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度有五成,尤其是精致的眉眼,簡直是一模一樣。
她進入學校的信息庫,經過一番搜索後,扒出美麗少女的姓名,羅一一,讀的是中文係。
父,羅西城,職業是企業家,母早亡。
但在網上也搜索不到這對父女的相關信息,這就不正常了。
就算是二十多年前網絡不發達,但隻要存在,總會留下痕跡。
她感覺,仿佛有一隻不知名的大手將這一切悄無聲息的抹去。
是錯覺嗎?
她略一沉吟半響,有了主意。
她將畢業照下載下來,挨個研究。
終於,她鎖定了目標人物,弄了一張新卡,撥出一通電話,用了變音器,“吳清同學嗎?我是粱枝,還記得我嗎?”
吳清是醫藥代表,認識很多三教九流,交遊廣闊,長袖善舞。
他接到陌生電話是常有的事,一聽是自己的大學同學,頓時熱情的打招呼。“是老同學啊,怎麼可能不記得?你不是出國了嗎?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
多條人脈多條路嘛。
連苕是千挑萬選才選中這兩個人的,梁枝十年前就出國了,平時鮮少回來,跟國內的交際圈早就隔開了。
而能當醫藥代表的人,一定是特能說,消息靈通。
“過段時間我要回國一趟,想見見以前的老同學,辦個同學聚會,你覺得如何?”
吳清立馬積級響應,“好啊,我也挺想同學們的。”
同學是天然的人脈,多來往多走動總是好的。
“真懷念大學時代啊,個個青春洋溢。”連苕感慨了兩句,不動聲色的試探,“對了,能請到所有的同學參加嗎?我都想見一見。”
畢業那麼多年,同學們早就拉開了距離。
有的混的好,有的混的一般,純潔的同學情早就變了質。
同學聚會往往是社交場,捧高踩低,吹噓炫耀,拉關係攀關情的場合。
“估計有點難度。”吳清酸溜溜的說道,“像沈芸這種高高在上的女富豪,早就斷了聯係,不是一個階層的高攀不上啊。”
彆看他混的還行,但麵對客戶卑躬屈膝換來的,他就特彆羨慕嫉妒那些成功人士。
比如沈芸,大學時代就是一個普通姑娘,誰知道畢業後會發展的那麼好。
連苕笑吟吟的開口,“都是同學,有什麼高不高攀的,試著給她發出邀請唄,能來最好,不能來就算了。”
其實,吳清也想搭上沈芸這一層關係,同學聚會給了他一個絕好的借口。“那行,我試一試。”
連苕仿若隨意瞎聊,“說到沈芸,我忽然想起她的好朋友,又美又有氣質,你還記得她嗎?”
吳清的聲音都高了幾度,“當然,羅一一嘛,長的漂亮性格又好,還低調有錢,不知有多少男生暗戀她呢。”
連苕心口一跳,她的猜想被證實了,羅一一和沈芸關係匪淺。
她腦子裡轉過無數個念頭,但麵上絲毫不露,還笑著打趣,“你不會也是其中之一吧?”
“哈哈哈,對啊。”吳清笑了兩聲,輕輕歎了一口氣,有些悵然,“哎,可惜她紅顏薄命,早早去世了,你說人再有錢有什麼用,在生死貧病麵前一律平等。”
連苕也跟著歎了一口氣,“哎,一晃這麼年過去了,她老公肯定又娶了,就是可憐她留下來的孩子,有了後媽就有後爸。”
吳清下意識的反問,“她有孩子?她不是有心臟病,不能生孩子嗎?”
心臟病?連苕眉心跳了跳,“女人啊,為了愛情奮不顧身,一心隻想給愛人生一個愛情結晶,真是太傻了。”
吳清心裡發酸,同樣是人,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幸運兒。
“她當年有那麼多挑選,偏偏挑中了一個家境貧寒的普通員工,聽說還是孤兒,到底是怎麼想的?”
因為對那個女孩子有一份念想,所以,很多事情記的格外清楚。
連苕愣住了,孤兒?普通員工?難道方向錯了?“她老公叫什麼?”
