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還想繼續追問,就在這時,班級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
大家下意識地看了過去,隻見一個長相清秀的男性beta站在門口。在發現所有人都在看他時,他像是被眼神燙到了一般,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但他又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粗聲粗氣地咳嗽了兩聲,才說:“青……咳,陸厭青,你下課了吧?我來接你去校醫院。”
陸厭青溫馴地點了點頭,收拾好桌上的課本文具,和同學們道了再見後,走向了那個男beta。
他們並肩走著,男beta比他矮上一些,從他手裡搶過了書包,替他提著。
陸厭青的氣質向來是高冷矜遠的,但在那個男beta麵前,他卻收斂了身上的所有尖刺,默默地跟在他身邊,像是一隻被馴服的獸。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班裡同學你眼看我眼,突然同時嘰嘰喳喳地開口。
“那個beta是誰啊?陸厭青怎麼和他關係這麼好?”
“我見過他!昨天演講比賽,他也去了,就和許師兄坐在一起!”
“你們連他都不認識嗎,他是經濟學院的大名人啊,俞躍!”
“俞躍!那個蠱王?”
“對對對,我有個學姐就被蠱過,據說受害者高達三位數呢!”
“等等,俞躍怎麼會和陸厭青在一起?”
“我聽說,陸厭青從學校的單人宿舍搬出去了,有人在校外看到他們兩人一起回家……”
“???”
“!!!”
現在早不是ao必須結合在一起的時代了,戀愛自由,就算一個是alha一個是beta,就算第一性彆相同……說不定陸厭青就喜歡他呢?
如果陸厭青真的和俞躍在一起了,那他臉上的傷會不會是……
……靠,俞躍怎麼舍得對那張臉下手的?
……
從教學樓到校醫院的醫路上,俞躍心虛地抬不起頭來,但陸厭青缺坦坦蕩蕩地走著,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昨晚俞躍因為太過驚訝,失手傷了陸厭青,當時隻有小小一片青,哪想到睡了一覺起來,那“小小一片青”變成了“大大一片紫”!
俞躍整個人都要宕機了,隻能先把告白的事情放下,先專心處理陸厭青臉上的傷。
陸厭青皮膚極白,仿佛是冰雕雪琢的,那一大塊淤血就盤踞在他嘴角旁,青中帶紫,紫中帶青,看起來觸目驚心。
甚至今早他們出小區時,在保安亭下棋的老大爺還跑出來勸他們:“你們年輕小情侶,吵架歸吵架,怎麼能動手呢?現在不興‘床頭打架床尾和’了,打架就是不對的,這叫家暴!”
臊得俞躍抬不起頭來。
按理說,陸厭青貿然向俞躍告白、又唐突地吻了他,該愧疚該後悔的人是陸厭青……哪想到現在兩人身份對調,反而俞躍成了那個“混蛋”了!
俞躍感覺自己不應該叫俞躍,應該叫俞冤。
本來今早俞躍想直接送陸厭青去校醫院的,但陸厭青今天有專業課,會點名,不能翹課。隻能等他下課再去。
於是現在整個學院的人都知道,俞躍把陸厭青打了……
俞躍滿腔鬱悶沒處發泄:怎麼所有人都隻在意陸厭青的臉被打青了,沒人在意他的嘴巴也被啃腫了呢?
校醫院位於學校南門,俞躍跑前跑後,陪陸厭青掛號,又把他送進了診室裡。
校醫院的值班醫生見多識廣,見到陸厭青臉上的傷,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醫生扯過一旁的病曆本,翻開嶄新的一頁,一邊寫一邊問:“臉上的傷怎麼弄的?”
然而,不管是病號本人,還是陪看病的人,都沒說話。
醫生:“……”她抬頭看他們,“我問,傷怎麼弄的?”
俞躍趕忙說:“就……昨天晚上我倆打鬨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
陸厭青安靜地點點頭,像是一株漂亮又柔弱的花。
“哦。”醫生提筆寫,“病人和同學打鬨時,被同學打傷。”
俞躍:“……不是我打的!我就推了他一下,他就自己撞到沙發扶手上了。”
“撞到沙發扶手了?”醫生一聽,走到陸厭青身邊,戴上醫用手套示意他張嘴,“怎麼不早說?……看看,口腔內側都咬爛了,都是淤血。”
俞躍:!!!
陸厭青口腔裡一片血淋淋,紅腫一片,看上去非常嚴重。
醫生一邊數落著現在的年輕學生打鬨時沒有輕重,一邊大筆一揮唰唰唰開了診單。
“繳費去吧。”醫生把單子遞給俞躍,“開了兩種藥,一種外敷的,抹在淤青的位置;還有一種內服的消炎藥,他口腔內側的傷還挺重的,未來一段時間要飲食清淡,不能刺激傷口。”
俞躍忙不迭地點頭應了。
校醫院的診費不高,有學生保險,加起來還不到三十塊錢,他生怕耽誤事,趕快跑去繳費了。
轉眼,診室內就剩下醫生和陸厭青兩個人。
醫生從身後的櫃子裡拿出生理鹽水,說:“同學,我要給你清一下嘴巴裡麵的創口,我會拿鹽水衝一下,有點疼,你先忍著。”
她示意陸厭青張嘴,但陸厭青卻搖了搖頭。
“?”醫生以為他怕疼,心想一個成年的alha,沒想到這麼膽小。她鼓勵道,“你不用怕,我會輕一些。傷口是必須要消毒的,隻有清理乾淨,才能好得快。”
“不,醫生您誤會我的意思了。”alha少年明明嘴角還帶著傷,但卻沒有減損他的魅力。他語氣謹慎地問,“我想請問,我的傷要怎麼才能恢複得慢一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