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越發霸道了,把人都欺負哭了呢。”
“主公這次回來似乎不太一樣呢。我看到他也都有些害怕。”
“禁言,不得私下議論夫君之事。”許妃回首低聲訓斥。
率著眾人,來到殿前,恭謹的等著殿前伺候的舍人通傳。
程千葉對她很和善,給她賜座,溫聲詢問她的身體情況。
不多時,墨橋生微紅著眼眶,跟進殿來,侍立在程千葉身後。
許妃忍不住看了他好幾眼。
聽說此人是公主的男……男寵,不知公主對他是個什麼態度。我這樣過來,會不會惹得公主不高興。
程千葉笑了一下,她當著眾人的麵,突然就牽過墨橋生的手,拽到桌麵上,收掌握了握。
墨橋生的臉刷地就紅了,屋內眾人齊齊低下了頭。
“愛妃可有什麼煩難之事?不妨直言。我若是能做到,必為你儘力。你懷有身孕,需得放寬心懷,不可如此不安。”
眼前這塊讓她看著就舒服,帶著的鵝黃色柔和光芒的溫柔女子,不知為何心底充斥著濃黑色的恐懼和不安。
“夫……夫君何出此言。”許妃惶恐的站起身來,“我能為夫君誕下麟兒,乃是我之大幸。”
她拈著帕子的手,輕輕摸了摸那圓鼓鼓的腹部,“隻要這孩兒能平安誕生,我再沒有什麼不安的。”
程千葉搓了搓手指,她一到這個世界便上了戰場,混在男人堆中。並不是很理解這些古代後宮婦人之間的彎彎繞繞。
但是她也有些不忍看著一個即將臨盆的女人如此驚懼惶恐。她想了一下,開口道:“這樣吧,你明日便搬到我隔壁的朝吾殿來。安心待產,若是有何事,直接遣人來尋我便是。”
許妃咬著嘴唇,忍了忍眼角噙出的淚,感激的蹲身行了個禮,退出殿外。
第二日,正殿之上,朝臣齊聚。
程千葉當廷提出發兵增援汴州之事。
三公之一的太保魏廝布站了出來,慢斯條理的開口:“陛下臨天下,布施德政,民安其生,自以為沒生不見兵革,今聞陛下舉兵汴州,臣安竊為陛下重之。”
九卿之首的奉常趙籍考附議道:“我大晉去年不登,前年複蝗,民生未複。野庶子民,皆賴陛下德澤救之。今發兵數千裡,資衣糧,入汴州,深林叢竹,水道洶湧,未戰則疾死者必眾也,陛下德配天地,必不忍見甲士無畏傷亡,臣安竊為陛下重之。”
治栗內使韓虔據開口:“如今我大晉方內民心歸化,四境安穩,主公高居廟堂之上即可,何必去汴州那列強環伺,兵禍連連之地。白白浪費那許多糧草,依臣之見識,早日把肖司寇招回國內方為上策。”
眾人七嘴八舌,說來說去均是反對出兵之意。
人聲漸歇之時,突聞一聲清冽的冷笑之聲響起。
眾人一看,卻是當初老晉威侯身邊的第一幕僚張馥。張馥一振袖:“諸公愛惜自己的羽毛,隻知汴州戰火連連,列強環視,不願涉足。難道我們晉國就不是列強環視嗎?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主公放棄了汴州,任由犬戎拿下汴州,覆滅李文廣。犬戎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張馥一揮袖:“不是南下對付宋衛兩國,便是北上直指我們晉國!”
魏廝布拈須道:“張公此言差矣,夫為國家者,立政以禮,懷民以仁,交鄰以信。夫如是,則國家安如磐石,雖有□□之國,尚何足畏哉!”
張馥笑道:“回頭犬戎攻到我大晉城下,倒是可請魏太保出城,用這套禮儀德化,來感化他們退兵試試!”
魏廝布氣得滿麵通紅,伸手指著張馥:“你……你……”
郎中令賀蘭晏之出列抱拳:“張公言之有理,臣以為汴州既為我大晉之國土,便不可白白拱手讓人。”
賀蘭晏之的姻親禦史大夫申屠釉出列支持自己的親家。
大殿之上一時爭論不休。
總領兵馬的太尉吳緬對著王座上一言不發的程千葉行禮道:“主公,便是要出兵增援汴州,如今我晉內除卻戍衛邊防的必要軍士,倉促之間並無可調撥之兵馬啊?”
大殿之上一時安靜下來,眾多目光都看著程千葉。
賀蘭晏之帶頭說道:“我賀蘭家封地之上,可調撥屬兵八千,以供主公驅使。”
其餘諸臣,卻都閉口不言。
程千葉在扶手上點了點手指,沉默了片刻,開口直接宣布自己的決定。
“吾意已決,遣五萬奴隸,充作甲士,協同賀蘭家之憤勇八千,同赴汴州。”
“另,至今日起,舉告全國,凡有戰事,均施新政軍功受爵製。”
“革治栗內使韓虔據之職,由張馥接任,總管軍需糧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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