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聞言,忙忙起身,披上衣服就往秋華院而去。
秋華院裡,雖然婉儀吩咐不許收拾,可是還是有幾個婆子,害怕責罰,正悄悄收拾著碎了一地的花盆。
老夫人無處下腳,隻好問道:“怎麼回事?”
那幾個埋頭收拾的婆子早已起了身,聽見問忙道:
“昨晚伯府遭了賊,夫人帶人來搜查秋華院,什麼也沒搜到。等夫人走後,秋華院就變成這樣了。”
“伯府遭賊?我怎麼不知道?”老夫人有些詫異。
婉儀則拉著老夫人的手,可憐兮兮地問道:“祖母,母親為什麼要如此對我?我這些天都在秋華院裡閉門思過,連伯府大門都沒出過,怎麼可能招得進來賊?
祖母,父親平時繁忙,我就隻有祖母替我做主了!”
到底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孫女,再不喜,也是自己嫡親的孫女!尤其是對上袁氏的時候。
“彆怕,祖母在這裡。”老夫人拍了拍婉儀的手,隨即望向婆子:“去請伯爺夫人過來!”
袁氏不明所以地趕過來。
老夫人指著滿院的狼藉,問她是怎麼回事?
袁氏急忙回道:“昨晚大廚房裡遭了賊,兒媳帶人到處搜查了一遍。也不知那起子沒眼色的下人,怎麼把這秋華院弄成這樣?”
她隨即麵向婉儀,忍著怒火喝問道:“母親帶著人來搜查的時候,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何還要驚動祖母?”
婉儀緊緊拉著老夫人的衣襟,麵現懼意:
“昨天晚上母親來,婉儀因為不舒服,便沒有起身。母親就對婉儀的丫鬟要打要殺的,婉儀還隻當母親是來立威的。哪會聯想到府裡真進了賊?”
“儀姐兒不怕!”老夫人拍拍婉儀的手,隨即問袁氏:“可丟過什麼東西?”
袁氏壓下怒火,再次回道:“說來古怪!那賊把廚房洗劫了一空,彆的倒沒動!”
“去把老二叫進來,問他這伯府安全是怎麼做的?”老夫人迭聲叫喊著。
就因為二房是庶出,所以老夫人就把二房拘在府裡,讓他管理府裡的事情。但是伯府裡的總管家權,依然在老夫人手裡捏著。
二房也是靠著伯府微薄的俸祿,和莊子、鋪子上的收成過日子。
雖然這日子過得是緊巴巴的,可是老夫人誠心,不讓二老爺出去做事,其他人也是無可奈何。
是以,吃過主母苦的二老爺,到如今,房裡連個通房丫頭也沒收,更遑論庶子庶女了。
這裡,婉儀好奇地問老夫人:“祖母,母親管著中饋,廚房裡裡的事情,都是母親在經手,如何又與二叔扯上了關係?”
老夫人把眼一瞪:“伯府外圍的事情都是他在負責!如今出了事,不找他找誰?”
二老爺杜鵬光很快就過來了,同來的還有他妻子焦氏,夫妻倆一來,就都跪在地上請罪!
老太太氣得不得了:“當初叫你管家,你還不願意!如今,你看看你管的什麼家?”
杜鵬光道:“兒子也不知怎麼回事?廚房的事情一向是大嫂做主。”
“你,你還推卸責任?”老夫人氣得把拐杖,往地上重重地一擊。
杜鵬光平靜回道:“兒子並不敢推卸責任,隻是就事論事。”
老夫人卻不管這些,隻是讓他:“我不管此事是何人所為?反正廚房裡遭了賊,就是你這個總管事的不是。
你現在就是砸鍋賣鐵,也得把虧空給我補上!否則我這伯府就交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