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西山月神泉,墨橋生獨自泡在水中。
沒有主人在身邊,他心中無端的又對水產生了恐懼。他悄悄伸一隻手握緊欄杆,不讓他人發現自己的緊張。
蕭繡蹲在池邊,百無聊賴地看著他:“橋生,我覺得你都大好了吧,主公為什麼還天天打發我們過來啊。也不知道最近是哪個妖豔賤貨陪著主公出行。總不會是新來的那對醜八怪姐妹吧。”
墨橋生:“有勞你日日陪我前來。隻是主人之命不容違背。否則我……”
否則我也渴望能跟隨在主公身邊。
“小墨。”蕭繡左右看看無人,於是放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主公在這裡臨幸了你好多次了吧?”
墨橋生騰地漲紅了麵孔,許久方道:“不,主人不曾招幸我。”
“不可能吧?從來不曾?主公那麼寵愛你。”
墨橋生不再言語。
“我說你。”蕭繡傾下身,悄悄說,“你不會從來都不主動服侍吧?”
墨橋生一臉茫然。
“誒,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
“主公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你不主動服侍他,他是不會勉強於你的。但是主公對你這般體貼,你還不識他的心意嗎?”
“你難道還要主公主動伺候你不成?”
“難怪前幾天我給主公侍寢,主公對你有所抱怨。我說主公最近都不來泡溫泉了。原來如此,你真是傻的啊。”
墨橋生低下頭道:“主人……他真的如此說?”
“你這是有負主公之恩。”
“我……”
蕭繡和墨橋生回城的時候,見到城牆下的粥棚處人群湧動,似有什麼熱鬨之事。
走進一看,他們的主公晉越侯,竟然親自在粥棚施粥。
隻見程千葉頭束金冠,麵如滿月,穿一身胡服。正忙得滿頭是汗,一張俊秀白皙的臉龐透著潮紅。
從他手中接過粥碗的百姓,個個感動得涕淚交加,不少人行禮之後都是抹著眼淚離開的。
“主公慈悲心腸,真乃菩薩下凡。”
“日日來為我們施粥。”
“我們有救了。”
“真希望永遠都做主公的子民。”
墨橋生和蕭繡趕上前去伏地行禮。
程千葉抹了把汗,一左一右扶起他們。
“以後伏禮都免了,實在要行禮,跪禮就夠了。”
蕭繡跺腳道:“主公您怎麼能做這種事,還天天來。”
“誒,我現在也做不了其他事。隻能先做點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程千葉脫下圍裙,把勺子交給一旁的軍士,“行吧,今天差不多了,我陪你們一起回去。”
她好奇的瞄了眼蕭繡身後站著的墨橋生,在那張毫無表情的麵孔上,程千葉卻看出了奇怪的情緒。
這個小墨同學又鑽到哪個牛角尖裡去了。
這個什麼情緒都能一眼看穿的能力,真是有好有不好啊。
不過誰叫他的色彩如此的迷人,讓我想不管都不舍得。
“小墨好點了沒?明天我有空,我抽點時間和你們一起去泡溫泉。”
程千葉發現這句話說完,沒起到安慰的效果,墨橋生反而顯得更緊張而矛盾了。
第二日傍晚,程千葉在月神泉美美的泡了一會,鬆弛一下這幾日奔波勞累的筋骨。
她走上岸邊,束緊胸部的束帶,穿上衣物。摸摸池水中那蒙著雙眼的腦袋,“可以起來了。”
泡溫泉真是種享受啊。
程千葉靠在池邊的一張躺椅上,持著一個白玉酒壺,倒一杯琥珀色的果酒,賞著夕陽下的紅葉林,自飲自斟起來。
她聽見身後有人從池水中起來的聲響。
不多時,衣角似乎被人輕輕扯了扯。
程千葉轉頭一看,
墨橋生跪在她身側,隻在腰上圍著條浴巾,如墨的長發柔順的披在赤∣裸的身體上。
他神色慌亂,喉節滾動,持著她衣角的手微微顫抖,
突然下了決心似的,一低頭,迅速在她衣角上吻了一下。
“你……”程千葉愣住了。
墨橋生側過頭去,滿麵飛霞,生澀艱難道:“望……主,主人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