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揍她了,整天不好好學習,搞三搞四,興風作浪,一點都不像個學生。
有些人就是欠揍!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看著連苕。
傭人們從來不知道軟弱的大小姐發起脾氣這麼可怕,說罵就罵,說揍就揍。
受寵的二小姐不照樣被按頭開揍嗎?
哎喲喂,想到他們曾經的怠慢就索索發抖,現在彌補還來得及嗎?
連寶兒都被嚇懵了,都忘了哭泣。
直到劇烈的疼痛喚醒了她,她哇一聲大哭,“爹地,救我。”
連培生很心疼小女兒,但更多的是惱怒,居然挑戰他的權威!不把他當一回事!
他感覺到地位受到了威脅!
他頓時火冒三丈,揮舞著胳膊對準連苕狠狠揮過去。
“啪。”
被推出去的連寶兒又挨了一巴掌,這下子左右對稱了。
連培生用了很大的力氣,連寶兒的臉都被打歪了,鮮明的五指山浮現在白皙的臉上,格外觸目驚心。
連寶兒的臉火辣辣的疼,眼淚嘩拉拉的往下流,好痛啊。
連培生失手打錯了人,更加生氣了,又揮起胳膊,連苕的反應極快,一把揪住連寶兒的頭發左躲右閃,我擋,擋,擋!
完全拿連寶兒當擋箭牌,哪裡需要就推向哪裡,你來我往一番激戰。
被揪住頭發的連寶兒毫無反抗能力,被動挨了好幾下,臉都打腫了,痛的慘叫連連。
為什麼受傷的永遠是她?啊啊啊!
而連苕毫發無傷,連片衣角都沒有沾到,還笑的格外張揚,“打呀,再來,e on,dad。”
像極了玩世不恭的大魔頭。
傭人們見狀索索發抖,紛紛縮回自己的房間,將自己埋在被子裡,裝什麼都不知道。
都惹不起!
大小姐已經不是以前的大小姐了!
連培生畢竟不年輕了,上蹦下跳不一會兒就累的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卻傷不了連苕,怒火中燒,“你給老子站住,不許跑。”
不跑等著挨揍嗎?連苕不屑的撇了撇嘴,剛想來點更刺激的,忽然她的耳朵微動。
“爸,求你了,饒了妹妹吧,雖然她不是你親生的,但好歹在連家生活了十七年。”
她忽然畫風大變,一改剛才的豪橫,變的可憐兮兮,說的話也聽不懂。
連培生正是氣怒攻心時,腦子比平時轉的慢,眼見她停下了腳步,立馬揮巴掌,“死丫頭,你找死……”
出乎他的意料,這一回連苕沒有躲在連寶兒身後,而是鬆手放人。
連寶兒像個破娃娃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痛到麻木了。
眼見巴掌就要打在連苕臉上,一道清喝聲響起,“住手。”
連培生大動肝火,一心想給連苕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老子的家務事誰敢管……”
一隻大手伸過來,一把拽住連培生的胳膊,連培生憤怒的抬起頭,哪個不長眼的傭人敢管他的事?
一張清俊的臉龐映入眼簾,熟悉而又陌生,連培生呆住了,神色恍恍惚惚。
“時……時簡先生?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他的家吧?他看看四周,是啊,不是做夢。
那麼問題來了,他跟時簡沒有私交,平時在公眾場合遇見也隻是點點頭,為什麼會跑來他家?
時簡將連培生一把甩開,輕輕將連苕拉到身後,關心的問道,“連苕,你沒事吧?”
連苕也是一臉的懵圈,她隻是給他發了一條留言,沒想到他親自跑來了。
這一份人情欠大了。
她看向跟著時簡一起闖進來的人們,果然,還有警察叔叔。
“我沒事,但我養妹有事,她太慘了。”連苕指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連寶兒,眼淚汪汪的說道,“嗚嗚,警察叔叔,救救她吧。”
大家齊刷刷的看過去,被連寶兒的慘狀嚇了一大跳。
連寶兒兩眼緊閉,滿臉是傷,頭發淩亂不堪,衣衫被扯壞了,像個破娃娃般,一副慘遭欺淩的淒慘模樣。
大家同情萬分,紛紛將譴責的目光投向連培生,這還是人嗎?
連培生暴跳如雷,明明是她乾的!“你這是什麼鬼話?彆胡說。”
到了此時,時簡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深深的看了連苕一眼,“到底怎麼回事?”
“我今天回來晚了,一不小心撞破了……”連苕一臉的驚懼,索索發抖,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
時簡嘴角微抽,輕輕按住她的肩膀,柔聲安慰,“彆怕,已經報警了,你大膽的說。”
“撞破了……”連苕痛苦的掙紮,萬般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不堪入目的場麵,我一時頭腦發熱衝過去保護養妹,她才十七歲啊,還沒有成年……”
她說的含糊其詞,卻留足了遐想的空間,讓人忍不住腦補起來。
瞧瞧,這才是頂級綠茶的本事。
平時生活中茶裡茶去太低極了,她不屑為之,也沒有那個時間。
隻有在最關鍵時,她才會發揮技能,一記重拳就將對手打入深淵。
一招致敵。
連培生:……???
到底在說什麼鬼話?每一個字都認識,但連在一起就不懂了。
衝進來的眾人:……臥槽,真是禽獸不如。
時簡眉頭緊皺,“連董,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連培生慢三拍的反應過來,臉憋的通紅,急的直跳腳,“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
連苕一臉的痛心疾首,又氣又憤怒,更多的是傷心。
“爸,你為什麼要這樣?你再也不是我心目中的那個大英雄,你太讓我失望了。”
風水輪流轉,輪到連苕說這句話了,太讓我失望了。
悉數奉還!
欠了她的,她會一點點的收回來。
她給連家父女安排了這麼一出好戲,之後,他們還能相親相愛嗎?
警察正氣凜然的開口,“連培生先生,你被指控虐待囚/禁未成年少女,跟我們走一趟。”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打的連培生措手不及,“她亂說的,我有錢有地位,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連苕淚珠在眼眶裡打轉,泫然欲泣,卻倔強的不肯滾落下來。
“聽說有錢人最愛玩刺激遊戲,以前不信,現在我終於相信了,我爸居然也是這種人,我真的好羞愧。”
來自親閨女的重重一錘,錘實了一個巨大的屎盆子。
連培生大受刺激,“閉嘴,閉嘴。”
在彆人眼裡,他這是被說中了惱羞成怒。
連培兒看著大家鄙視的眼神,百口莫辯,又氣又怒,“寶兒,你趕緊爬起來,跟大家解釋清楚。”
其實,連寶兒都聽到了,但身體太疼了,疼到麻木,恨不得失去知覺。
身嬌肉貴的她第一次知道,什麼叫遍體鱗傷,什麼叫痛的無法呼吸。
但這種時候,她必須站出來說明情況,她絕不能沾上這種可怕的桃色新聞!
連苕害她,不僅傷她的身,還要打擊她的心靈,毀她的名聲,魔鬼!
她顫顫悠悠的爬起來,一張口就疼的齜牙咧嘴,眼淚刷的下來了,“大家誤會了,我爸非常疼我,對我特彆好,是連苕心生嫉妒,故意打擊報複。”
她指著自己的豬頭臉,痛苦萬分,“這是連苕打的,不是我爸。”
她恨死連苕了,但同時也對連苕生出深深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