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恩又想起了一些事。
傳出黑龍消息，導致黑龍被各路人馬追殺的羅蒙城，好像出現過一名光明係魔法師？
這就讓人很開心了。
陸斯恩笑容不變：“黑沼澤裡你過的不好吧，被追殺的時候落下的傷養好了沒，還會不會痛。”
黑龍拖著半殘的翅膀拚命挪向了一個人……那個人捅了它。
然後散播了它的消息，一頭受傷的、沒有母龍庇佑的幼龍。
凱撒至今想不通為什麼，他也不想想了。
那個人是沒有心的，凱撒最難的時候，就很想知道，她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會不會痛？
陸斯恩不介意挑撥離間，他見男孩的眼神逐漸暴虐，繼續道：“可你看看她，她過的多好，擁有神眷者的名頭，一大批對她感恩戴德的人。路易威登的院長重視她，光明聖殿的騎士也對她多有推崇……我還有小道消息，主教有意培養她當繼承人啊。”
凱撒：“你該上課了。”
陸斯恩適可而止：“多謝你的提醒。”他笑笑，“一起嗎？”
凱撒：“嗯。”
陸斯恩似乎抓住了凱撒的小辮子，黑龍現在應該不想走了，要待到路易威登就得多仰仗他：“當弟子的不能這麼跟老師說話哦。你應該尊敬一點，回答說，是，老師。”
凱撒這回倒是好脾氣，他看了眼陸斯恩：“謝謝老師指導，我會記住的。”
陸斯恩也是個狂人，他摸了摸凱撒的頭，誇道：“好孩子。”
凱撒竟然也沒多大的反應，隻是白了一眼路斯恩：“夠了。”
陸斯恩沒繼續撩撥這頭睚眥必報的龍，他走進教室，一眼都沒看米芒，走上講台：“同學們下午好，歡迎你們來上我的課。”
話畢，他溫柔一笑。
高嶺之花融化起來，不隻是驚豔，還給人一種特彆榮幸的感覺，不過也隻是這麼一瞬間。
陸斯恩恢複了冷淡，冰美人姿態拿捏的很足：“這節課我們先了解一下水係魔法的進階——冰係。”
因為人多顯得有些擁擠的教室裡麵的燥熱的一下子就降了下去，前排靠窗女孩子驚呼道：“看窗戶。”
透明光潔的玻璃窗上結了一層冰花，不隻是窗戶，地麵課桌乃至天花板上都凝著冰霜。
可怕的是，沒有一個人發覺到魔法波動。
辛吉斯還在左右看，奧賽把爪子揣到了身子下麵，暖著爪墊。
裴吉發現米芒欠缺很多基礎性的知識，見她感興趣：“金木水火土五係中，水係魔法師在初期比其他魔法師弱勢的多。”他看著冰花，“水係魔法師如果沒有到大魔法師位階一般派不上什麼用場，這不是因為水係魔法弱，而是水係太難控製了，這直接導致大魔法師以下的水係魔法師釋放出來水係魔法隻有其形而沒有實在的力量。冰係作為水係魔法師的進階魔法，掌控它的難度要成指數倍的上升，釋放魔法的速度要比其他係魔法師慢的多，要做到無聲無息更是難上加難，你剛剛應該沒有看到魔法陣吧。”
米芒的觀察力不弱，可以說很強了，路易威登還真是窩虎藏龍，都是人才：“沒有。”
裴吉笑笑，淺色眸子注視著米芒，專心致誌又滿是溫柔：“我也沒發現。”
冰係魔法能瞬發的都是怪物。
凱撒進來剛好看見容貌極其出色、氣息溫柔平和的少年滿眼都是她的樣子。
他腳步頓了頓，眸低劃過絲嘲諷。
她那副光明聖潔的姿態騙了不少人吧。
他怎麼能忘呢。
碧姬身邊從來沒有少過人，總有人願意為她去死。
想來這些年都過得挺好的吧。
凱撒已經很少想過去的事了，直到他看見一直冷淡甚至對所有事都漠不關心的少女唇邊那淺淺的弧度。
自刎在他麵前的青年，到死得到過她的一個笑嗎？
雖然是他逼的，可那名年輕的劍士是為她赴死的吧。
她知道嗎？
她冷血無情又虛偽到令人作嘔。
凱撒這麼想著，還是移不開
眼。
當初米芒吸引到黑龍的就是碧姬的那張仿若神賜的美貌，五年過去了，稚嫩的花苞徐徐開放，芳華初綻卻已經是瑰寶。
她真好看，比以前更好看。
還是想把她藏起來。
要不然不殺她了。
凱撒想，也許當初沒有那一出他會舍不得的吧，他還是喜歡她的，要是哭的厲害的話，說不定他會心軟的。
就打斷腿、毀掉眼睛、耳朵遮起來，話也不用說了。
反正她也說不出什麼好話。
就乖乖的，連太陽都不要見了——山洞裡是沒有光的。
就嘗嘗，他曾經也嘗過的絕望吧。那一次，拖著隻剩下筋膜連接著的翅膀……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