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二更(1 / 2)

簾帳風掀, 並蒂花開。

此舍非陸三郎寢舍, 隻是平日閒暇休憩之小舍。空間狹小,私會便更為隱秘, 刺激。陸昀將羅令妤抱起到榻上, 翻身壓去, 眼角瞥到榻角落裡被她藏起來的之前他推翻成兩半的幾案。他心中動然,勾著她的頸便親去。

身下的女郎顫抖著,手背擋唇, 笑得眼角飛紅,眼淚濺出。羅令妤嬌滴滴的:“我、我不行……陳雪姐姐我不行……”

陸昀額上青筋直跳。

她叫一聲“陳雪姐姐”,他臉色難看一分。他知道自己越阻止, 羅令妤越會故意與他對著乾。是以陸三郎一言不發, 手指搭在她腕上,柔柔地搓著。在她手臂起酥麻時,他俯身便壓向她。

親她的手。

她的手濕了,胸前顫顫, 眼睛更紅了。

然後透過手指縫看人,羅令妤微微蹙眉。她長發和他纏在一處,腰被他摟住向上托, 托向他身體。俯下眼來的美人仍是盛妝,花容月貌, 烏發如雲, 美人皮勾得人心火搖曳。而美人皮下, 是她的雪臣哥哥正在含笑咬住她的手指。發覺她的窺探, 他輕輕的,戲謔地一挑眉。

羅令妤極愛他的眉峰眉骨,他一挑眉,她的臉就燙了。她的手迷戀地摸向他的眉,同時她禁不住他的誘惑,抱住他脖頸,顫巍巍地張開了唇。

香軟,綿密,甜美,忘情。

兩人俱是重重一震,接著陸昀目色便暗,力道重了。他喉結滾動,呼吸迷亂。漫不經心收斂,滿腔的熱烈狂野噴之欲出——他一直控著次數,算著她的癸水日子,不願讓她有孕。之後又病了半個月。現在算起來,上一次碰她,都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

一個月一次。

甚至兩個月一次。

陸三郎的忍耐力,不可謂不強大。

……

若有仆從經過,隔著簾帳,便能看到舍中兩位絕色佳人勾唇吮吻之美。

皆是女裝,美人閉目。光影交錯,抵額交頸。一高貴如鶴臨水,一妍麗如火焰蘭開。簪子落了,青絲散肩,二女閉目纏綿,呼吸若遠若近地交錯,各有風韻。一美人壓著另一美人,衣衫半解,親得身下美人嚶嚶抗拒。那反抗在磅礴海浪掀湧而來時,隻如浪花般跳躍兩下,全然無用。

發出讓人心跳耳赤之聲。

賞心悅目,又滿心驚駭。

……

一直被陸昀壓著,折騰著。羅令妤也不知為何,也許是他病了許久,她許久不曾與他這樣親昵;也許是他扮作“陳雪”,美人的視覺衝擊太過強烈。她分外動情。無論他如何挑逗她,她一身熱汗,抱著他,仰高脖頸,隻想親近他。

而女郎越動情,郎君便越興奮。

平時再清貴的、不屑女色的人,在這時候,看到心愛的女郎在懷中嚶嚶飲淚,都會產生施虐之望——想欺負她,讓她哭得更厲害些。

可惜條件不太好。

沒有可讓陸昀發揮的長榻。一張坐榻實在不夠用。

隻能壓抑著,應付著湊合。雖然不能儘興,卻也彆有一番風味。

隻羅令妤初時激動,後來便哭:“夠了沒,夠了沒?你說一會兒就好的,人家腰痛!”

她的衣衫被扯下,郎君的唇從後吻上她的背,讓她的肩胛骨勾起,顫抖欲飛。背後親吻如雨密密,郎君抵著她的後背,青絲散在她身上,他的動作,如在她身上彈琴勾弦一般。

陸昀悶笑:“這就受不了了?哥哥可從未儘興啊。”

羅令妤一抖。

然後大哭:“你走開,你讓我腿好痛,我不要你!我要陳雪姐姐,嗚嗚嗚……”

身後的聲音威脅她:“沒有陳雪。不許再提。”

羅令妤美目流波,她明明被他掐著腰痛得厲害,那絲絲縷縷的酥意都不能壓下。然而陸昀一開口,她就想起陳雪來。女郎噗嗤一聲,剛哭得厲害,這會兒就發著抖笑得不行。

陸昀:“羅令妤,你故意氣我是不是?”

