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不要臉(1 / 2)

次日。

難得的好天氣。

昨夜的血跡被衝刷的乾淨,屍體也被處理掉了,發生混戰的地方隻是淩亂,滿地的樹杈和亂石。

米芒他們醒了就開始趕路,再也沒遇見追殺過來的人。

就是和平安定的帝都隱隱有刮起腥風血雨的節奏,一夜間死了不少人,恐懼在蔓延,這回不是平民在怕……王公貴族一時間人人自危。

過了幾天他們才調查清楚,朝那位伸手的人都被毫不留情的修剪了一下。

他們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一來帝都就龜縮在路易威登的神眷者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她手裡還握著一支隻在夜裡活動的軍隊——應該是軍隊的,他們那樣忠誠勇敢,被抓到都二話不說的自殺,從靈魂到□□徹徹底底毀滅。

帝都大概是被米芒的鐵血的手段震到了,甚至有人求到了光明聖殿去,出麵的是諾亞。

戴著銀白麵具的騎士非常冷漠:“節哀,順變。”

意思是死就死了,彆在這瞎逼逼。

那些人臉色變了又變,但終究沒人敢跳出來指責光明聖殿的八大騎士,特彆是諾亞回歸後修行一日千裡,有成為八大騎士之首的趨勢。

但也不是真的就非諾亞不可。

有個天賦出眾少年至今也就十歲出頭,主教發現了他,親自帶在身邊教養。

說不定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了呢。

獸人在遷徙的時候會主動拋棄老幼病殘,這些都是沒用的人,隻會浪費糧食。

當然,年紀很大的巫不在此列,巫和首領一文一武,是一個部落的主宰靈魂。

米芒他們遇到個奇奇怪怪的部落。聽說他們是從很遠的地方遷徙過來的,巫老邁不堪,首領重傷昏迷,這是眼看著就要消失的部落。

不過米芒他們還是決定去拜訪一下這個部落。

部落名為嚕嚕沙。

為什麼說嚕嚕沙是個奇奇怪怪的部落呢?

他們沒有拋棄老弱病殘。

帳篷裡擺著矮矮的小床,年邁的老獸人抓著權杖,這不是要防備什麼,他隻是需要這個能招風喚雨的權杖當拐棍而已。

獸人小崽子們餓得麵黃肌瘦,但他們沒有不滿,能活著就很好了。

他們抱著臟不

拉幾的玩具,圍在一起玩泥巴,還有力氣跑跑跳跳的見到生人也不敢動了。

裴吉神情沒怎麼變。

看起來最為軟萌的辛吉斯對這裡也毫無反應:“你們說這個部落還能堅持多久。”

嘉艾斯不喜歡這兒。

太難聞了。

塞西爾還挺好奇的,但也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模樣。

巫看起來死氣沉沉,牙齒掉的都沒幾顆了:“歡迎各位大駕光臨。”他還會通用語,說話挺流利,“但你們也看見了,我們嚕嚕沙要完了,沒什麼好招待你們的。”

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口音,米芒覺得熟悉,她仔細想了想,羅蒙城閃現了出來。

其實已經過去挺久,她也沒在那裡住幾個月,但穿越後她的記憶力強了很多,還能記得起來。

羅蒙城的人說話咬字有些含糊,小地方口音要重一些。

可她在羅蒙城的時候沒聽說有什麼獸人部落。

巫不徐不疾,他眼睛鎖定米芒,她站在最後麵,存在感也不強,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才是小隊領導,看著米芒的金發碧眼:“光明係魔法師?”

米芒望過去,巫的脾氣大多古怪,這位巫的出乎意料的平和:“嗯。”

巫笑笑,他的嘴巴乾癟,笑起來還有點嚇人:“曾經有位光明係魔法師救過我們首領,我還想去道謝,但是她當天就離開了,我沒有見過比她更無私的人。”他遺憾道,“沒見她應該是我這輩子的遺憾吧。”

倒也不必。

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光明係魔法師應該是她。

米芒對救了哪些人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她隻記得有個阻止自己救他的憨憨:“你們首領呢?”

巫不明白:“你想救我們首領?”他肯定道,“我給不了你想要的酬勞。”

沒錢看病。

也是真實的人間疾苦了。

辛吉斯也覺得他們付不起錢,讚同道:“你們真是太窮了。”

對人類她還有點守望相助的意思,對獸人就是單純的看客。

裴吉眼裡不分人類還是獸人,他隻是習慣了不插手。

米芒覺得裴吉對這個世界沒有參與感,比她還要淡漠。

他總是笑著,笑容也有溫度,誠懇又溫柔。

不在乎才能一層不變,或者說在裴吉的生

命層次比奧丁的生靈要高。

三維空間的人會在乎二維的點、線麵的悲歡離合?

米芒望著老獸人,笑道:“免費。”

辛吉斯很少見米芒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笑,難道免費給彆人看病是件很開心的事:“碧姬為什麼笑啊。”

米芒收斂起來:“獸人們太淳樸了,我很感動。”

老獸人巫:“……”

他懷疑的看向米芒,覺得她在拐彎抹角的說他們獸人蠢。

隻要米芒喜歡,裴吉都願意陪米芒去做的:“你們首領得了什麼病,或許我們可以幫忙。”

老獸人深深的看了米芒一眼:“首領現在很有攻擊性,你們能在不靠近的他情況下治好他嗎?”

米芒想都沒想:“他瘋了?”

老獸人,雖然很生氣,但首領真的不正常,他含糊道:“……差不多吧。”

他顫巍巍站起來,部落裡窮的要死,也沒什麼值得藏的,帶著他們去位於部落中間的帳篷。

一直表現的很淡定的老獸人脊梁似乎更塌了,渾濁眼睛裡說不出什麼感想:“首領在裡麵。”

帳篷什麼都擋不住,魔法師能用的精神力穿過去,她看到了那頭毛發金黃的獅子,它肢體後半截完全腐爛,露著森森白骨,眼睛通紅,散發著神經病的氣息。

辛吉斯認真起來了,她感到不可思議:“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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