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1 / 2)

阿隆佛斯對門外即將到來的人類,毫不在意。

就像大象不會在意爬到腳邊的螞蟻,惡魔神色不變地站在大殿中。

他望了眼陸糜,心想如今大計劃才剛剛邁出一步,並非暴露他們的時候,看來隻能隨手讓不走運的家夥閉嘴了。

這極端的理智和冷酷,淋漓儘致地展現在除了陸糜以外的人身上。

不如說,這才是惡魔的本性。是如其名般,自“深淵”爬出的怪物。

而這時,同樣聽見腳步聲的陸糜卻將手上的起爆終端放回了現場。

這東西對他已經沒有用了。

他最後看了眼報廢的強鎮儀,“看來這個國家也沒有我想象中的太平。”

就這一會兒,前前後後折騰出不少事。

阿隆佛斯想起剛出裂縫時撞見的兩個人類。

陸糜聽見惡魔的敘述,先是一驚,隨後沉吟,“已經死了嗎……能夠做出這樣的大事,參與其中的絕對不會隻有兩個人……算了,現在也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這件事情調查起來,可不是眼前這點線索就夠的。

話說回來,他為什麼不知不覺又摻和進好像更麻煩的事了啊。

總之,先撤吧。

陸糜感知著外麵越來越近的那道熟悉的氣息,不動聲色地直起身。

一道影子構成的門出現在了另一側的牆上。

他深深看了眼牆壁上的壁畫,直接通過影門穿牆而過。惡魔見此沒有再在意外麵的人類,自覺地緊隨其後,踏了進去。

而外麵,並不知道自己險些與死神擦肩而過的兩人,剛剛好後腳趕到……

“那個時候啊,我整個人都傻掉了!”

這是穿藍色製服的超凡者,事後在向其他人敘述當時的情景。

這時距離王宮入侵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天,眾人死裡逃生,正在王宮重建的廢墟上交流各自的情況。

其中話題度最高的,自然就是當日甬道裡的那群戰士。

“你們不知道,我跟唐納德一推開大門,好家夥——滿眼的金光閃閃,我當時除了‘哇哦哇哦’以外什麼都不會說了,腦子整個空了一下!還以為自己突然穿越到了什麼傳說中神明居住的地方!”

“那後來呢?”

周圍圍了他一圈的人們,迫不及待地追問。似乎齊齊想見了當時的景象,激動得臉色發紅。

“後來,我們在裡麵發現了一點東西……”

比如報廢的強鎮儀,比如被遺棄在現場的疑似控製起爆彈的終端。

當時現場兩人心底直接掀起無數驚濤駭浪,不過其中涉及到的機密太多太嚴重,他隻能含糊帶過。

好在其他人大概也意識到了一點,而且他們顯然對宮殿本身更感興趣,“所以你們後來搞清楚了嗎,那座建造在王宮地下的宮殿到底是什麼啊?”

“這個啊,其實是唐納德跟我說的。說起來也奇怪,他好像很了解這些似的。”

藍色製服的超凡者嘟噥著自語,隨後左右看了看,才壓低聲音,很有講故事氛圍地緩緩道。

“他說那個宮殿其實是藍鋼帝國幾百年前就建立的,是世代王室用來供奉祭祀的地方。”

“供奉什麼?”眾人好奇心完全被調動了起來。

“這就不得不提到那座大殿上超級漂亮的壁畫了!那壁畫上麵其實講述了個傳說故事——說是幾百年前,藍鋼帝國建立之初,受到了眾多深淵生物的侵擾。當時的藍鋼帝國還無比弱小,幾度險些滅國,後來出現了一個……”

藍色製服的超凡者來回比劃,撓了撓頭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一個眼白漆黑,身上長著蛾一樣翅膀,總體上又很像人類的……生物?神明?”

眾人聞言一靜,似乎被想象出的景象驚住了。

唯獨幾個隊長級的人物,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突然死死地盯著他。

而藍色製服的超凡者還一無所覺,繼續道:“總之壁畫上是一個非同一般又奇異美麗的生物,並且祂還擁有著異常強大的力量,輕易殺死了來襲的怪物們。”

“隨後,祂與當時的那一任藍鋼帝國的國王定了個約定:祂會在那位國王在任期間保護藍鋼帝國免受深淵生物的侵襲,而相應的,國王死後的血肉與靈魂必須歸祂。”

其他人對視一眼,“……這聽起來似乎是個邪神?”

“也許吧。”藍色製服的超凡者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唇,“我不知道這個傳說是不是真的,但至少供奉的宮殿是真的,據說那任國王之後,藍鋼帝國的王室代代都會祈求繼續受到庇護,付出什麼代價都在所不惜。”

……確實。

以一個國王死後的身體,換取一個國家百年的安寧,從大體上來看可太值了。

“但似乎都沒有得到回應,在幾百年間逐漸不了了之了。”

藍色製服的超凡者想了想,補充——

“不過依照供奉的宮殿一直保留了下來的情況來看,王室應該始終沒有死心吧……”

“想要再得到一次神明的眷顧什麼的……”

“好了!”似乎終於忍耐到了極限,一名隊長突兀地站起來,打斷了這個既盈滿了希望的純白,又沾染著危險漆黑的故事。

“我看你們一個個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去幫重建王宮的王國軍搭把手,找點活做。到點準備好參加晚上的答謝宴,第二天我們就要回各自的公會了!”

原本像他們這樣的超凡者,完成任務後就要立即回去的。

然而到底這次藍鋼帝國的事件波及極大,再加上國王傾力挽留,想要表示感謝,他們這些超凡者分會才破例多留了一天。

“誒,隊長真是的,還沒聽過癮呢……”

四處傳來抱怨的嘟噥聲,然而眾人嘴上這麼說,身體卻誠實地投入到了重建工作裡。

等到他們一個個離去,幾個各大分會的隊長誰都沒有說話,沉浸在莫名沉重的氣氛裡。

“剛剛那個故事……”

“那隻是個故事。”仿佛為了否定什麼似的,一名隊長語氣生硬地飛快道,“而且你也聽到了,都已經過去幾百年了。”

其餘幾名隊長聞言皆沉默了下去,不再說什麼了。

他們路過重建的斷壁殘垣,看著部隊將地上死去的蛇首翼龍一隻隻拖走,麵上看不出情緒。

唯獨不自主緊握雙手,像在無聲訴說著內心的不平靜。

此次事件之後,總有種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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