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寶兒她……”林書萱遲疑了一下,不知該怎麼說。
以前有多羨慕連寶兒,現在就有多同情她,豪門養女不好做啊。
都被打成那樣了,還發文說是自己摔的,跟彆人無關。
恨鐵不成鋼。
一聽這話,前桌的兩個男生不約而同的轉過頭,“是真的嗎?”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過來。
連苕清咳一聲,“我尊重每一個人的選擇。”
大家的表情很微妙,這話像是什麼都沒說,但都說了呀。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聽說你跟連寶兒有矛盾?你很不喜歡她?”
是宋儷兒,一個清秀內向的學霸,成績很好。
連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談不上喜不喜歡,隻是三觀不合,我對學習更感興趣。”
她沒說半句壞話。
宋儷兒皺著眉頭輕輕歎了一口氣,“連寶兒太可憐了,你能幫幫她嗎?”
連苕攤了攤手,她看上去像聖母嗎?“我已經幫她報警了,至於她願不願意麵對現實,我也無可奈何,每個人的路都要靠自己走。”
其實,這話很中肯,但宋儷兒有些接受不了。
“你這麼說是不是太無情了?你們在同一屋簷下生活了十幾年……”
大家震驚的看著她,她一直是個乖乖女,從不跟彆人爭辯,今天是怎麼了?
連苕的眼睛微眯,“那我也代替不了她高考,代替不了她結婚生子,代替不了她選擇什麼樣的人生,宋儷兒同學,你這麼慈悲,又能替她做些什麼呢?”
“我……”宋儷兒啞然了。
連苕有些替她惋惜,她沒事怎麼可能關心連寶兒?又不熟。
肯定是高華說了什麼唄,那個狗東西。
“對了,前天我好像在商場遠遠看到你,你跟一個戴帽子的男生在一起,你不會是跟校外男生談戀愛了吧?”
大家激動的看過來,跟誰戀愛?
宋儷兒的臉色大變,“不,當然不是。”
“那就好,我們是學生,任務就是學習。”連苕沒有挑破此事,而是婉轉的點了點,“在這人生最關鍵的時刻,排除所有乾擾考一個好學校,隻有那樣才會擁有一個高配的人生。”
這個社會說是男女平等,實則對女孩子不公平,歧視無所不在。
女孩子要比男生更努力更優秀,才能跟男生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這就是最真實的現實。
女生如果不能考一個好大學,會比男生過的更辛苦更艱難。
作為一個女性,她更希望身邊的女孩子們都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能更從容的活著。
“在合適的年紀做合適的事情吧。”
等上了大學談戀愛也不晚啊。
“說的好。”門口傳來一道聲音。
是班主任邵老師,“同學們,高中是最關鍵的三年,專心讀書,爭取考上好大學,這才不負十年苦讀,不負青春年華。”
“連苕,你來一下。”
剛進了辦公室,幾個老師立馬圍了過來,“連苕同學,英語競賽你參加吧,這是報名表。“
“連苕同學,物理競賽報名表填了吧。”
“連苕同學,化學競賽報名還來得及。”
“連苕同學,高中生作文大賽開始了,你也去參加吧。”
連苕手裡被塞了好幾張報名表,整個人都驚呆了。
“我哪有時間啊?”
老師們對視了一眼,聽聽,是沒有時間,而不是不能。
“那挑兩樣。”
“選我,選我。”
“走開,我才是連苕同學的班主任。”
麵對熱情的老師們,連苕的腦袋都大了,全選肯定不行,單挑一兩樣老師能答應嗎?
“咚咚。”敲門聲響起,大家齊刷刷的看過去。
是一個高瘦的少年,老師們看到他就滿臉笑容。
“莫浩然同學,你走錯辦公室了吧?”
身為老師,對天才學生的偏愛是天經地義的。
莫浩然指了指連苕,“我找她有點事。”
跑出辦公室,連苕長長吐出一口氣。“什麼事呀?”
莫浩然是第一時間知道奧數界出了一個新秀,解出了那道超難的題目。
他居然一點都不意外。
她是同類!這一點他早就聞出味了。
“把你的郵箱給我,我給你發奧數資料,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
“啥?”連苕一頭霧水,他們不是很熟吧?
