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心的不得了。
莫浩然張了張嘴，但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怎麼才能告訴他，人家根本沒打算做一個數學家呢？
哎，這麼好的天賦，不當數學家確實可惜了。
他心裡一動，試探的開口，“老師，我覺得……連苕有生命危險……”
向陽教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瞎想什麼呢，連苕再聰明也隻是一個高中生，那些人不至於眼紅成這樣。”
數學家的殺傷力沒有科學家大。
莫浩然不死心的說道，“我還是覺得保險點，萬一呢？”
向陽教授覺得他電視劇看多了，但是吧，心愛弟子的麵子不能不給。“也是，等確認她的論文沒問題，我就找上級彙報此事。”
莫浩然的心略安。
“哎。”一聲長長的歎息聲響起。
莫浩然扭頭看向一邊的雷奧，“歎什麼氣？”
“看來我們輸的不冤枉。”雷奧身上的那一股老子是天下第一的傲氣消失了，神色複雜到了極點，“她是比我們優秀。”
他以為自己是最優秀的後起之秀，現在才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有諸多缺點，但也有可貴的優點。
這也是跟莫浩然惺惺相惜的原因。
“我們在第一層，她已經在第五層了。”
大會開始了，主持人大聲說道，“有請n小姐。”
少女輕盈走上台，端莊又大氣，還不失少女的靈動，眉眼如畫，珍珠耳釘將她點綴的氣質脫俗。
台下一片騷動，“我卻，我眼花了吧？”
“怎麼是個小姑娘？難道人家大師沒來，派了自家女兒或者學生來？”
在一片質疑聲中，連苕落落大方的介紹起自己，“大家好，我是連苕，來自中國，很高興在這裡跟大家見麵。”
她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中文名和英文名，字體漂亮極了。
底下的騷動更激烈了，傳說中的奇才居然是一個小姑娘！
太難以置信了。
但她站在台上，說明已經過了最初的審核關，身份也沒有問題。
裡根教授板著一張臉，整個人嚴肅極了，不怒自威。
“你是怎麼想到破解這個數學難題的？”
彆人都怕他，但連苕就不知道怕怎麼寫。
她在人群裡看到時簡，他一身深灰色的定製西裝，坐在一幫子老教授中間格外顯眼。
他衝她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滿眼的鼓勵。
連苕笑的更甜了，一點都不怯場，“之前我在參加奧賽時看了很多數學題，有一次無意中發現了這個題，引起了我的興趣，我就趁比賽間隙嘗試著破解……”
她巴拉巴拉的介紹了一番，當初是怎麼想的，怎麼努力的。
她很能說，聲音清脆，徐徐道來，格外從容自信。
“很幸運，我的解題思路是對的。”
裡根教授的學術成就斐然，前年就拿到了終身榮譽獎。
他還是哈佛大學數學院的院長，頂尖的行業大佬。
“你破解這數學題花了多長時間？”
連苕抿了抿嘴，“挺長的，三個月呢。”
台下台下絕倒，這就過分了呀。
彆人終其一生都破解不了的難題，她三個月就破了！
太凡了，刺激！
羅伯特羨慕的眼睛都紅了，“你這學生真會啊。”
雷奧也受刺激了，輕輕拍打胸口，胸悶！
她怎麼好意思跑來裝小萌新的，鄙視！
向陽教授滿眼的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是她最真實的想法，那丫頭性格直爽，有話就直說，她是真的覺得時間長。”
那段時間她還在準備奧賽呢，所以，她不告訴他，是怕被罵三心兩意嗎？
也是，如果他知道她分心，肯定不會支持。
畢竟，誰會相信她有這個能力呢。
摔，這日子沒辦法過了，羅伯特狠狠瞪著他，學生這樣，老師也這副德性。“向，我宣布，我們的友誼破裂了。”
“當然，你把這個學生讓給我，我們友誼還能挽救一下。”
好學生誰不想要呢？
師生本來就是相互成就，互成佳話。
有一個超級優秀的學生，當老師的也有臉麵，去哪裡都被高看一眼。
向陽教授直接潑出一盆冷水，“你覺得，解出世紀難題的學生，你教的起嗎？”
他覺得自己都快不配了！
老朋友：……居然無言以對。
“我有一點心酸。”還有一點嫉妒。
天縱奇才已經不足以形容那個女孩子。
光是憑這一成就，足以在數學史上留名。
而他們呢？
羅伯特憂傷的45度仰望，“我曾經也被誇為天才。”
向陽教授不走心的安慰了一句，“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天才和天才也不一樣。”
老鐵，紮心了。g
羅伯特捂著受傷的心，“這就是你安慰？我怎麼覺得是炫耀？”
沒錯，是炫耀！
嗯，向陽教授嘴上還假假的，“你想多了。”
連苕在台上刷刷的寫板書，不一會兒，整塊黑板都寫滿了，主辦方立馬又送上兩塊。
寫滿了三塊黑板，連苕才停下來，開始慢慢解說解題思路和過程。
麵對各方數學家各種角度的質詢，她始終淡定自若，口齒伶俐，言之有物，說的頭頭是道。
數學知識相當的紮實，而且，已經超出了大學的範圍。
明明，她還沒有上大學。
經過了半天的辯證，終於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裡根教授嚴肅臉露出一絲笑意，“lian小姐，你是對的，恭喜你解開了貝赫和斯維納通-戴爾猜想。”
台下掌聲如雷，不約而同的恭喜她，為她送上祝福。
數學界最牛逼的新星就這麼橫空出世了。
這次不光有證書，還有五百萬獎金，時簡親自捧著一束鮮花上台，又是送花，又是送獎金。
連苕心情彆提有多美了，“是你讚助的？”
不是五百萬人民幣，是美金，真正的名利雙收。
時簡很自豪，也很驕傲，“我隻出了一百萬讚助。”
其他都是各位數學大佬眾籌的，隻為鼓勵後來者。
裡根教授雖然有暴君的外號，但本質是個熱愛本職工作的學術大佬。
“連，你有打算繼續挑戰下一個難題嗎？”
連苕微微搖頭，“暫時沒有，我還得考大學。”
這是什麼魔鬼發言？！
現場很多人流下了心酸的眼淚。
台下的雷奧無聲的歎息，“我終於明白連苕在imo頒獎禮上的那番話了，跟她同一時代，是幸，也是不幸。”
她的光芒太盛，會遮住所有人。
但，同時，大家也見證了一個傳奇。
跟傳奇同一個時代，這感覺隻有自己知道，唯有一聲歎息。
經此一戰，連苕迅速成名了。
走到哪裡都有人熱情的打招呼，有些人已經提前向她發出邀請，“連，我代表麻省理工大學邀請你來我們學校就讀，免試入學。”
“連，我們學校不光免試，還有全額獎學金。”
“連，我們學校這些都有，還提供免費住宿，包一日三餐。”
“連，我們學校可以為你破例，除了各項費用全免，全額獎學金外，每年額外給你三百萬的獎金。”
注意，不是獎學金，而是獎金。
大家齊刷刷的瞪過去。
媽蛋，不講武德啊，這是破壞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