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這麼苦,我為老吳家做牛做馬,吃苦受累,乾的最多,但我們母女兩人卻經常都吃不到飯,他們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為什麼!”
她說到最後,聲音大了很多,情緒也變得撕心裂肺起來。
“娘——”微弱的像是小貓一樣的聲音讓處在崩潰邊緣的閆小娥一下子頓住了,她緩慢的轉過頭,看著自己的閨女已經睜開了眼睛,眼神怯怯的看著她。
看見薑糖的時候,還往後縮了下,有點害怕的樣子。
“妞兒,妞兒,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嚇死娘了。”閆小娥想要過去摟著女兒,又想起她身上的傷,想抱又不敢抱,怕自己弄疼了她。
之前的想法也因為薑糖的話和閨女的醒來消散的差不多了,這時候的她隻想著閨女好好的。
妞兒已經不看薑糖了,而是對著自己的娘親軟軟的說:“娘,我好疼。”狼狽的小臉皺皺巴巴的。
一個四歲的小姑娘眼含淚水的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很讓人心酸。
“娘幫你抹藥,抹了藥就不疼了,乖啊,妞兒。”閆小娥動作溫柔的扶起女兒,然後解開她的衣服,看著她身上的傷痕又忍不住流出淚來。
手下的動作倒是很輕,但小姑娘還是疼的皺著小眉頭,但硬是忍住了沒有叫出來,估計是怕她娘傷心。
“妞兒,你好,我是薑糖,你可以叫我糖糖姐姐。”對小孩子薑糖並不喜歡,但是也不妨礙她哄一哄,這小姑娘還蠻堅強的,至少沒哭,看著挺讓人心疼的。
妞兒本來注意力還停留在自己的疼痛感,就聽到了邊上的人說話,她抬起小兔子一樣的眼睛,看了看,除了娘,很少有人對她說話這麼溫柔,她感覺的出對方的善意。
但長久以來的自我保護讓她很害怕和陌生人相處,她低下頭,揪著閆小娥的衣角,不敢再看薑糖。
薑糖在自己的口袋裡這摸摸,那摸摸,掏出了三顆大白兔奶糖:“呐,你看,這是什麼,好吃的糖果啊,你叫姐姐,我就給你哦。”
阿姨就算了,她可不想被叫老了。
她攤開手掌,白嫩的手心上是三顆胖胖的奶糖,這好奇抬起頭的妞兒吸了吸口水,眼裡透著渴望。
總小到大,她從來沒有吃過糖果,每次看到其他小朋友吃,她隻能在一邊流口水。
閆小娥怎麼會不懂閨女呢,隻是她剛才還衝這人發了火,就算是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但他們的幫助她要不起。
許是看出了閆小娥的拒絕,薑糖也懶得理會她,那人就是婆婆媽媽的。
就算她是婦聯乾事,專門管大隊上的閒事,但她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呐,給你吃吧。”
薑糖直接塞到了小姑娘的手上,對著閆小娥說道:“我不知道我的上一任是怎麼處理的,但我是一個直接的人,誰讓我不痛快了,我會讓他十倍百倍的不痛快,我既然當了婦聯乾事,你們家這件事情我受理了,就一定會解決的,你放心吧。”
妞兒捏著手中的糖果,聲若蚊蠅:“謝謝,姐姐。”她不知道該不該還給這個姐姐,隻能眼巴巴的瞅著她娘。
“不客氣。”看到小朋友小心翼翼又渴望的小眼神,但又沒有任何的動作,薑糖直接拿過糖果撥掉了包裝紙,塞進了小嘴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