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律師遞過去幾份文件,“這是清單,您查看一下。”
連培生接過來一看,臉色劇變,永悟信托是羅西城為女兒羅一一和外孫女辦的,他將海一藥業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放進了這個信托公司,還有幾幢房子,一個島嶼,如今這一幢56層連氏大廈。
受益人是羅一一和連苕母女,管理者是連培生,監管執行人是高達律師和曾炳棣律師。
宋律師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無數遺產紛爭案,但接手這一個案子時,還是被驚到了。
這得價值幾百億吧,難怪連培生刻意隱瞞,死活不肯還。
“上麵清楚寫明了,等連苕小姐滿十八歲,就可以繼承永悟信托裡的東西,如果她在十八歲前去世,那就將永悟信托捐給國家。”
換而言之,是不會留給連培生的。
羅西城做了精妙的萬全準備,監管人都安排好了,三足鼎立之勢。可惜,還是抵不過複雜的人心。
連培生腦袋嗡嗡作響,隻有一個念頭,他苦心隱瞞的秘密被發現了!還查的這麼清楚。
“這是你們偽造的。”他矢口否認。
季律師神色嚴肅極了,“我們是來解決事情的,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法庭見。”
連培生之前上過好幾次熱搜,大眾對他家的破事都知道一二,季律師一直看不上他,覺得他腦子有病。
偏疼養女,不疼親生女兒,還給親女下套,這算哪門子父親?
商場無父子,為了利益對親女下狠手,那就彆怪人家反擊了。
連培生內心湧起一股濃濃的恐懼,“我要跟連苕通話。”
“可以。”季律師撥出一個號碼,不一會兒就將手機遞過來。
“喂。”連苕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連培生恨不得給她幾巴掌,惡聲惡氣的怒吼,“連苕,你非要跟我作對嗎?”
連苕非常平靜,“對,你有本事來乾掉我啊。”
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澆的連培生清醒了幾分。
都這種時候了,吵是沒用的,隻能來軟的。
他的聲音一下子軟和起來,“我們是親父女,我好你才能好……”
他大打感情牌,可是,他何曾給過半點感情?
“錯,從小到大,你好我不好,現在嘛,我好你不好,我們永遠站在對立麵。”連苕冷笑一聲,“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裡,是時候還禮了,上了法庭就會鬨的沸沸揚揚,你等著吧。”
她本來不著急,讓他幫她多賺幾年的錢,但他太不講究了,跑去威脅她的朋友和師長。
這踩到了她的底線。
連培生的心口在滴血,“我不知道這些消息是誰給你的,但我對天發誓,這些都是假的,永悟信托是有,但實際內容不是這樣的……”
連苕不緊不慢的問,“那是啥樣的?”
連培生腦子轉的飛快,“海一藥業是我一手建立的,跟你外公沒關係,又哪來的資格處置公司股份?你想想啊,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到了現在還想糊弄。
連苕不禁樂了,“噗,放棄不實際的抵抗吧,連培生,我比你聰明,你不是我的對手,打官司的錢我已經準備好了。”
關鍵是,她背後還一個時簡。
連培生絕對不能承認此事,“連苕,你知道海一藥業有多少員工嗎?他們都要靠公司吃飯,要是公司出了問題,會影響多少家庭嗎?”
“好一手道德綁架,可惜,你忘了一點,你不是不可替代的。”連苕的聲音透著一股涼薄,“我已經找好世上最優秀的職業經理人,敬請期待。”
扔下這句話,她掛斷了電話。
連培生腦門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又氣又憤怒,她這是要找職業經理人替代他?
做夢,海一藥業是他的,誰都休想搶走。
不孝女,當初就不該生下她。
宋律師拿出一份證據,“我們已經查到,連董事長名下有海一藥業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百分之十是來自羅西城先生的贈予,百分之十五是這些年陸陸續續搜羅來的。”
這證據一出,說明羅西城才是海一藥業真正的創始人,連培生隻是繼任者。
季律師板著臉說道,“人過留名,雁過留聲,隻要做過就會留下痕跡,你能消除很多信息,卻沒關係除有關部門的記錄。”
連培生眼前一陣陣發黑,他們這是有備而來,手頭到底還有多少證據?
“給我一點時間,我想私底下解決。”
季律師微微點頭,“我當事人看在父女一場的份上,給了一個期限,一個月內將東西還給她,她就不追究你過去的隱瞞。”
她頓了頓,補上一句,“對了,她還特意說了一句,讓你彆打歪門左道的主意,就算她不在了,根據她立下的遺囑,所有的東西都捐給國家,她不會給你留一毛錢。”
連培生氣的差點吐血,逆女!
他馬上招來自己的律師團,商量對策,首席律師聽完隻問了一句,是事實嗎?
連培生顧左右而言他,隻說,一定要保住永悟信托。
在場的都是人精,還有什麼不懂的?敢情,連家大小姐才是連氏真正的主人。
而連培生隻是代管。
當然,大家都是拿他的錢,自然是為他辦事。
首席律師反複研究了情況,“這個曾炳棣律師是關鍵,他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