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綰綰心裡不甚平靜,臉上卻是一派淡然,猶豫了一下,才道,“該是二十一。”
“該是二十一?”於衍眉頭稍稍一皺,“你報年齡不該是肯定句麼?”
蕭南風從應東能把認親此等重要的事情暫先交給旁人來,便知對方在應東心裡的位分,不疾不徐的解釋,“綰綰說的是實際年齡,她之前生活的那一家,把她年紀弄小了一歲。”
這個年代隻有戶口本,沒有身份證,且孩子出生,除了家裡人會熟記,其他人隻會有個大概的印象。
應綰綰僅僅是被改小了近一個月,並沒有人會去深究。
於衍應了一聲,繼而問,“你是怎麼發現自己身世的?”
“就這樣發現了啊,還要什麼理由?”應綰綰解釋不出。
蕭南風是通過她提供的信息,才去翻查醫院出生檔案的,而後又從應大國那裡入手徹查,然後集結了當時參與救治原主的院長等人的一係列口供,才確認她的身世。
於衍:“......”
尷尬的笑了一下,“你和應先生,說話的方式,倒有幾分相似。”
話落,一道沉穩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摻雜了些許玩笑的成分,“跟我相似?如何也不會像我的。”
服務員幫著推開包廂的大門,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門後走了進來。
沒有一絲褶皺的白襯衫,黑色長褲,搭配黑色的皮鞋。
頭發不像一些藝術家那樣,留長紮起來,或者披散著像女人。
他十分利索的剪了板寸,露著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
眼眸掃過應綰綰,閃過驚訝,“是你?”
除了於衍懵圈之外,應綰綰和蕭南風對於應東的反應,毫不意外。
應綰綰目光直直的盯著他,楞了半刻,點點頭,壓抑住心口的酸澀,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與平時無異,不冷不淡道,“是我,之前我們見過的,沒想到你記憶力挺好。”
“你當時怎麼不跟我說明真相?”應東徑直走了過來,坐到應綰綰旁邊,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和蕭南風,於衍打了一聲招呼之後。
抬眼上下打量她,跟他的小侄子一點兒也不像,且跟他哥嫂也沒有一處相似。
怎麼說也是一家人,她該和應家人有一絲相同之處才是。
而且資料上寫著,她是在農村長大的,可看她,找不出一點兒鄉下人的影子來,手也是白白嫩嫩,不像乾過活的。
當時在宜州,她又是一副要哭得樣子,讓他不得不疑惑她此時讓他知道她身世的動機。
他哥是翻譯官,也算是掌握了一定權限的人。
這一陣子,國際間諜的案子多不勝數。
他雖然不甚關注,但偶爾也有眷目。
應東視線掃過,一片清然,不自覺帶上一抹淺顯的疏離,“你跟你二哥長得不像。”
應綰綰聽出了端倪,變著法兒質疑她呢,眼眶一紅,她冒著改變曆史的風險前來認親,他竟然是這個態度,“沒文化!同卵雙胞胎才會長得一樣,我們是龍鳳胎,本質上就有區彆,你要是懷疑我不是你侄女,直說好了,何必拐彎抹角的懷疑。”
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