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芒大抵是意識到自己的話太多了, 無論塞西爾說什麼都沒回過,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擼著大獅子,神情祥和。昆西在黑暗裡醒來, 軀體像泡在溫泉池子裡一樣,溫暖奇異,四肢充滿了力量。再三掙紮後,年輕力壯的獅子睜開眼了,他看到了好久沒見的小魔法師。濕漉漉的舌頭舔上了魔法師溫涼的手心,親昵柔順的姿態。米芒被舔了一手口水, 但她並不是很介意,人對動物都要寬容一些:“首領清醒了?”大獅子眼神歡喜, 往前拱了拱,力度不大卻像是要黏在米芒身上一樣。塞西爾見米芒不怎麼生氣,甚至連動怒的跡象都沒有, 一時覺得悲涼。他眼神沉沉:“可以了。”昆西尾椎骨竄上來一股寒意,凍的他哆嗦了下,大獅子這才注意到帳篷裡還有個人, 它的瞳孔豎了起來, 慢慢起立,化作了人型。男人身高超兩米, 小麥色肌膚透著蜂蜜一般的潤澤, 健美陽剛, 大腿肌肉流暢, 看上去就很有力量,能活活把人踹死那種。關鍵他是赤.裸的。米芒不動聲色的想要多看兩眼,塞西爾擋住了她,他笑容燦爛, 看出了米芒意猶未儘,眼裡多少有點委屈,控訴道:“你剛還說我好看。”米芒假裝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塞西爾臉一黑,覺得自己的媚眼都拋給了瞎子。老獸人是最激動的,但他還是按耐住了:“嚕嚕沙永遠感謝您。”昆西就在腰腹下麵裹了獸皮,要擋不擋的,腰窩賊性感。老獸人很欣慰。沒錯,首領。以後都不要穿衣服了。昆西不介意被人看到他的裸.體,獸人族一向狂放並且沒什麼羞恥感:“巫,離大選還有多久。”老獸人:“你還不放棄?”都被打的半死了,再去爭豈不是要直接被打死。昆西知道老獸人的意思,他語氣平平,仿佛在說喝水吃飯:“我們來不就是為了爭奪王的位置。”他又轉向米芒,帳篷裡的那個少年纏著她說話,她雖然不怎麼回,但態度還是縱容的。過去好幾年,昆西覺得小魔法師變了很多,變得從容自信,再深一些的就是瘋狂。小魔法師幫他梳理精神世界的時候,他隱約能感受到那邊的荒蠻。昆西視線落在那張完美的臉上,明明看上去很正常。昆西舔她的手心就是想安慰她,但是人好像沒有被安慰到。米芒倒沒有其他想法,她打算實施自己的計劃:“你想去搶王位?”昆西嗯了聲,對這件事不怎麼在意,他的視線很有征服欲,脖頸修長,喉結滾了下,眼裡燃燒著**:“我愛你。”他的話很直白,“我想跟你生崽。”辛吉斯眼睛瞪大了點,一不小心薅了一把奧賽的毛。裴吉不關心這類事情,隻要米芒沒有受傷就好,自從米芒出來後,他的情緒就一直不高。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實力不夠,遇到的危險的時候,或許還得靠米芒來保護他。塞西爾笑了聲:“人家想跟你生崽。”他聲音和表情都很正常,米芒就是覺得他在陰陽怪氣:“謝謝你的喜歡。”對獸人這直白熱情的種族,她還是很欣賞的。人剛才還安慰她來著。昆西被拒絕了也沒有失落,他也沒什麼需要收拾的。他對老獸人道:“我要出發了。”老首人並不想讓昆西去,他想讓昆西跟米芒幾個人離開,要是能混個什麼職位就再好不過了。但彆看昆西話少也不精明,他決定的事卻沒有人能動搖。當初在羅蒙城那裡老獸人就想讓昆西.獨自離開,要是那個時候他就來獸人帝國的話,現在也能聚集起一個不小的部落了。但昆西不走。老獸人知道是昆西不忍心,在他們這個老弱病殘的部落,首領一走,他們都熬不過一個冬天。直到選拔的消息傳開,昆西才想離開,他想帶著部落離開。老首人是反對的,但是他的確老了,他們都尊敬他,但是沒幾個人聽他的。一路波折磨難,他們來到了獸人這裡的邊境,帶著他們這些累贅,昆西不得已答應跟人決鬥差點被打死。昆西野心勃勃,但又有著自己的堅持。裴吉打起精神,在老獸人懷疑的視線裡,跟昆西談起了相關事宜。四個人變成了六個人。出發,目標獸人王廷!*瘟疫騎士還在養傷,他至今還是不能接受那樣的恐懼。