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 作為慶祝,營地裡破天荒地給大家發了啤酒。
秦彌勒還拿出了珍藏許久的紅酒。今天爆炸過後, 大家討論的, 除了冉七異能強度外, 還有溫靜當眾為人治療一事。
治愈異能再一次被所有人關注。
有好幾個特意前來圍觀的人在事後接近秦彌勒,想從他這裡打聽出點消息,比如如何自行爆發異能,如何把異能訓練到這個強度, 以及治愈異能都可以做些什麼。
第一次被人刻意接近討好, 秦彌勒知道這些人的目標並不是他, 但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還是讓人非常受用。
他從心裡往外樂出了花, 跟對老大果然不一樣。
於是, 他捧著紅酒走到溫靜麵前。
“這酒是堂弟收了好久的。”
溫靜攔下他準備開瓶的動作:“我對酒一竅不通,彆開了, 浪費。”
“今天這麼高興,多少喝一點。”
溫靜拿起手邊一聽啤酒,打開拉環:“喝這個就行了。”
這是剛才人手一聽時發給她的,溫靜不想掃興就收下了。
她仰脖喝了一口, 眼睛四下一尋:“冉七呢?”
秦彌勒見她真的對紅酒沒什麼興趣, 也不再勸, 說:“他不喝酒, 剛才好像一個人回去了。”
他敢勸溫靜,但是不敢勸冉七。冉七說不喝,他們一句也不敢多說。
溫靜心知冉七酒量不行, 可能他看到自己被人圍著所以先走了。
她沉吟,手指無意識在易拉罐上摩擦,片刻後,對秦彌勒說:“我先回去了,這邊你看著點。再吃一會兒就行了,酒也彆再喝了。”
秦彌勒應道:“您放心,酒都是存貨,就這麼點,一人一聽,多了沒有。”
“好。”溫靜放心離開。
她手握著易拉罐,往宿舍區走。
酒是珍惜品,她就算不愛喝,也決計舍不得扔的,隻當成水,渴了來一口,順便還能壯壯膽。
她走著走著,腳步越來越快,唇角也微微翹起。
眼看著快到冉七房間了,忽然有人從身後拍了她右肩一下。
溫靜下意識回頭,沒人。
羅拾在她左邊嘻嘻一笑:“不長記性啊,真好騙。”
“你真無聊。”溫靜搖搖頭。
“是有點無聊。”羅拾惆悵,問,“你走這麼快乾嘛去?找冉七?”
溫靜被人戳穿心事,頓時無措,下意識反駁他:“這麼晚了,我找他乾嘛,當然是回房間了。”
羅拾上下打量她一遍,說:“我還以為,你倆今天當眾恩愛,晚上得躺一被窩裡訴衷腸。”
溫靜眼神躲閃著說:“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冉七房門外。羅拾拉上門把:“真不進來?要不我把他叫出來。”
“我又不是找他。”溫靜嘀咕著,“我回去了。”
她撇撇嘴,頗是遺憾地回了房間。
羅拾等她走沒影了,才笑了下,打開門。
一進屋,就對冉七說:“溫靜剛過去,我問她要不要來找你,她說不用。”
“是嗎?”冉七聽聞,一下站起來,拉開門往外看。
“已經走了。”羅拾話裡有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冉七失望地轉回來,問:“你今晚怎麼回來睡了。”
“總得休息休息,不能仗著年輕就放肆,我這是養精蓄銳。”
冉七拿起毛巾,打算去洗漱。
羅拾大喇喇地往床上一躺,抬腳點點他:“這麼想她,你去找她啊,這才幾米的距離。”
“太晚了,我去找她不合適吧。”冉七有點猶豫,站在衛生間門口沒往裡走。
羅拾“嘖”了聲:“真是麻煩,又不是乾壞事,談戀愛還得找正當理由?”
他忽地想到什麼,猛然起身,手中化出一把冰刀,對著冉七紮過去。
冉七一把格擋開:“你乾什麼!”
“你不是要理由嘛,我送一個給你啊。”
冉七神色軟下來,挪開手。
羅拾毫不含糊,舉刀在他胸口劃了一下。
傷口從左胸下方斜向上到右胸位置,有一尺來長,血汩汩地冒出來。
冉七皺了下眉,眯眼看向羅拾。
羅拾帖心道:“傷口是有點深,但這是我仔細考慮過的。你想,傷口深你才能找她治,是吧。”
“再看這位置,”羅拾伸手在他胸前比劃,口中嘖嘖稱讚,“這位置多好啊,你想想,到時她小手往這一摸,那什麼感覺。”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冉七胸口摸去。
冉七一巴掌打開他,帶著滿衣服的血往溫靜房間去。
羅拾目送他離開,然後挑挑眉,躺回床上,嘴裡念叨著:“總算給他一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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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回到房間,把酒順手放到桌上。
長歎口氣,去衛生間洗了個澡,換上乾爽的棉T。
她覺得口渴,乾脆把剩下的啤酒一口氣喝光,空罐子扔進垃圾桶中。
人往床上一靠,腦中立刻出現白日裡的情形,耳邊仿佛又聽到那三個字。
她忍不住把臉埋進被子裡笑出聲,雖然旁邊沒有人,還是覺得臉頰發熱。
“咄咄”,敲門聲響起。
溫靜趕緊起身,一邊找褲子穿,一邊問:“誰呀?”
“是我。”冉七壓低聲音。
溫靜一著急,褲子還沒穿好,就連蹦帶跳地跑過去開門。
到了門邊,她整理下衣服,打開門,然後嚇得驚在原地。
冉七渾身浴血地站在門外,胸口一條長長的刀傷橫貫兩肋,那模樣比白天從爆炸堆裡逃出時還要驚悚。
“我和羅拾練習異能,不小心傷著了。”冉七不擅長撒謊,話說的磕磕巴巴。
但溫靜根本沒細想這其中的邏輯問題,她已經被這一身血嚇傻了。
“快進來。”
冉七踏進屋裡。
待他坐穩,溫靜立刻伸手去脫他衣服。
冉七躲了下,說:“我自己來。”
他兩臂往上,牽動傷口,輕輕“嘶”了一聲。
溫靜按住他:“不用脫了,就這麼治吧。”
她左肘撐在椅子邊,右手從他衣服下探入,撫在傷口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