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稀稀疏疏的聲音傳來,一回頭,一幫人躡手躡腳小聲離開。
“怪不得看的人這麼少,不講普通話誰能聽得懂?”
靠著兩世為人的英語水平,方景聽得也是一知半解,雲裡霧裡,要不是看著有肢體動作,他根本不知道對方表達的什麼意思。
“算了,就當啞劇看了。”
心裡強大的老外沒有因為有人離開二中斷表演,即使現在隻剩下三十四人。
他們依舊倔強用著自己國家的母語交談。
先不說表演怎麼樣,對於這個態度方景還是很欣賞的,我演的是我的國家文化,理應用自己的國語。
在這方麵島國也做得不錯,雖然方景不太喜歡這個民族,在他們哪兒,吃日餐隻能是碗筷,管你哪個國家來的。
反倒是國內給足了外國遊客麵子,吃中餐刀叉什麼的都準備好,最後人家還說這個玩意不好。
人就是不能慣著!
“嘩嘩嘩!!!啪啪啪啪!!”
三十分鐘的戲劇,方景從頭看到尾,雖然聽不懂,但不妨礙他鼓掌。
從演員的角度來說,這幫老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三十分鐘的台詞一氣嗬成,沒有半點卡頓。
語氣表情該有的也有了。
很多人看外國大片的時候隻關注特效,往往沒注意演員的演技,不得不說這是一大遺憾。
鞠了一躬,老外閉幕,十多分鐘後第二場戲開始。
“誰是瘋子?”
聽這個名字就知道很有趣。
上台的是一幫二三十的華夏年輕人,白大褂,病號服,醫生和赤腳病人。
“剛剛誰在喊?”
“醫生,是我。”指著腳下直徑一米,粉筆畫的圓圈,病人道:“剛剛有人掉下去了。”
“我想拉起來都拉不了,太深了,一千八百多米,下去人就沒了。”
“等等,你說這有多少米?”
“一千三百多米啊!”
“剛剛你不還說是一千八,現在少五百?”
“我沒說,你記錯了,這不重要,我們還是研究怎麼救人吧再晚來不及了。”
演精神病的是一個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看起來年紀到不算大,但演技很老練,這個精神病的角色在他的手裡演的活靈活現。
一般精神病和正常人說話的方式不一樣,他不經大腦,沒思考,話帶動情緒和肢體語言。
一旦語氣頓了,眼珠子轉了一下,給人味道就變了。
方景在下麵看得一點突兀感都沒有,要不是還在演著,他都想叫一聲好。
這演員有點強,看名字也不出名,就是不知道是哪兒的大神。
一步一步,醫生的思路被帶著走,最後說話都說不清楚,反倒是自己被當成瘋子。
二十八分鐘時間,話劇結束,方景想到後台去認識一下這個演員,黃壘的來電打消了他的想法。
“你在哪呢?過來我這邊。”
“我不知道啊?您先等等我問一下。”抓住一個準備離開的觀眾,方景問道:“叔你好,請問一下這裡叫什麼名字?”
“白雲館!”
“謝謝。”方景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