金發碧眼的少女一身寒意,看著他就像看著死人。瘟疫騎士是不死不滅的存在,他們末日四騎士從某種角度而言是直接服務於祂的。但自從祂消失後,就多了許多不可說的存在。深淵就是其中之一。他居住在深淵,沒人知道他是誰,來自哪裡,所以世人送給他一個稱號,深淵。饑荒騎士和死亡騎士接到了命令。饑荒騎著黑色的馬,戴著冠冕,拿著天平,他許久沒有出現在人前了,也不知道奧丁大陸的生靈會不會懷念他:“死亡,我們將並肩作戰了。你說,人類會發現我們的出現的是規律的嗎?”死亡騎士騎著一匹慘綠色的馬,他手裡什麼沒有拿,空蕩蕩的,他拉著韁繩,態度倨傲:“他們都把我們視為禍患災孽,他們恐懼我們,痛恨我們,恨不得滅絕我們。可誰又能知道,我們帶來了死亡,可也帶來新生啊。”饑荒也是冷冷笑著:“也許他們是沒弄清楚,末日和末日四騎士到底是誰先到的。瘟疫,暴風城會爆發如此大範圍的瘟疫,難道不是因為他們城市下麵埋葬了那麼多屍體嗎?”瘟疫騎士:“也有我的關係。”饑荒向瘟疫伸出手:“來吧,兄弟。我們去找戰爭,我有預感,該我們出世了,你們不覺得奧丁大陸平靜的不正常嗎?祂不知蹤影,那些和我們同時代興風作浪的大人物也都紛紛銷聲匿跡,都該出來了,到時間了。”瘟疫還不知道戰爭的去向:“戰爭去哪了?”饑荒坐在黑馬上,他手中的天平表示食物的短缺,令物價大幅高漲:“他去了無儘海,也不知道人魚王尤利西斯發現他了沒有。”他話音一轉,“但發現了又能怎麼樣呢,要打仗的從來不是我們啊,人魚和人類打起來,難道是戰爭的錯嗎?根源還不是人類的**。”死亡騎士昂起下巴:“但他們不會承認的。你們看吧,等結束後,他們一定會說,那裡有戰爭騎士的影子,是戰爭騎士掀起的戰爭。”饑荒跟戰爭還有聯係:“塞維利亞也不太平,上一代人魚王蒂夫尼的後代出現了,他比他的父親還要受人魚喜歡,要不是太弱,說不定他就能上位了。不過也說不定,畢竟不是所有人魚都想打仗的,尤利西斯的行為在一些人看來就是一意孤行。”瘟疫是筋骨大傷,他沒有接受饑荒的邀約,提醒道:“暴風城那裡已經沒有我們的溫床了,你們最好不要去。”去也是費力不討好。死亡看向瘟疫:“你是不是怕了?你這樣我都想去會會那名神眷者了。還有,我懷疑泰坦徹底消失了,已經半年了,要是他們還活著,我們不至於找不到一點痕跡。”饑荒同樣顧慮著泰坦:“我不知道神眷者是不是真的,但是泰坦是祂鐘愛的種族,如果泰坦真的滅絕的話……我的兄弟,祂還會好嗎?”瘟疫騎士:“饑荒你不要亂想,祂可能隻是睡的有些久了,祂不是一直很喜歡睡覺嗎?”祂還喜歡喝酒,喝醉了就睡會兒,就躺在神座上,金發耀眼光輝,水一樣的流淌著。死亡也想起來了:“我試著求見祂,但每一次都沒有回應。”他的倨傲變成了卑謙,“祂會不會對我們的行為不滿。”瘟疫騎士歎道:“這不是我們的錯啊。”即使瘟疫饑荒戰爭死亡同時在奧丁大陸爆發,根源也不在他們。再說,這也是他們的職責,他們被創造出來就是為了帶來這些,末日四騎士,也叫天啟四騎士。瘟疫又道:“你們小心些。”死亡騎士:“瘟疫,我們是不死的。”有什麼需要小心呢。饑荒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嘴上依然道:”我們的確應該小心些。”瘟疫騎士目送他們騎馬出去了。光明聖殿。黑暗小屋裡的老人突然睜開了眼,發出來一聲不知是何意的歎息:“約翰,你不是說要把你主人的名諱刻在奧丁大陸的神碑上嗎?”“是的。”少年長得一般,然而充滿了韌性,“這是我對主人作下的承諾,我會用生命去實現它。”主教溫和道:“我還是想知道你的主人是誰。”約翰有點為難:“主人不允許我說出去。”他說,“不過總有一天我能告訴您的。”主教就欣賞約翰這一直沒有變過的赤子之心,他在弱小的時候和他的主人相遇,直到現在跟在自己身邊也沒改變,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誇讚道:“你很好。”<p/
63、你很好(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