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鳳(1 / 2)

李存勖這一次登基,雖然小毛病不斷,不過大體上來說還是賺了,其一撐過了整個河北的旱災,其二,大封功臣某種程度上抵消了當初鎮州屢次損兵折將帶來的消極影響。

但是這些危機隻是被暫緩,卻沒有解決。

李存勖大赦之日,雖然天降大雨,北方旱情得以解決,可畢竟下雨時已經四月了,夏收欠收已成定局,在去年已經缺糧的情況下,夏收的欠收可謂雪上加霜。

所以登基完,之前糧草的問題再一次被提上台麵。

不過好在有了登基這大半年時間做緩衝,李存勖的軍隊已經都回來了,李存勖和郭崇韜還有一群武將,有兵力走昔日馮道說的上策了。

進軍梁境,打下梁境城池,取梁境糧倉充晉軍軍糧!

而這一計劃,經過李存勖郭崇韜李嗣源等一群武將策劃,最終交給了有橫衝將軍之稱的李嗣源執行。

於是,在李存勖登基稱帝不久,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李嗣源帶著五千步騎,偷偷朝鄆州出發,等到到了鄆州,也是天助李嗣源,後半夜居然下起了大雨,李嗣源見狀大喜,冒雨急行軍,到達鄆州城下,在大雨的遮掩下,讓人爬入城中,偷開城門,當夜,鄆州平。

鄆州一易主,天下皆驚。

鄆州可不是普通的州縣,它是藩鎮天平鎮的首府,其地位相當於魏州對魏博,鎮州對成德,晉陽對河東。鄆州一失,整個天平鎮就相當於被端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李嗣源一進城,就先圍了天平節度使府,把從節度使副使到節度判官一眾文武官員一鍋端了,然後派人送到了魏州。

至於節度使,這家夥不在天平節度使府內,當然這家夥絕對不是玩忽職守,而是因為這家夥就是——戴思遠。

天平軍節度使戴思遠兼北方招討使,正帶大軍守在黃河南岸和晉軍對峙呢!

李嗣源是端了戴思遠的老巢!

不說戴思遠是又驚又怒,遠在汴京的梁朝皇帝,就更怒了,一邊心驚晉軍居然不聲不響攻下鄆州,一邊怒戴思遠,你雖然帶大軍出征,可鄆州是你的老巢,你都沒看住,你還能乾什麼。

朱友貞一氣之下,罷免了戴思遠,並把鄆州丟城當晚從鄆州逃回梁境的所有將領直接砍了。

守不住城,要你們這些將軍乾嘛!

所以沒被李嗣源端的這些漏網之魚也沒落得好,反而死得更快,當然,被李嗣源端的那群也沒落得好,被李嗣源送到魏州後,李存勖對這群蝦兵敗將也沒什麼印象,連見都沒見,差點直接讓推出斬了,幸好其中有一人,才讓這些人保住性命。

……

這日,馮道正在殿內陪著李存勖處理政務,內侍捧著一份名單進來。

“陛下,李大將軍從鄆州送來的獻俘名單。”

李存勖正搖著骰子,頭都沒抬,“俘虜一起送來了?”

“是,”內侍回道,“都一起送來了,在城外大營關著呢!”

“送來多少?”李存勖抬抬眼皮。

“普通士卒大約有一千,還有幾個戴思遠麾下的偏將和官員。”內侍報了下數。

李存勖頓時覺得無聊,直接吩咐,“那一千士卒打散了直接分到各軍,至於幾個偏將和官員,戴思遠那家夥自己打仗都不行,手底下能有什麼好貨色,直接拉去砍了,省得占地方。”

內侍應道:“是。”

內侍捧著名單到馮道麵前,等著馮道簽字用印。

馮道接過內侍手中的名單,先審查了一下降軍的數,看到確定無誤後,在上麵寫上李存勖剛剛的處置,用印,然後又翻到第二張,看到上麵是梁將的名字,提起旁邊朱筆,開始勾名,等勾到最後趙鳳時,“咦”了下。

馮道抬頭,問內侍,“這趙鳳,可是昔日幽州才子趙鳳?”

內侍有些懵,搖搖頭,“奴婢隻是來呈報,並不清楚。”

馮道轉頭對李存勖說:“陛下稍候,道去看一下。”

李存勖放下骰子,有些詫異,“這趙鳳是可道你的朋友?”

“要真是幽州趙鳳,朋友可能算不上,頂多算老鄉,他是昔日劉守奇手下的巡官,才華文筆都不錯,可以弄來給陛下做個學士。”馮道笑著說。

李存勖知道馮道愛才的性子,頓時笑了,“你這不是朋友,是對頭了,好了,你要去看就看看,要是想留就留下吧!”

馮道拱手,“多謝陛下!”

……

晉軍城外大營

一片破舊的帳篷中,橫七豎八綁著一片俘虜,旁邊,一群如狼似虎的晉軍正拿著兵器在看守。

這一片俘虜又明顯分成一大一小兩撥,大的一撥一看就是衣不蔽體的普通士卒,而小的一撥隻有幾人,卻明顯穿的不錯,看著就知道是官員。

不過此時,兩撥人表情卻恰恰相反,士卒那撥雖然被綁著,卻態度隨意,臉上一點懼意也無,甚至還有心情和看守的晉軍插科打諢,而周邊的晉軍對這些俘虜也不錯,有要水的還丟個水囊來。

而官員那一撥就差遠了,幾人被綁得像鵪鶉一樣,瑟瑟發抖,稍動一點,就有幾個帶兵器的晉軍嗬斥。

幾個偏將和官員頓時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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