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見到那個玉佩,齊王的臉色猛然一變,“這是怎麼回事?它怎麼會在你那裡?”
聽著這番話,眾侍衛皆停了下來。
秦知府瞅著眼前的情景,滿目疑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這玉佩就是齊王爺要找的那個玉佩?可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個年輕男子的手中?難道是他將它從那個偷玉的人身上奪走的?
“這並不重要。”重錦輕柔一笑,此刻他氣質清雅溫和,看上去頗為無害。
“你們彆磨蹭了,快將他給本王拿下!”齊王臉色慍怒,又朝著侍衛下了命令。
這次侍衛們沒再猶豫,直接向著重錦所在的位置逼近。
重錦不慌不忙,仍舊站在原地沒動,清淡的眸光掃視過他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的意味。
隨後,一股股黑霧自空氣中凝結而成,寒流穿掠過樹梢,空氣中的溫度驟然一降,一道道人影自黑霧中顯現,他們的麵容在黑霧的遮掩下模糊不清,顯得異常詭譎而陰森。
這突如其來且出乎意料的情況令得眾人的心間猛然一跳!
“這、這是什麼東西!”秦知府驚恐地看著眼前的變化,聲音因驚懼而變了調。
與此同時,侍衛們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禁錮在了原地,動作隨之一僵。
麵對這種詭異的事,齊王表麵上倒還是稍顯鎮定,沒像眾人一樣驚慌失措,隻不過他此時的臉色亦不好看,目光掃過周圍那些黑影,眉頭死死地緊鎖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忘記他們了?”重錦看著周圍眾鬼,卻是對著齊王說道,語氣還是像之前一樣顯得溫柔而輕緩,如水波悠悠浮載。
“本王怎會見過這些怪物!”齊王急促道,片刻後,他猛地反應過來,尖銳的目光刺向了他,“這些怪物跟你有關?”
“怪物?”重錦品味著這兩個字,眼眸微微眯起,一抹猩紅的光芒一閃而逝。
“真不巧,我也是你口中的怪物呢。”他嘴角的笑意如春風般和煦。
聽聞此話,齊王的臉色大變,他驚疑不定地看著對麵錦衣華服的男子。
嗬!重錦的臉色瞬間陰冷下來,他一揮手,周圍那些侍衛的身體猶如遭到了重擊,直接倒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激起了一片塵埃!
他的周圍再無阻攔。
重錦朝著齊王走了過去,身上的氣勢在一瞬間驟變,如畫的眉目間褪去最後一絲溫和的氣息,額上的朱砂顯得愈發妖異,華美的錦袍無風自動,長長的墨發張狂飛舞,氣勢強大,冷厲囂狂,宛若修羅再世。
無數的黑霧在他周身繚繞,呈現出臣服的姿態,俊美無瑕的麵容在其中若隱若現,顯得邪惑而妖異。
“鬼、鬼……”秦知府哆哆嗦嗦地看著這詭異的一幕,見他朝他們走來,竟白眼一翻,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齊王惱怒地瞪了暈過去的秦知府一眼,一點用都沒有,簡直是廢物!
他剛剛這樣想著,下一刻,身體中突然湧上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意,血液猶如被凍結了一般。
他下意識地一抬頭,就見到剛剛還離他有一段距離的重錦此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
“怪物?”重錦低低一笑,注視著他,眼神詭異而森冷,“這不全都是拜你所賜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齊王又驚又懼。
重錦隨意地甩了下手指,將那塊內裡虹光微閃的精美玉佩給丟在了地麵上,隨後,他朝他伸出了手。
眼看著那隻蒼白修長的玉手朝他而來,齊王下意識地想退後幾步避開,卻驚恐地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
重錦一把握住了他的脖頸,將他自地麵提了起來,指間緩緩收緊,眼看著手中的人憋得愈加通紅的麵色,他唇角一揚,神情卻更為陰冷。
“你、你到底是誰……”齊王極為艱難地吐出了這句話,此刻他雙腳離地,同時感覺到脖子間有著一股強烈的桎梏,令他呼吸愈發困難,並且他做不出任何的反抗,胸口一陣陣窒息的感覺升起。
“既然你不記得了,那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重錦細長的眼尾一挑,顯出了一抹森冷的寒意,“皇兄?”
皇兄?
齊王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胡說什麼,我……”他的話並未說完便戛然而止,腦海中忽然有一幕幕的場景閃過,瞬間充斥了他的整個腦海。
重錦麵無表情,隨後一把將人甩開,齊王直接被他給甩到了地麵上。
隻不過齊王這時候也沒注意到身體上的疼痛,腦海中全部被那些瞬間湧現出的記憶給填滿,他捂著腦袋,口中發出破碎的嘶叫,痛苦地在地上蜷縮翻滾。
重錦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看著他一身的狼狽,眸光幽深不見底。
不,還不夠……這樣想著,他置於身側的手緩緩握緊。
過了良久,地上的人才終於停止了喘息,他捂著腦袋,劇烈地大口喘著粗氣,汗流浹背,整個人如同在水中浸過了一樣,極為淒慘狼狽。
齊王忽然抬起頭,看著前方的男子,神情驚懼,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重錦!是你!”
“想起來了?我親愛的皇兄。”重錦蹲下了身子,一隻手隨意地擱在膝蓋上,睥睨著他,在說到那句“親愛的皇兄”時,他的語氣溫柔得可怕,令人毛骨悚然。
齊王的身體一抖,下一刻直接掙紮著往後退去,“你是鬼!你是鬼……”他口中不斷哆哆嗦嗦地呢喃著,全然失了風度,也沒了一開始鎮定的模樣。
想到了重錦當初為何而死,齊王眼中的情緒更為恐懼,重錦死了,可卻沒消失,現在他變成鬼來找他索命了!
看到他如此懼怕的模樣,重錦的眼中閃過一抹嘲諷,當初他做那些事的時候,可是一點兒都不猶豫,怎麼現在就怕成了這個樣子?