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城未降,劉守光接著圍困。
三個月後
………
四個月後
劉守光麵色鐵青的看著滄州城。
五個月後
滄州城中實在支撐不下,呂兗、孫鶴開城門投降。
*
“嘎——吱”緊閉了五個月的滄州城大門終於緩緩打開。
劉守光看著大開的大門,狠狠吐了一口濁氣,對著身後幾人吩咐:
“小喜、行欽,你倆去接手滄州城的守軍,可道,你去使君府內把賬簿什麼的整理出來。”
“是!”
三人領命,各自帶著親衛進城。
馮道帶著一隊親衛進了城,順著大街往使君府走。
他以前來過使君府,雖然幾年過去,路還是記得的。隻是這次比上次路上幾乎沒有行人,馮道還以為因為打仗的原因,也沒多想,直接帶著親衛進了使君府。
進了使君府,馮道讓親衛把使君府圍起來,不要讓閒雜人員進來,就直接去了使君府平時處理文書的院子。
到了院子,馮道發現裡麵並沒有被呂兗、孫鶴銷毀的痕跡,放下心來,就準備去把賬簿文書等東西整理出來。
隻是馮道剛推開門,一個親衛就臉色蒼白的從後麵跑過來。
“掾屬,後院,後院!!”
“怎麼了?”馮道忙問道。
“嘔!”跑來的親衛突然蹲在地上狂吐。
馮道大驚,忙讓身後親衛扶起他,急問道:“出了什麼事?”
親衛吐完剛要說話,“哇”的一下又吐了。
“你們把他扶到一邊照顧他,其他的人,跟我去後院。”
馮道領著一眾親衛直奔後院。
剛走到後院門外,還沒進去,馮道就看到他剛剛派來圍院子的親衛一個個從後院中麵色發白的跑出來,出來無一例外“哇”的一下就開始狂吐。
馮道皺著眉,帶著人進去。
後院是一個巨大的空院,馮道以前跟著孫鶴來過,知道這是使君府的一個糧庫,主要是為了打仗時以防萬一建的。
隻是如今一進去,卻沒看到什麼糧食,隻是看到一缸缸的酒糟和糠。
馮道聞著難聞的酒腐味,皺了皺眉,接著往裡走。
很快,馮道帶人走到一拍柵欄前,柵欄上掛著一排排的肉乾。
馮道疑惑的看了一眼肉乾,這滄州城被困了五個月,使君府居然還吃肉,這也太那個了吧……
馮道搖搖頭,接著往前走,前麵就是原來的糧倉。
馮道有了之前的肉,就想看看糧倉還有多少糧食,等會正好登記造賬。
於是馮道踮起腳尖,伸頭往裡看了一下。
馮道眼睛瞬間睜大,僵硬的扭轉脖子,看著外麵柵欄上的肉,突然覺得天旋地轉。
“嘔——”
*
劉守光騎著馬帶著親衛來到使君府門前。
抬頭看著以前最討厭的門匾,突然覺得順眼了不少,把手中的韁繩往身後親衛一扔,大搖大擺地進了使君府。
“可道,呂兗、孫鶴兩個家夥沒把使君府搬空吧?”劉守光進門大喊了一句。
整個使君府寂靜無聲。
劉守光疑惑的又叫了兩聲,“可道?馮道!”
一個臉色蒼白的親衛從裡麵匆匆跑出來,看到劉守光立刻抱拳道:“使君,不好了,馮掾屬暈過去了!”
“什麼?”
“回使君話,滄州城內早已斷糧一個月,呂兗為了守城,將城中百姓抓了,關在後院,喂以酒糟和糠,然後殺了充當軍糧,供給城牆上守城的將士。馮掾屬去後院不小心看到了,然後吐暈了。”
劉守光聽完,隻覺胃了一陣翻滾。
“來人,立刻給我把呂兗一家宰了!”
“嘔——”
作者有話要說: 史書記載:
劉守光圍滄州久不下,執劉守文至城下示之,猶固守。城中食儘,民食堇泥,軍士食人,驢馬相啖鬃尾。呂兗選男女羸弱者,飼以曲麵而烹之,以給軍食,謂之宰殺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