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件事由棘宙去鎮場最好,蟲族女皇死後,西域目前沒有蟲族會是他的對手。
然而蟲族大軍表示,他們的大哥還是留在主人身邊更好!
已經晉升為二把手的四翼蟲族在臨走時,暗示性地鼓勵了棘宙,“大哥,你記得在王麵前好好表現——那群惡魔來的時間早,我們蟲族未來在王心中的地位,就全靠大哥你的表現了!”
棘宙鄭重點頭,“我會的。”
隻要銀眸青年有需要,刀山火海,他都會為他戰鬥在第一線。
四翼蟲族欣慰地點了點頭,踏上了前往鏡麵世界中裂縫的路,走遠後還不忘回頭吼了句,“記得變得可愛一點啊——!”
可愛?
棘宙嚴肅的雙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困惑,他為王戰鬥廝殺跟可愛有什麼關係?又不會變得更強?
隨後,棘宙收回視線,在留守蟲族捶胸頓足的視線中,對陸糜單低頭請示道:“那麼,我就先告退了,您有事可以隨時叫我。”
他宛如最忠誠的騎士,戍守在王座身側。
等到棘宙離開了臥室,不大的房間中終於隻剩下銀眸青年一人。
——該休息了。
洗漱完畢的陸糜鋪開床鋪,突然側頭對房間內唯一的等身鏡喊了聲,“迦波?”
鏡麵泛開一陣陣水紋,白發惡魔頭頂紅色的小龍從裡麵走了出來。
陸糜一見便了然地笑道:“刻耳又怎麼了?”
紅龍似乎玩鬨累了,鬆開爪子揪住的白發,晃晃悠悠地煽動翅膀,飛落到陸糜手裡。它嗅了嗅青年周身熟悉的氣息,閉上犯困的雙眼,安穩地睡了過去。
迦波的白發微微淩亂,氣息有些不穩,“我本來沒想帶它來。”
他的語氣異常平靜,然而陸糜不知為何從中聽出了一絲委屈。
銀眸青年控製不住地露出輕笑來,他將紅龍放進了鋪好的床鋪裡。
然後,又另外拿出了一床早就準備好的鋪墊,鋪到了靠床的地板上。
陸糜率先坐到鋪墊上,背靠著床腳,拍了拍身旁,“來吧。”
迦波似乎愣了一下,下意識走過去,乖乖坐了下來。似乎直到挨著青年以後,從人類鮮活的身體上,隔著布料感覺到了溫熱的觸感,才驚醒似的。
“這個是?”
“啊,我隻是突然有些懷念,乾脆今晚就這樣睡吧,像我們以前一樣。”說完,陸糜又看了眼霸占了床中心的縮小紅龍,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況且我可不想刻耳半夜突然變大,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嗯。”迦波輕輕地應聲。儘管沒有說什麼,但陸糜能夠明顯感覺對方的心情變得好起來。
“會不會有點擠?”陸糜動了動,他隻有一塊備用的毛毯,雖然惡魔根本不畏懼寒冷,但睡覺要有儀式感,被子一定要蓋。
“不,這裡離你很近。”迦波突然側頭看向他,“我可以靠著你嗎?”
“來吧。”陸糜抬了抬他的肩膀。
迦波於是眸光一顫,輕輕將頭靠在了青年的肩上。
啊啊……
無人可知的歎息,在惡魔的心中響起。
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個不眠之夜,然而不知為何,在銀眸青年熟悉的氣息包裹下,心變得輕飄飄的,像踩在雲朵上,棉花糖上——軟得不可思議。
仿佛輕輕戳一下,就會陡然流出淚來。
“……”
耳邊傳來綿長的呼吸聲,陸糜微微側頭,發現惡魔竟已安穩地睡去。
暖黃的燈光下,惡魔仿佛一塊沉睡水晶,美麗得不可思議。
“……晚安,迦波。”輕輕的話語,隨著驟然熄滅的燈火消散在夜風裡。
睡夢中的惡魔輕輕抓住了身邊之人的衣角,猶如終於歸家的幽魂,緊緊抓住了他的整個世界。
或許,青年的意義於他而言,就是這麼重要。
青年曾經帶他走出了隻有他一個人的封閉世界,在那之後,他確實見到了更廣闊更浩瀚的世界。
可那其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刺激,或者說,那並不是他所追求的東西。
甚至於阿隆佛斯對青年的期待與野心,他全看在眼裡,卻全不在意。
不管那裡是自由的樂土,還是束縛的囚籠,不管青年在高處還是塵埃,不管為王還是為民——他全無所謂,隻要是這個人……
他隻是單純地,想要陪在這個人身邊。
……
第二天,高迪急急忙忙敲響了陸糜的房間。
“怎麼了?”陸糜打開房門。
“新的臥底派來了——已經到分會門口了!”
陸糜眸光一動,看了眼房內還沒有醒來的迦波和紅龍,對他點了點頭,“帶我去看看。”
隨後,分會門前,陸糜與金發男子麵麵相覷。
霍森瞪大了一雙眼,錯愕地望著銀眸青年那張熟悉的臉。
“神……”他結巴了半晌,終於憋出了一句話,“神又顯靈了!??”
作者有話要說:臥底:是我,我又來白給了。
論那個和平又普通的K8星區——
高迪:被遺忘蟲一鍵清零。
霍森:被邪/教綁架。
這是個除了有主角光環,外來人員根本活不下去的地方,臥底尤甚(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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