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一樓，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方景上車後脫掉沾滿酒氣的外套。
“總算是躲過一劫！”
“老板，你這樣不是辦法，還有好幾期呢。”吳佳佳笑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除非人家放棄，不然早晚得有大把人找上門。”
“要不你把規矩改一改吧，兩百萬隻賣演唱權，而且規定一年隻寫兩首或者三首。”
眼睛一亮，方景來了精神，摸著下巴沉聲道：“這倒是個辦法，不過顯得太市儈了，再說有些人是不好拒絕的，早晚得破戒。”
“回去後你跟檸姐說，以後誰來買歌我都不賣，不管多少錢都是一樣，除非是遇到合適的人才寫。”
“歌挑人嗎？”吳佳佳有點擔心，“會不會顯得架子太大？”
以歌挑人這種事不是沒作詞人乾過，但要看是誰，那都是成名已久的老江湖，心情不好天王來了都不給麵子。
說不寫就不寫！
但歌壇敢做這事的作詞人沒幾個，基本上全是香江那邊為數不多的幾個老頭，已經很多年沒動筆了，久而久之沒人找他們寫，基本上屬於退休狀態。
像是過來人，方景老氣秋橫道：“彆管彆人怎麼說，人生在世，生活無憂，不缺錢的時候就應該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
當初為了兩千塊方景能低聲下氣，傻子似的配合變形記拍攝，為了幾萬塊錢去陪大媽喝酒被揩油，蹭一身粉。
跑通告的時候被煤老板笑罵，說他是戲子，狼狽的逼著喝幾斤酒。
那時候沒辦法，賺的就是那個錢，莫得選。
這個世界不講道理的，窮人沒尊嚴，有求於人隻能忍著，隻要你想拿錢，人家罵你是條狗你也得忍著。
現在嘛，多少掌握一些主動權，沒有那麼被動，何必委屈自己。
“嗯嗯！！”吳佳佳點頭，“老板你都這麼多錢了，幾輩子花不完，其實就算不唱歌也沒問題的，大不了拍戲去。”
“要是我有你這麼多錢，想給誰寫就給誰寫，才不用裝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方景失笑，“這個想法可不行。”
欲望像海，越喝越渴，一路走來方景深有體會，有時候差點陷入這個醉紙迷金的娛樂圈。
燕肥環瘦，平時可望不可即的女神大把倒貼，一部戲可以收到幾千萬，無數人前呼後擁，身邊可以有十幾個工作人員為自己服務。
像是一個國王，在自己的這方世界裡，想乾什麼就能乾什麼，說的話沒人反對。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隻魔鬼，任其行之隻會毀了自己，凡是需要約束才行。”
“老板，我感覺你大道理挺多，一點不像初中畢業的。”
“這有什麼，經曆多了，看多了，自然懂。”
“唉！”吳佳佳歎氣，“要是娛樂圈人人都和你想的一樣就好了，不會有這麼多人迷失自我，不會有這麼多肮臟事。”
跟著方景的時間不算短，吳佳佳也看到一些平時觀眾看不到的一麵。
這個圈子複雜得很，有時候為了一個座位，一個站位，明星都會耍心機。
還有的為了一部戲，幾個鏡頭就付出自己的身體交換。
十年前就有女演員自爆自己的戲份全是跟導演一夜情換的，幾十部戲三十多個導演，個個有名有姓被指出來。
有的現在還是一線大牌導演，家喻戶曉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