女郎撒嬌:“哪有?人家隻是喜歡陳雪姐姐嘛……”

她轉肩,張口與他唇挨上,抖著肩笑:“我也喜歡雪臣哥哥嘛。”

……

隻折騰了半個多時辰,就匆匆結束。

羅令妤渾身濕汗,窩在他懷裡。陸昀低頭親她,心疼又試探:“天這樣晚了……今晚留下吧?”

羅令妤搖頭,掙紮著要爬起:“我與一個嫂嫂約了晚上撫琴。若是說不回去了,大家不都知道我在與你做什麼嗎?我不要。”

陸昀不悅自己被拒絕,他瞥她脖頸上的吻痕:“……你便是回去,旁人就不知了?”

但羅令妤心性何等堅決,哪怕陸昀再勸她留下,她腿軟得根本站不起來,卻仍堅持要回羅家。陸昀有時候很惱她這樣心事果決、無人能撼動的意誌,卻也說不動她。陸昀隻好手遮住她的眼,歎氣:“你歇一會兒,我幫你打理下,再送你回去。”

羅令妤聽他不攔,這才心滿意足地窩在他懷中,閉眼假寐,緩解周身的疲憊,同時任由陸昀收拾兩人身上的痕跡。

因屋舍東西砸得太多,之後鬨騰痕跡也厲害,陸昀不願在這裡多消磨。他也不喚仆從進來收拾,而是隨意披上衣,隻將懷中女郎裹得嚴實,才抱著她出門,去自己的房舍讓人叫水,給她洗一洗。

陸三郎抱著羅令妤行在宅院幽深中。

院中經過的仆從們眼皮輕輕一跳,皆垂下眼不敢抬頭,不敢張目看三郎身上穿的女郎的衣裳。

然陸昀算是南陽如今的大人物,許多事都要請教他。陸昀抱著羅令妤在長廊間走時,眼角微抽,因餘光看到魏將軍魏琮的高大身影。魏將軍被仆從領著向陸昀的書房走去,隔著一個廊子,差點與陸三郎麵對麵碰上。

陸昀腳下一轉,換了方向,避開魏琮。

魏琮卻遲鈍。他本來低著頭,皺眉想北國提出的條件,來這裡問陸昀的意思。有人經過,魏琮反應極快地抬頭,看到帷帳掀飛,月色迷離,隔著花草長廊,一個女郎青絲如雲,側臉明秀。

她懷裡還抱著一個人似的。

魏將軍好不容易看到這宅子有人,且被此女側容所驚豔。他大步跨出:“女郎、女郎……哎你彆走哇?”

那女郎隔著數道簾子和走廊,與他越走越遠。那穠秀的眉目影子,行在月光下的高挑身形,那沉靜淡然的氣質;那帛帶飛揚,那羅裙如煙……刹那間擊中魏將軍的心房,讓魏將軍呆住。

然而美人極為熟悉庭院的走廊,轉眼間就消失在了魏琮的眼皮之下。任身後追她的郎君千呼萬喚,此女心硬如鐵,斷不回頭。

魏琮悵然若失地停了步,他琢磨一會兒,看向自己旁邊引路的頭低得越來越厲害、臉越來越紅的侍女。魏琮嘖一聲:“這美人是誰?怎麼陸三郎的家裡還有這樣美人?”

侍女憋了半天,不敢欺瞞將軍,隻含糊道:“既是三郎的院子,又能有誰呢?”

魏琮一震,那絕色佳人,分明不可能是羅娘子。羅娘子沒有那樣高,而且力氣大得還能再抱一個人……侍女自以為已經暗示了魏琮答案,沒想到這位魏將軍渾身一震,驚駭無比道:“陸三郎好大的膽子!他竟敢金屋藏嬌,藏了這樣的美人在自己家中!”

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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