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勇認出來蘇青就是昨晚把自己打倒的男子,他對比自己強的人從心裡尊重,喊了一聲哥哥,大嘴叉咧到耳朵根,傻乎乎的笑著。
“.....”
蘇青看到了鐘勇的牙齒,昨晚天黑看不清楚,今天看清楚了,他的牙整齊雪白,顯然是天天刷牙,有這種良好的習慣應該是從小養成的,鐘勇他娘肯定不是普通的村婦。
季水生把鐘勇手中的包袱接過去,又幫他把兩個肩膀上的包袱拿下來,鐘勇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娘放到車上,季小櫻是個善良的姑娘,看到鐘勇他娘眼睛不方便忙出來接她,扶著她坐進車廂。
本來天氣炎熱,她們兩個大人四個小孩車廂裡就已經很悶熱了,突然多出來一個大人,熱度又升高了幾度。
季小櫻扶著鐘勇娘坐到自己身邊,鐘勇的娘李氏鼻子微微動了下,她拍了拍季小櫻的小手:
“姑娘謝謝啊。”
季小櫻吃驚的瞪大眼睛,她看著蘇青用嘴型說:
“她怎麼知道我是女的?”
蘇青被季小櫻這可愛的模樣逗樂了,看到李氏臉色很不好,蠟黃蠟黃的,瘦的皮包著骨頭,嘴唇也是乾的剝了皮,這模樣太熟悉了,一路走來看到的災民都差不多這樣。
蘇青拿著竹筒遞過去,李氏用手摸著接過竹筒說了聲謝謝,季小櫻急忙幫她把竹筒塞子拔掉,提醒了一句:
“嬸子,慢點喝。”
“謝謝。”
李氏再次道謝,舉著竹筒喝起來,她應該非常渴了,但是喝水的動作依然很優雅,這是從小到大刻在骨子裡的教養,即便活的再狼狽,也不顯出粗俗來。
蘇青對她更感興趣了,看著李氏沒有焦距的眼睛問了句:
“眼睛是怎麼看不到的?”
她不善於說客氣話,李氏喝了水人也有了精神聽到蘇青問,她神情悲傷的說:
“勇兒的爹得病走後,我日夜思念哭瞎了眼睛,拖累了孩子。”
“伉儷情深。”
蘇青點點頭表示明白了,這世界上還真有癡情女子,蘇青試探升級,看著李氏的臉問:
“你們是一直住在鐵撅山嗎?”
李氏臉上閃過緊張,頓了一下快速的說道:
“......是的,我們一直住在鐵撅山,從來沒出去過。”
她好像急於解釋,語速說的非常快,很怕蘇青不相信。
蘇青對李氏更懷疑了,不過不急,現在她對誰都有戒備之心,等過幾天放下戒備再問。
“姐姐,我可以給她一塊糕點嗎?”
季小櫻用嘴型詢問蘇青,她對李氏的感覺很親切,大哥既然喊乾娘了,她也想認李氏當乾娘,從小就沒娘她渴望母愛。
蘇青點點頭,那些糕點就是給小櫻拿回來的,她喜歡給誰就給誰?
季小櫻得到蘇青的點頭,馬上開心的打開柳筐蓋拿出一塊軟糕放在鐘勇娘手中。
“嬸子,吃糕點吧!”
李氏摸著糕點,聞著香甜的味道精神一陣恍惚,眼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