莫浩然不是個擅長交際的,直接了當的說道,“這是向陽教授的意思,他希望你能在國家隊集訓中脫穎而出,爭取拿到一個名額,到時我也會代表國家隊出戰。”
作為唯一拿到金牌的學生,他有一張直通券。
連苕這才恍然大悟,“行,麻煩你了。”
莫浩然轉身要走,忽然想起了什麼,停下來說道,“至於其他競賽,最好是全推掉了,一個人的精力有限,當然,主要是看你的想法。”
“謝謝你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連苕很珍惜每一分善意。
她很快就收到郵件,打開一看,曆年曆屆的考題都收集齊全了,包括聯賽,冬令營,國際奧賽。
還發了一份試題庫,這個是更多了,莫浩然是個很細心的人。
她揉了揉眉心,有點頭疼。
林書萱湊過來看了一眼,頓時嚇退了,“哎,這也太多了,要看到什麼時候,整個暑假都要搭進去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會考,你這次就不要藏拙了,讓所有人看看你真實的實力。”
奧賽成績再好,也得好好考試啊。
如果想參加高考的話,會考挺重要的。
她隻是一次比賽成績好,還不能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有些人還說她隻是運氣好呢。
“好。”
連苕是個很專注的人,一旦有了目標就全身心的投入進去。
她將文化課本都翻了個遍,熟悉內容,係統的梳理一下知識。
對她來說都不難,隻要注意彆超綱就行。
她現在住在大酒店的行政套房,有管家打理一切,什麼都不用她操心。
至於豪宅離學校有點遠,暫時就放著吧。
這樣一來,她跟時簡的見麵次數就多了,漸漸熟悉起來。
時簡也住在酒店,兩人經常約了一起吃晚飯,有人相陪飯菜更香呢。
吃飯時會交換一下信息,時簡一直盯著連家父女的動態。
“連培生來找過我五次,我就見他一次,先吊著他。”
“乾的好。”連苕挾了一筷子紅燒鱔魚,她很愛吃這道菜,酒店的廚師長特意為她做的。
時簡就比較偏愛清淡的清蒸魚,“連寶兒出院了,連培生特意安排了記者在醫院門口采訪,扮了一回父女情深,做了一番澄清,又買了水軍洗白。”
連苕一點都不意外,那對父女的性子一模一樣,都要麵子,都虛榮自私自利。“輿論翻轉過來了?他們沒有將矛盾對準我?”
“隻能說暫時壓下來了。”時簡微微搖頭,連培生的口碑是徹底砸了,現在不顯,以後遇到事情有的是麻煩。
“至於你,在沒有得到我確切的答複之前,他是不敢亂說話的。”
確實是連培生的風格。
他們坐在窗邊的貴賓席,跟附近的桌子有點距離,兩人說話不用顧忌被彆人聽到,什麼都能說。
“連寶兒倒是因禍得福,完全洗白了,贏得了網友們的憐愛。”
連苕根本沒拿連寶兒當對手,打也打了,氣也出了。
不過,連寶兒不愧是受作者偏愛的女主,這樣都能洗白。
她對劇情殺更多了一層戒備。
她心裡一動,“你小叔那邊有情況嗎?”
男主的殺傷力更大,就是不知道這一次他還能成為肆意妄為的霸總嗎?
時簡看了一眼窗外的夜景,嘴角微勾,“還是老樣子,天天泡在美術館,醉心於藝術。”
“繼續盯著,小心駛得萬年船。”連苕表情很嚴肅。
時簡忍不住笑了,一本正經的她可愛極了。
忽然,一道怒喝聲響起,“連苕!”
是高竟文,他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惡狠狠的瞪著連苕。
“你居然跟彆的男人勾搭上,怪不得一直打不通你的電話,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連苕一臉的迷惑,他哪來的臉來指責她?腦抽了?“你誰呀?”
高竟文頓時勃然大怒,“啥?你裝不認識我?”
他一副被戴了綠帽子的屈辱狀,怒火衝天。
他們隻是掛名的未婚夫妻,這些年他隻圍著連寶兒打轉,這會兒鬨什麼?狗男人的心思太難猜。
連苕不慌不忙的反擊,“哦,我想起來了,寶兒的狗。狗太多一時想不起來,你能理解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