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來送英雄歸家的。”白曦回道。
看了眼白曦手裡捧著的盒子，老農追問道：“又有軍人犧牲了？叫什麼名字，多大呀？”
“季允，03年1月31日去世，年紀大概二十多三十歲。”
季允的年紀是葉霄連夜請天海市刑偵大隊，經驗最豐富的警察，通過盒子夾層上的指紋判定的。
“二十多三十歲？”
老農麵露陌生，仔細回想了一下，很肯定地回答道：“你們搞錯了。季大山老兩口沒有孩子，他們家親戚也沒有叫季允的。你們趕緊好好看看，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怎麼能犯這種錯誤呢！會讓英烈寒心的。”
老農有些生氣，覺得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都不靠譜。
“我們沒有搞錯，這裡就是季允的家。”老農的話令白曦喉頭一緊，擠出一抹笑容，同樣肯定地回答道。
身後葉霄幾人沉默著，平靜的臉龐隱藏著心裡的悲傷，他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你們這些小年輕，怎麼這麼倔？我在村子裡生活了幾十年，還能不知道誰家有沒有孩子？
況且季大山媳婦兒吳全珍就是我親姐姐，他們家有什麼親戚，我還能不知道？”
“您是舅舅？”
白曦心裡的悲傷又濃了一層，如果前輩看到這一幕，得多傷心啊！
“舅舅？”老農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嗯……如果姐姐和姐夫有孩子，我確實是他的舅舅。可惜了，怎麼就沒有孩子呢！”
最後這句話，老農沒有說出來，隻是在心裡遺憾一句。
“謝謝您，舅舅。”
見白曦幾人態度堅決，老農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你們不信，我帶你們去大山家，讓他親口告訴你們。”
在老農的帶領下，白曦幾人來到季允家門前。
這是一個二十年前樣式的兩層小樓，一顆老櫻桃樹鬱鬱蔥蔥的，投下一片樹蔭，是個夏日乘涼的好地方。
打掃乾淨的院壩內，一個穿著灰色外套，花白了頭發的老人，正邁著蹣跚的步子，在收曬乾的衣服。
見老農來了熱情打招呼，老人熱情招呼道：“建平兒，你不是去土頭乾活嗎？哪門又回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