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忽然想到在院中設碧紗櫥?”
範雪瑤正哄著兒子認物, 聞言笑著對坐到自己身旁的楚楠說:“這還需要什麼理由麼?不過是忽然想到, 隨口吩咐一聲罷了。況且夜色迷人,在院子裡聽蛐蛐叫, 賞賞月色和星辰, 不是很有意趣麼?”
這般隨性灑脫的姿態, 更叫楚楠沉醉迷戀, 眼睛幽深地望著她仿佛縈繞了一層朦朧之光的側臉, 心驟然亂了。
忽然笑了笑, 楚楠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將她懷裡的兒子抱了過來, 快四個月大的孩子已經結實了不少,抱著也不像剛出生時仿佛抱著團麵團一樣了。
“長的真快,這才多久就沉了這麼多。”楚楠驚訝地掂了掂臂彎裡的兒子。
樂得孩子他爹抱,範雪瑤慵懶地半倚著引枕,右手執著紈扇扇著風,懶洋洋地說:“能吃自然長的快, 一天五六回的奶可不是白喂的。力氣大的很, 有時興奮起來倆小肉腿直蹬蹬,抱都抱不住。”
“也彆喂太多了,孩子腸胃弱, 回頭積食了就不好了。”楚楠對孩子的印象還保留在他娘娘說的他幼年的經曆上,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小時候不是腹瀉就是積食……
“這孩子結實著呢,稍稍喂的晚了就嚎哭, 還餓他?不給你把屋頂都哭翻嘍。”範雪瑤微微挺起身子, 修剪的圓潤整潔的食指輕輕戳了戳兒子肉嘟嘟, 軟綿綿的臉頰。手感太好了,又戳了兩下。
俯下的姿態不經意將薄薄的紗衫裡的白綾紅裡的肚兜鬆了點兒,露出小片雪白的酥胸,溝兒仿佛有股吸力一樣,緊緊攥住了楚楠的目光。
好像自生了旭兒以後就豐盈了許多,以前有這麼大嗎?他漫不經心地搭著話,魂兒都黏到那雪白的肌膚上去了。
範雪瑤臉一紅,羞惱地瞥了他一眼。真是的,好似餓了他多久一樣,需要這麼急色麼。還是堂堂皇帝呢!分明就是個色狼嘛。
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晚膳,楚楠就把一眾宮女都摒退了,原想就席天幕地的在院中的碧紗櫥裡共赴雲雨,豈不快哉?隻是又想到此舉恐嫌孟浪,叫人知曉了會給範雪瑤招來閒言惡語,惹人輕視。猶豫再三,還是舍了那叫人向往的情趣,終究是回了殿內。
隻是揣了個不滿足,硬是哄騙的她同意把窗戶大開,滾在地上來一回。好歹也算彌補了點遺憾。
夜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明亮的連對方身上一顆小痣都看得很清楚。情緒緊張起來就愈發的興奮了,就連皮膚都比平時敏感了多。
範雪瑤指腹輕輕一劃,頓時激的他打了個哆嗦,微暖的夜風吹著沁出薄汗的肌膚,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小壞蛋……”他堵住她嫣紅的嘴唇,含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句。
她半眯著眼睛,一邊享受一邊望著他緊閉著雙眼,冒著汗水的臉龐。表情沉醉極了,牙關咬的好緊啊。有這麼舒服嗎?真想知道男人在這個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啊。和女人都是一樣的感覺嗎?她為什麼投的不是男胎呢。真是兩輩子的遺憾。
楚楠動得愈發凶,範雪瑤混亂的思緒被抖七零八落,熱情地迎合著他。
事後,她閉著眼睛躺在他懷裡回味著餘韻,涼冰冰的地板紓解著她體內滾燙的熱度,憊懶的是一點兒也不想動了。
楚楠卻意猶未儘,把她抱上榻,很快又來了一次。
“不要了啦……”綿軟好聽的女聲似乎帶了點兒悶悶的哭腔?
“乖,我來,你躺著彆動……”深沉悅耳的男聲卻在不要臉地說。
不知多久過後,殿內傳來這樣的對話。
畫屏困的打了個哈欠,望著夜幕上圓的簡直像個炊餅的月亮,心想: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水都快燒乾了。
**
這日睡了中覺起來,孟采女又來找範雪瑤說話了。
自從那次章婕妤帶了她配閣裡的幾個小妃妾過來後,孟采女就不時來找範雪瑤說話,因為她長的可愛,討人喜歡,範雪瑤也就沒有像對其他妃嬪那樣親和而矜持,不著痕跡的拉開距離。
孟采女來了幾次都好好招待著,陪著說話,漸漸發覺孟采女是個表裡如一,真孩子氣的女孩。
大概是兩輩子都處在勾心鬥角的環境,看的佛口蛇心、兩麵三刀的人多了,孟采女這樣的女孩挺討範雪瑤喜歡的,便對她多幾分容忍。
“昭儀姐姐知不知道皇後放了賞錢了沒呀?”孟采女吃著切成巴掌大的小巧西瓜角兒說著。
一年四時八節,除了宮裡規定的以外,各主子對底下人多少都有些賞賜,這是不成文的慣例。這回不是什麼大節,放的賞錢也不會多。
這種事並非什麼大事,不過範雪瑤還是知道的。畢竟她們做妃嬪的,可不能賞錢放的比皇後還早,還多,無論私底下怎麼樣,這麵上是如何也不能越過她去的。皇後要是賞十貫,她就不能比十貫多,也不能一樣賞十貫,得減一等。不然就成了一個皇妾欲和皇後爭鋒比肩了。
所以每到這樣的節日,範雪瑤底下的人都會悄悄打聽了皇後賞錢的數目回來報給她聽。
她這還算輕鬆的,隻需要比量著皇後的數目。彆的妃嬪就麻煩多了,不光要打聽皇後的,還要打聽自己同殿的主位妃嬪,在人手底下過日子,忌諱自然就多了。
和自己同級的配閣妃妾也要打聽,都是同一個級彆的,不能輸給人家是不是?也不能多了,那顯得自己在顯擺。
她們這些妃嬪裡哪來的矛盾,既沒仇又沒怨的。進來了才知道,宮裡規矩大著呢,外麵人家後宅的那些陰謀詭計的,在這裡是不可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