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強按下自己額頭上冒出的青筋,“你給我下去!”
柴崎源生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要從機車上下來。
中原中也:“……不是說你。”
太宰治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所以中也還是想要我這個位子嘛,真不坦率。”
失算了。
中原中也:“我剛才說錯了,你們兩個給我一起滾下來!”
中原中也頭痛得要命,所以森先生究竟是怎麼想的,是嫌任務太簡單了特地派太宰治來給他增加難度的嗎?
柴崎源生此刻也非常苦惱,他對太宰治這個人本身倒沒有什麼特彆的感想,無非是愛好奇怪了一點,他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類似的人。
他真正覺得煩惱的是太宰治對人對事的那種輕飄飄的態度,總是插科打諢說些胡話,好像什麼東西對他來講都是無關緊要,世界上的所有東西都不過是玩鬨而已。
漫不經心的,就輕而易舉地把一切都看透了。
“柴崎在想什麼?”
聲音貼著耳朵傳過來,柴崎源生臉色不變地轉過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在想太宰先生你果然非常可怕。”
鈷藍色的眼睛像是玻璃,自己的身影在那裡麵有時候非常清晰,有時候又隨著光影變幻模糊成一片。太宰治單手插進口袋,嘴角邊還掛著笑,眼底卻什麼情緒也沒有了,“可是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害怕。”
“我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表情,”柴崎源生找出了一個還算靠譜的理由,“但其實我心裡已經害怕得開始打滾了。”
那還真是完全看不出來。
織田作之助基本上也都是一個表情,但他的言行一致,沒什麼違和感,反而還很治愈。
但柴崎源生的表情和他說的話完全是割裂的,治愈是不存在的,和他說話大部分時候隻會覺得心累,更彆提他偶爾從嘴裡冒出來的問題發言。
太宰治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可是我聽說你對織田作笑了。”
柴崎源生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那是因為織田先生太治愈了,不是我的功勞。”
太宰治沉思著摸了摸下巴。
雖然這話裡槽點很多,但是意外地完全沒法反駁?
中原中也覺得果然還是自己的脾氣太好了,“你們兩個到底還要在哪裡自顧自聊多久?”
“知道了。”太宰治頓時打不起精神地塌下肩膀,臉上寫滿了“果然小矮子就是很麻煩”,顯然是為了氣中原中也。
與此同時,中原中也也表現出一副被氣到的樣子。
柴崎源生看著這兩人若有所思,真心實意地感歎道,“不愧是太宰先生。”
“……雖然你誇我很高興,”太宰治語氣微妙,“但我剛才好像什麼也沒做吧。”
“不,”柴崎源生搖了搖頭,語氣特彆真誠,“太宰先生輕易就做到了彆人做不到的事。”
還有誰,能憑隨便的一舉一動就讓中原先生生氣呢?
太宰治:“……”感覺不是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