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瑤華宮, 範雪瑤解下鬥篷, 直奔暖閣, 楚小旭正微微張著小紅嘴在黃花梨百童嬉戲雕花榻上睡的正香。範雪瑤吸了吸鼻子, 撩起紅錦被子一角, 探手進去摸了摸:“煙火味太重,傷鼻肺,既然生了這麼多紅爐, 就把窗戶開了通通風吧。”
朱氏道:“小皇子年幼,體弱怕涼。怕是敞著窗戶寒風侵人, 恐會著涼。”
範雪瑤搖頭道:“被窩很暖和, 旭兒的脖頸也是熱熱的, 開個半扇沒事。”
乳娘便不再勸, 上前將窗戶支開半扇,外頭的寒風呼啦湧了進來, 乳娘噴出呼吸立即化作白霧。在溫暖的暖閣裡待了太久,寒冷的空氣吸進鼻子裡,頓感刺痛不適, 乳娘連忙捂住鼻子揉了揉,活絡血脈。
常言道:冬困夏乏。
範雪瑤吃了飯就跟眾嬪妃打了幾盤雙陸, 這會兒困意就上來了,眼皮沉的很。看過楚小旭範雪瑤就準備去西梢間的寢室歇上一覺, 她原以為楚楠正在睡午覺, 誰知她進了寢室, 楚楠正在看書, 邊上小幾上擺著酒壺酒盅和幾盤炭爐上熱著的細切熟肉餜子。
範雪瑤含笑走來,打趣道:“官家這麼有閒情逸致,在這一人自斟自飲?”
楚楠靠在椅上,歪著身子,整一個吊兒郎當的樣子,要是叫外麵人瞧見他這幅樣子,準得眼睛都瞪脫眶了。
他把眼一抬,麵無表情地說:“我這叫閒情逸致?我會一個人自斟自飲是源自何人?”他顯然是為範雪瑤丟下他一人去玩耍而不高興著。
不過這不高興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在有意逗範雪瑤玩。從他眼裡沒有絲毫怒意,反倒隱藏著絲絲笑意就可瞧的出幾分了。
範雪瑤嘴角帶笑,把籠在袖裡的那方撮穗的柳葉黃紗挑線汗巾兒抽出來,往楚楠臉上一罩,隔著朦朧的紗巾吻了上去,隻輕輕一掠便抽離了。
楚楠按著馨香陣陣的柳葉黃紗巾,情不自禁地深深一嗅,心神蕩漾地朝側坐在一旁椅上的範雪瑤望去。隻見她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雙睫微垂,此般羞態,堪稱嬌豔無比。
範雪瑤被他那仿佛能灼傷人的火熱目光看的麵紅耳赤,羞赧地小聲說:“給官家賠罪了。”
楚楠哪裡還記得自己先前說的話,隻覺神魂都飛了,左右一看,小宮女都被範雪瑤留在了外間,屋裡除了他們便再無他人了。便貼過去將範雪瑤圍困在椅子裡親了起來。
範雪瑤初時還紅著臉想躲,可惜她被困在楚楠和椅子之間,人又嬌小,哪躲得開?後來被親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不由自主地就從被動的承受變成了迎合。
兩人咂咂吻了一會兒,都是微微氣喘,臉紅心跳,明明是寒冬臘月的天兒,偏偏身體熱得細細的汗水都密在額上。
“不生氣了?”範雪瑤喘了一會兒,星眼朦朧地望著楚楠,嘴角微斜,說不出的嫵媚風流。
“你再陪我到榻上去坐會子,我就不生氣了。”楚楠啞著聲音說,又在她被親的紅腫的紅唇上吻了吻。
範雪瑤羞的小手軟綿綿地抵在他胸膛上推了推,小聲埋怨:“好不知羞,外頭好些個人呢。”
楚楠一見她這般嬌羞含情的樣子頓時血脈賁張,情愛如潮,不可遏止。深吸一口氣抱著範雪瑤站起身,一步一穩地抱到床邊,咕嚕滾上床。解開她的衣裙全扔到地上,趴她身上輪流吸吮啄吻,兩手扯著自己的衣褲反手丟到地上,不一會兒兩人便汗津津,喘籲籲。一個嘴一刻沒閒,一個咬著唇拚命忍著聲音,偏偏前一個不時壞心的用力,讓她總是不小心漏出一兩聲甜膩沙啞的嬌吟。
伏在她耳邊說:“叫出聲來啊。”
範雪瑤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嗚嗚哭一樣地抵抗他的壞心眼。
雲雨後兩人便就這麼摟在一起睡著了,小宮女們早在看範雪瑤半晌沒叫人時就覺出不對了,後來聽出了些動靜,都不敢進去打攪。好久之後才探頭探腦地進來察看,見地上仍了一地的衣裳,男人的,女人的纏成一團,羞的忙縮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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鬨了一下午,睡醒時窗外太陽剛剛落山,屋裡已經暗下來,銀紅的窗紗被映的一片金紅,範雪瑤睜眼恍惚一打眼,還覺得自己在童話王國一樣,很是夢幻。
楚楠翻身起來,也不叫人,自個兒跳到厚厚的猩紅百花呈瑞氈毯上,彎腰撿衣裳。一手拿自己的,一手揀範雪瑤的丟到榻上。
範雪瑤縮在熱乎乎的被窩裡,一條玉臂唰地探出,一瞬間抓起所有衣裙又瞬間縮了回去。
“這麼怕冷?”楚楠係著中褲,看到這一幕真是哭笑不得。
範雪瑤艱難地在被窩裡穿著水綠綾繡鴛鴦同心抱肚兒,隻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露在外麵,她癟著嘴,委屈地說:“衣裳好冷,被子裡都快沒熱氣了。”
楚楠披著紅絨袍坐到榻邊,給她掖了掖脖子處的錦被,一手探進去又把範雪瑤好不容易拿進去的衣裳掏了出來。
範雪瑤睜大眼睛,頓時叫起來。我好不容易才拿進來的呀!!把我胳膊都凍冷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