“好像是姓連,大連的連。”吳清還記的很清楚,“當初婚禮沒有邀請同學們參加,就讓沈芸幫著發了喜糖,我記得包裝上寫著羅連聯姻。”
“咦,你不記得了?”對方有些疑惑。
連苕神色不變,不慌不忙的說道,“老同學,還是你厲害,我連上個月的事都記不住,你一二十年前的事情都記得,難怪能混的風生水起。”
她的解釋合情合理,吳清沒有起疑心,又不是什麼大事,“哈哈哈,我這算什麼呀,沈芸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瞎聊了幾旬,連苕掛斷電話,深吸了一口氣。
羅連聯姻,這四個字透露出很多信息。
按照習慣,男方的姓是放在前麵的,入贅是相反。
羅家,連家,沈芸,羅一一,連苕將這些關鍵信息寫在紙上,漸漸串成一條線。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羅一一就是她的生母,羅西城就是她的外公。
話說,連培生確實沒有什麼實在親戚,湊上來的所謂親戚,都是一表三千裡。
所以,孤兒身份也是匹配的。
那麼問題來了,連培生是普通員工,還是孤兒,連氏和海一藥業真的是他一手建立的嗎?
海一藥業,羅一一,這名字多有意思。
她腦海裡的那條線越來越清晰了,她想,她找到連培生刻意模糊她生母和外公的原因了。
她嘲諷的笑了笑,吃絕戶啊。
但,吃相這麼難看的還是第一次見,有點不合常理。
為了證實這一點,她摸進了海一藥業的官網,上麵赫然寫著,連培生是創始人。
至於羅西城這個名字怎麼也查不到,被連培生刻意抹去了,時間長了,誰還記得那些往事?那些人?
有些事情漸漸明了,但更多的問題浮出水麵。
夜色越來越深,連苕怔怔的看著窗外,神色怔忡,悵然而又迷茫。
“叮咚。”一聲輕響,一條消息進來了,“還沒有睡?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吧。”
是時簡。
連苕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一點多了,這麼晚了啊。“你怎麼知道?”
“露台。”消息秒回。
連苕打開門走出去,站在露台看向隔壁。
年輕男子穿著一身睡袍,懶洋洋的坐在露台的椅子上,手中的紅酒輕晃。
夜色靜謐,月光皎潔如水,淡淡的花香在鼻端縈繞,連苕浮躁的心情漸漸被安撫,變的安寧平和。
“你這是剛忙完?”
月色這麼美,世界這麼好,為什麼要為幾個人渣煩心呢?
時簡眉宇之間有一絲疲倦,在世人眼裡呼風喚雨的他,私底下比誰都努力。
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工作上,幾乎沒有私人時間。
掌管一個諾大的商業帝國,沒有那麼簡單。
“要聊幾句嗎?”
連苕沒有隱瞞他,將查到的信息都告訴了他,他們是盟友。
時簡早就見識過她的聰慧,但還是震驚到了。
這抽絲剝繭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強,“你真厲害,都可以去當偵探了。”
連苕傾吐了一番,整個人都輕鬆了,“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看她恢複了元氣,時簡微微一笑,“你將來打算做什麼?”
“還沒有想好,還有一年呢,我慢慢考慮。”連苕前世是雙學位,學的是計算機和數學,走的是純學者的路子。
大學本科是在國外讀的,一路碩連博,順風順水畢業後留在國外搞研究,後來應祖國召喚毅然回國……
這一世她不想重複過往,打算挑戰一個全新的領域。
這是身為一個天才的驕傲。
時簡看著年輕稚嫩的臉龐,有些羨慕她的隨意,“你暑假有什麼打算?要不,來我們公司實習吧,你很適合商界。”
連苕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你是說我精於算計?”
時簡已經很了解她的性子,平時很好說話,不愛斤斤計較,隻要不踩她的線。
“不敢不敢,誇你聰明又精明,女孩子有手段有野心是好事。”
他是真的覺得連苕很好很好。
連苕本來就沒有生氣,“噗。”
時簡看了看手表,“不早了,回房去睡吧。”
“好,你也早點睡。”連苕打了個嗬欠,揮了揮小手扭頭進了臥室。
閒聊了幾句,她的心情平複了,不一會兒就陷入香甜的睡夢中。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會考。
會考說難也不難,隻要好好上課都能及格,但想要全a,那也不容易。
當然,對一般學生影響不大,但若是想考頂尖大學,這就很關鍵了。
有一屆的某省高考狀元就因為會考成績沒有拿到全a,沒有被最好的大學錄取,讓世人大跌眼鏡。
自此,學霸們就格外在意會考成績。
連苕早早就到了考場,林書萱衝她直招手,“你緊張嗎?我好緊張啊。”
她的成績想要衝擊985有點難度,但211沒問題。
連苕是最不怕考試的,從小考到大都習慣了,“彆擔心,你平時很用功,一定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