦門上的頭發。

黑乎乎的一茬,又短又硬,很紮手。

但鹿言知道,朝這裡下手才是最管用的。

她惡狠狠地揪住他的頭毛,威脅道:“你放不放我下來?放不放!”

席江抱著她的手一轉,就拿捏住了她腰上的癢癢肉。

“你試試。”他語氣平淡。

鹿言:“……”

都多少年的老把戲了,還擱這兒使呢!

當她現在還是以前的小屁孩,怕你不成!

鹿言早已身心俱疲,毫無理智可言,當下就一個惡向膽邊生,揪住他的一撮頭發用力。

他卻穩如泰山,任由她在頭頂上放肆。

隨後在她放鬆了警惕的時候,輕輕捏了一把她腰上的癢癢肉。

“嗷嗷嗷!!!”

鹿言頓時叫出聲,整個人像是被觸發了開關的彈簧似的,在他懷裡扭來扭去。

席江的手臂牢固得像是壁壘,隨她怎麼折騰,就是不撒手。

鹿言氣急敗壞地抱住他的腦殼,就要用自己的頭去撞,自殺一千也想損他八百,否則難以泄憤!

然而就在這一刻,一行人從他們的身邊緩緩路過,靜悄悄的,像個無辜的過客。

鹿言餘光一瞥,就一瞬間被雷劈中般,當場呆滯。

而陸以衍隻是掃了她一眼,便冷淡地收回了視線,繼續朝著前麵走。

他身邊的兩個人都沒敢看過來,隻有劉承在走遠之後,悄咪咪回頭瞄了她一眼,在看清她的模樣後,頓時瞪大了眼睛,嘴巴也慢慢張開,大得能塞進個雞蛋。

鹿言:“……”

完了,全完了。

等走遠之後,憋了老大一口氣的劉承才壓住聲音開口:

“我他媽服了,她有對象還蹭什麼蹭啊!有病吧她?到時候被爆出來又要連累你!”

劉承是真的還沒緩過來,他從業十幾年了,就沒見過比鹿言更能碰瓷、更能蹭的女明星。

這也就算了,沒想到她私底下還有圈外男友!

還這麼明目張膽地在拍攝現場摟摟抱抱!

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劉承氣得腦子都一抽一抽的,罵罵咧咧了一路,直到看見跑出來接他們的工作人員才住了嘴。

陸以衍為人低調,不喜歡搞排場,來的時候都沒有提前打電話,怕打擾到工作人員的休息。

這會兒接到消息的導演吳紳也趕了過來,連忙熱情地接待他們,帶他們去男嘉賓下榻的住處。

跟女嘉賓那邊一樣,男嘉賓們也都是一人住一棟樓,房子裡寬敞乾淨,東西一應俱全,足夠他們好好休息,整頓一下。

這樣才有精神準備明天的第一場拍攝。

在正式開拍——也同時是開播的之前,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要拍,例如前采、花絮、宣傳海報等等。

這些東西起碼得拍個兩三天,畢竟人多,還有幾個在路上,一直沒到齊。

所以就分散開拍,先把到了的人給拍了,節約時間和成本。

導演吳紳的心裡其實是很著急的,他知道直播形式的節目有多難做,前期準備工作本該是起碼三個月以上,可投資方那邊臨時入資,把他們一開始的方案給斃了,非得改成現在這樣。

又是奢侈的造夢,又是難度極高的播出形式,可把他給累壞了。

偏偏他還不敢抱怨,因為投資方給的——真的太多了。

吳紳熱情地把陸以衍給安頓好了,就準備去接第三個嘉賓,按理說應該也到了的,卻沒聽見動靜。

這些嘉賓的來頭一個比一個大,他隻是一個小導演,家境雖然殷實,但跟這些人比不得。

所以吳紳誰也不敢怠慢,隨時都在提醒助理盯著鎮上的入口,今天也就是陸以衍來得太早了,他們都還沒起來,所以沒趕上。

想到這裡,他不得不在心裡誇一句陸以衍,不愧是圈裡出了名的好相處,人家這待人處事多實在啊,怕耽誤他們休息,直接自己進來。

整個娛樂圈恐怕再難找到幾個他這樣樸素作風的大咖了。

“吳導,好像有新的男嘉賓來了。”

助理匆匆忙忙趕過來找他,指了指小鎮入口的停車場。

吳紳擦了把頭上的汗,連忙說:“走走走,咱們一塊兒去接一下。”

這位的來頭是真的大,不是有錢有地位的那個範圍了,人家是有“特權”在手的國際大人物,來樺國都有領導去接待的級彆。

也不知道怎麼就想不開,非要上他這檔節目。

“小言姐,你沒事吧!我找你好久了。”

文馨剛把整棟樓給翻了一遍,又跑了出來,正好遇到往回走的鹿言。

她麵色如常,瞧不出任何異樣,笑著說了句:“沒事兒,我在做功課呢。”

何玫給她報了好幾個私人課程,表演課就是其中一項,每天的功課很枯燥,就是各種精分。

“原來是這樣啊。”

文馨不了解內情,人又單純,很容易就被忽悠了過去。

她走過來給了鹿言一張紙巾,指了指她的唇角,提醒道:“小言姐,唇膏好像花了,你擦擦。”

鹿言連忙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看了眼,果然看到了唇角處弄花的藕粉色。

她無名鬼火起,暗恨自己剛剛下手還是輕了。

“席先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吳紳帶著助理一路小跑過來,就想去幫他拿行李。

站在原地的男人一身勁爽的T恤和長褲,腳上一雙迷彩長靴,整個身體哪怕是藏在衣服下,也透露出了充滿力量的線條感。

他掐滅了左手裡的香煙,率先一步伸出右手,表示了友好。

吳紳沒料到他這麼平易近人,心裡頓時鬆了口氣,滿臉笑容地伸手去握住他的手。

“歡迎歡迎,你路上辛苦了。”

“不用這麼客氣,我自己來就行。”

席江收回手,輕輕一拿,就將後備箱裡的大行李箱給拿下了車,半點不見得費力。

吳紳連連點頭,笑著誇了句:

“確實是我班門弄斧了,快跟我來,咱們這兩天就住在前麵。”

吳紳帶著他往前麵走,一邊伸手擦了把汗。

卻忽然聞到手上殘留了一點香味,像是女孩子用的護膚品的味道,不湊到鼻子上都聞不到。

他不由得側頭看了席江一眼,心想這位警官還挺會保養的,手上都擦護手霜。

味道也挺好聞的,就是不知道牌子是什麼。

到時候找個機會問問他,幫老婆和女兒帶幾瓶回去也不錯。

吳紳把人給帶到了早就定好的獨棟洋樓,安頓了下來。

他這兩天就顧著忙這些事了,差點兒沒給累得瘦三斤。

臨走之前,這位警官問了他一句:

“人都到齊了嗎?”

“就差兩位男嘉賓了,咱們明天直接開拍,您要是時間緊可以跟我說,我來安排。”

吳紳笑著回答。

席江卻什麼也沒說,隻點點頭,目送吳紳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