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耀眼的光芒從門縫溢出，刺得人睜不開眼，白曦下意識伸手阻擋，耳邊傳來熟悉又親切的男人呼喊聲。
“小曦，小曦。”
白曦感覺有人在捏自己的臉，艱難地睜開眼睛，一張微笑的俊臉出現在眼前。
“大哥哥。”
白曦條件反射般叫出聲，慢慢坐了起來。
男人扶著她做好，自己也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來，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溫柔地說道：“是不是又做噩夢了？我看你出了好多汗，怎麼叫也叫不醒。”
男人動作很輕，就像在嗬護最珍貴的寶貝，白曦看了看四周，是她老家的屋子。
此時豔陽高照，陽光灑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她正趟在爺爺的搖椅上曬太陽，可能不小心睡過去了。
“怎麼了？”男人伸手摸了摸白曦的臉頰，聲音極性溫柔，眼裡有絲絲落寞，“不認識大哥哥了？”
似乎感受到了男人的情緒，白曦連忙搖頭，解釋道：“大哥哥，對不起。我被遊戲刪除了記憶，不記得你和爺爺奶奶了。”
“小傻瓜，你這是睡糊塗了，連現實和夢境都分不清了。”男人輕笑一聲，寵溺道。
看著麵前鮮活的大哥哥，白曦有些難以置信，摸了摸他的手，又抓在手裡反複研揉捏。
指尖手腹傳來的清晰觸感，似乎在說明，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真實的，大哥哥沒有死。
“大哥哥，你真的沒死嗎？”
白曦麵露狐疑，難道這就是門後的世界？
“白曦，怎麼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不能仗著清越寵你，就為所欲為。”白老爺子嚴肅的聲音傳來，看臉色有一點點不高興。
“爺爺？”
白曦一下坐起來，撲進老人懷裡緊緊抱著，語帶哭腔，“爺爺，我好想你。曦曦不好，曦曦把你們都忘記了。”
見孫女如此依戀又傷心的模樣，老人心一下就軟了，輕拍白曦後背，慈愛地安慰道：“說什麼胡話呢？爺爺不是一直都在嘛，你大哥哥說的沒錯，睡覺睡糊塗了。”
“爺爺，我沒有睡糊塗。你們都是玩家，任務未能通關，於是遊戲刪除了你們的一切痕跡，也包括我關於你們的記憶。”
白曦抬頭看著老爺子，吸吸鼻子，委屈道：“爺爺，我也被選中成為玩家了。”
老爺子看了看白曦身後的男人，男人聳了聳肩，搖搖頭，似乎在說他也沒有辦法。
“是是是，曦曦都是對的。”老爺子輕歎一聲，輕拍白曦的背，順應她的話說道：“既然你說爺爺和大哥哥都死了，那為什麼我們還在這裡呢？”
“你們都是幻像，不是真的。”
白曦肯定地說道。
“這樣啊！”老爺子也不急著糾正白曦，想了想，拿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明明眼底很難過，卻還是笑著說道：“那你仔細摸摸，爺爺到底是真人，還是假的幻像？”
白曦仔細摸了摸老爺子的臉，鼻子，眼睛，耳朵，嘴巴，指腹間的觸感是那麼真實，手指輕輕放在老爺子鼻下，還有呼吸的氣息。
這一刻，白曦心裡的天平從傾斜慢慢變得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