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提起裙擺,儀態端莊地走上了馬車,這是一種不自覺的習慣,當她成為了眾目睽睽的焦點,身體便會讓這種習慣來保護她。
最開始,是為了不讓諾斯維亞再有奚落她的機會。
後來,是為了不讓那個始終相信自己的老人失望。
接下來的拍攝很順利。
女嘉賓們隻需要坐在馬車上,保持著完美的姿態,對著鏡頭微笑就行。
馬車會被白馬拉著進入城堡的大門,然後停在那一排排綠植雕塑的前麵,再之後,就隻需要坐著等待下一組鏡頭的拍攝。
第二組,就是男嘉賓們的鏡頭。
他們得站在城堡的大門內,擺出一副“等待已久”的姿態,迎接款款而來的女嘉賓們。
鹿言:“……”
說真的,這劇本是誰寫的?一股熟悉的古早瑪麗蘇味兒。
但節目組是真的做到了“造夢”這一概念,她有再多的抱怨,也隻能為了任務而忍耐。
兩組單人鏡頭拍完後,就得拍宣傳海報了。
這個任務也簡單,無非就是嘉賓們挨個去機位麵前走一圈,攝影師會跟著拍,一時間整個門口快門聲不斷,讓拍攝顯得枯燥無味。
實際上劇組的日常就是這麼無聊,精彩的電視劇和綜藝節目都是剪輯後才有的效果。
幾個業內人士早就習慣了,兩位圈外人士也很配合,隻有鹿言一個人不在狀況內。
她趁著還沒輪到自己,決定先去周圍看看,觀察一下環境。
諾斯維亞的出現讓鹿言終於確定,這個小城堡是複刻了諾爾頓家的風格,所以她會覺得有莫名的熟悉感。
但她不明白諾斯維亞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按照導演所說,這檔節目才準備了兩個月時間,而這座城堡的修建時間起碼要半年。
還有外麵的白色小鎮,那也是個很大的工程。
諾斯維亞總不至於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她會來這個地方拍節目吧?
鹿言想著,隨意地走進了大門右後方的一座玻璃花房。
裡麵盛開著紫色的薰衣草,在這個時節,應當是用了特殊的培育方式,否則很難見到薰衣草花開。
她酒紅色的裙擺擦過了花瓣,鹿言隻得提起裙子,小心地穿過花間小道。
在玻璃花房的最裡麵,有一道眼熟的木門。
鹿言朝著那道門走去,最後停在門前,伸手去推門。
但木門還沒推開,她的身後就傳來一道聲音。
“躲在這裡做什麼?”
鹿言猛地一轉頭,就看到了一身複古西式禮服的席江。
他還是選了一身黑,但在這身禮服的映襯下,他冷硬的氣質也被柔和了許多,像是從油畫裡走出來的人。
見她臉上被嚇了一跳的表情,席江不由得笑了。
“你怎麼老是一副害怕我的表情?”
他說著往花房裡走了兩步,緩緩靠近。
兩人之間隔著一整片薰衣草花田,席江也不在意,就那樣閒庭信步般走過來。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
他看著鹿言不怎麼好看的臉色,似笑非笑地問:
“當初你把我甩了的時候,我也沒跟你生氣吧。”
席江腳步一頓,直視她的眼睛。
“所以你在怕什麼?”
玻璃花房外,隔著一道透明的玻璃門,安成星停下了腳步。
他垂下眼,不知是該前進,還是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