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輝家的跑馬場是按著國際標準建的,一圈全長一千六百米。
二十圈就是三萬二千米,這距離長的,讓溫靜根本不知道跑完這些需要多少時間。
她定了早上五點的鬨鐘,心想就當是晨跑唄,誰還真盯著她跑了多少圈,能跑上一個小時就差不多了。
隨著天氣漸暖,早上五點,已經蒙蒙亮了。
溫靜沐浴在清晨帶著濕氣的微風中,慢悠悠地跑到六點鐘,心中對自己那是十分滿意。她長這麼大還沒一口氣跑這麼久過。
同時,她也滿意地發現,原主身體素質不錯,一個小時慢跑下來,氣息平穩,當然這和她跑得慢有很大關係,不過這也很好了。
在末世裡,有個好的身體比什麼都強。
她滿心期待地一直等到六點半,教練還沒來。
七點……人家是冠軍,難免有點性格,做學生的不好意思去催老師。
七點半……早飯開始了。
溫靜明白自己被人放鴿子了,但怎麼會是武千蘭,這個書中最正直最刻板的人?
她壓著心裡一股火,麵上帶著笑,和大家一起吃過早飯。然後,她找到武千蘭。
對方知道她的來意,不等她開口,直接說道:“一個小時,你跑了五圈,中間還走了兩次。我隻有早上六點到七點可以教你一個小時,在這之前,若是跑不完二十圈就不用等我了。”
溫靜目瞪口呆。她馬上跑回房裡,按著上輩子參加業餘半馬時了解的數據算了下。
馬拉鬆全程四十二公裡,跑馬場二十圈是三十二公裡,她都是沿著內圈跑的,就算三十公裡好了。
國際選手跑完馬拉鬆全程大約在兩小時二十分,不分男女。中等業餘水平,一般是四到五小時跑完。
就按原主是中等業餘水平吧,那跑完二十圈最快也得三個小時。
啪嗒,溫靜放下筆,心裡嗬嗬噠。
人家這是在委婉地拒絕吧,不想教她,又不好拂了厲輝的麵子。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溫靜早早地跑回房間睡覺。
鬨鐘響起時,窗外一片漆黑。
她穿好衣服,帶上一瓶水,直接來到跑馬場。跑馬場入口處有三個攝像頭,整個馬場無死角。
她知道,攝像頭後麵有人在二十四小時監控。
溫靜舉起雙手,拇指內扣,其餘八根手指同時帖在唇上,對著其中一個攝像頭,拋了個大大的飛吻,雙臂張開停頓幾秒。
然後,轉身在夜色中開始慢跑。
監控室裡,尹一義一口水差點噴到屏幕上。他看了一眼時間——2:30。
“這女人在發什麼瘋,不會是被咬的後遺症吧。”
每跑一圈,經過攝像頭時,溫靜就會再拋一個飛吻,同時用手指比劃出具體數字。
她曾經半夜兩點,夜爬泰山,不就是跑步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就這樣,到天大亮,日頭半出時,擦著六點鐘,她跑完二十圈。
拖著疲憊不堪地身體,她到靶場入口處,原地坐下,拿起水瓶喝水。
武千蘭已經等在那裡,見她話都說不出的樣子,眉頭微蹙,忍不住說:“剛跑完不要坐著。”
溫靜現在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麵上還一派輕笑,喘著大氣說:“這你可沒要求過。我按規定時間跑完了。”
“你還起得來嗎?”武千蘭毫不客氣地戳破她。
溫靜喝光最後一口水,將瓶子扔開,雙手撐地艱難地爬起來。隨後,伸出食指,對著武千蘭勾了勾。
“可惜,晚了兩分鐘。”武千蘭沒回應,嘴角輕彎笑了下,“給你個機會,打贏我就教你,打不贏,以後就不要來煩我。”
溫靜一怔,見她要離開,開口道:“我得罪過你嗎?”
“沒有。”武千蘭回的很乾脆。
“那你這麼針對我,有意思嗎?要是不想教就直接說,不用玩這些。”
武千蘭神色冷淡:“你要是想吸引厲輝注意,也請直接和他說,我沒空陪你們玩。”
每一個湊到厲輝身邊的女人,在聽說她曾是武術冠軍後,都或多或少地說過“有空教我幾招啊”這樣的話。還曾有小明星,拍武戲前,想讓她指點指點的。
雖然這些大多被厲輝三言兩語敷衍過去,但聽得多了,武千蘭對這種話就有了抵觸情緒。
她從小習武,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的一身本領,到她們口中卻成了一種可有可無的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